村长一脸为难,睁眼说瞎话:“褚越,要不让他俩谈谈,夫妻多年感情还是有的。”
“不必了,国家认可的是结婚证和离婚证,证明没有任何用处,他们只算同居,即使我姐现在重新找一个,许兵也没有任何权利干涉。”
村长面子有点罩不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挑战到他的权威脸色能好看才怪。
褚家人才不管他吃了屎的脸色。
褚家在龙亭乡是出了名的,出了一个赌鬼和至今为止乡里唯一一个大学生,还在省城教育局工作,有学识有见识,认识的当官的也多,换做别人村长还能忽悠,对褚越是万万行不通的。
“还有,许兵打我姐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褚越目光似刀,眸光流转闪过一抹狠厉。
缓步走到许兵身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像是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
众目睽睽下抬脚用尽全力跺在他的脚踝上,只听咔嚓一声,不知是错位还是骨头断了,许兵立时惨叫不止。
许父浑身颤抖,瑟缩在周幺妹怀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对上毒舌的褚老二,周幺妹和熊孩子们还敢和他对峙叫嚣,在心黑手狠的褚越面前他们退缩了。
许家村的看热闹的村民如遭雷击,被褚越的眼神和残忍的手段震慑住,噤若寒蝉,都为许兵父子捏把冷汗。
褚越看上去温文尔雅居然有这等身手,凭他的能耐许家人根本奈何不了,更别说人家在省城工作多年,结交的人和他们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许家哪是他的对手。
这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看热闹的村民悄然撤退,免得被褚越盯上引火烧身。
褚越把褚娅稳稳的背在背上,一褚越米六五的身高只有七十来斤,瘦得让人心酸。
褚奶奶和褚母连忙跟上,褚老二冲村长和许家人呸了口口水:“老子早晚废了你们。”
村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在许家村算得上是一言堂,谁不敬他几分,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褚家人羞辱,是个人都受不了。
但是他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憋屈得他想揍许栓子父子一顿出气。
冷眼看着哭哭啼啼的周幺妹和一群孩子:“我看你们再作,作死算了。”
他管不了也不想管这破事。
“村长,阿兵和他爸伤成这样,我们母子可咋办,你得为我们讨回公道。”
“公道?你们先把人打得半死,走到哪里也是你们的不是,你让我怎么给你讨回公道,要我说你们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别去惹事,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故意说得严重,省得三天两头给他找事。
许父捏住周幺妹的手腕对她摇摇头,周幺妹咬咬唇说:“父子俩都伤了,我家的地可咋办?”
“你们不能干吗?村里哪个女人不是干活儿干到生孩子那天,合着就你金贵啊,这一帮小子不干活你要养一辈子?生这么多不干活儿是拿来看的?别到时候没粮食来找我哭穷,饿死我也不管。”
村长越说越气,他脑子打铁才来淌这趟浑水。
说完气愤的背着手走了。
周幺妹嚎啕大哭,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她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
……
褚娅伤势严重,在许家还能硬撑着离开后不久陷入昏迷。
褚越让褚奶奶和褚老二回家收拾,尽快去县城会合,他和褚母先带褚娅去治疗。
褚越一口气把褚娅背到乡派出所。
到乡里已是下午,报了警,褚越伤的重卫生所条件差医生不敢接手,警察同志便骑着所里唯一一辆三挎斗车送他们到县城医院。
褚娅脑部有淤血,多处软组织挫伤,内脏遭受重击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住院治疗。
警察等褚娅醒了做完笔录才走。
褚越清楚此时家庭暴力多以调解为主,报警不过是因为这个点没班车,光明正大请警察同志送他们而已。
报仇自己来更爽,先让许兵缓一缓等他腾出时间再收拾他。
褚母对褚娅恨铁不成钢,更多的是心疼。
当年也不知褚娅怎么想的,非要嫁给许兵,拦都拦不住,结婚不到一年被打得头破血流还不敢和娘家说。
被她撞破后许兵认错倒是快,当着面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打的更厉害,让她离婚口水说干都不听,犟的要死。
“你姐上辈子怕是欠了许家的,遭够罪才清醒。”褚母看着瘦骨嶙峋的女儿长叹一声。
褚越才不管什么上辈子欠不欠的,许家欺负他姐就要付出代价。
“姐能下定决心离开许家是好事,你和爸别说她,我会把姐受的苦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褚越紧握双拳,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都这样了,哪舍得说她。”
褚爷爷当天便指挥儿孙把要带走的行李打包好,粮食带不走便宜点卖了。
田地给村长家,房子请他帮忙看着点,日后回乡祭祖有个落脚点。
城里的家里有家具,要带走的也就是衣服和随身物品。
次日大早一家老小往县城去,出了车站褚老二顿时走不动路,张着嘴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
“赶紧走,别丢人现眼。”褚爷爷骄傲的挺了挺胸膛,一脸嫌弃地说。
县城算什么,他可是托孙子的福去过省城的人。
按照房产证的地址找到小楼,家当放下后一路问人找到医院。
看到褚娅的样子褚家人气愤归气愤,当下只能先忍下这口气,日后再清算。
家具要几天才能好,节约惯了的一家人觉得住招待所浪费钱,二楼湿气不重直接打地铺。
医院里交了一百多块,后续医药费还要多少不知道,家里还要添置东西,做生意也要启动资金。
褚越留下一百,剩下的全都给了褚父。
科技落后的年代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哪里现金必须带够,不然得面临拿着存折去要饭的境地。
褚母婆媳选择做吃食,另一处房子重建后才能和老太太做邻居,一家人总不能坐吃山空闲着什么也不做。
杨金花去市场上转了一天决定做咸菜,褚母做咸菜的手艺一绝,农贸市场卖的咸菜杨金花都尝过,没有她婆婆做的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