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蜷缩在沙发上的褚越,被噩梦惊醒,猛然睁开眼睛。
揉揉宿醉后闷痛的额角,茫然地看着莫名眼熟的客厅和陈列,一时间有点弄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他记得自己和老朋友苏以茉去外省游玩,飞机起飞一小时后出现故障,极速下降中他失去了意识。
怎么回事,难道他没死?
褚越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深吸口气静下心来。
抬起没有长老人斑的手,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出神地看着墙上土得掉渣的结婚照。
这是他和前妻陈露露的结婚照。
所有的门窗上都贴满了洋溢着喜气的红双喜字,天花板上挂了彩带,地上是杂乱的花生瓜子糖果皮和空酒瓶,门边的墙上挂着一本明星挂历,上面的日期是一九八五年三月。
褚越瞳孔骤然紧缩,他是回到八五年了吗?
难以置信地狠狠拧着自己的大腿,钝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他,重生了?
他能重生,苏以茉肯定也活着。
这个认知让褚越心花怒放。
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将砰砰直跳的心压回胸腔。
褚越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摆设,仔细回忆了一番。
今天是他和前妻陈露露举办婚礼的前一天。
昨晚关系不错的同学来帮他布置新房,大家都喝多了,把人送走后他倒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一想到明天要和陈露露结婚,褚越脑袋就突突地疼。
前世陈露露那个贱人,和他结婚后生了一对龙凤胎,他把他们母子三人当成眼珠子般爱护,结果人到中年才知道,精心培养的儿女是野种。
这还不是最惨的,辛苦拼搏二十年事业被赵远航和陈露露毁于一旦,还欠了巨额债务,如同丧家之犬被人追债……
褚越握紧双拳深吸口气,压下心中不断升腾的怒火。
根据龙凤胎出生的时间算,现在已经在陈露露的肚子里。
陈露露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休想再让他重蹈覆辙,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做给别人养孩子的大怨种。
前世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既然重来一次,那就再虐一次奸夫淫妇。
可惜,重生的时间有点晚,这时候他已经和陈露露领了结婚证。
虽然和陈露露领了结婚证,庆幸的是,还未举办婚礼,也没有和她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只是,离婚不让她分财产得拿出证据来。
陈露露肯定不愿意离婚,她能言善辩,惯会装委屈扮柔弱。
父母兄姐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很容易相信人,陈露露哭一哭闹一闹父母就心软阻止他离婚,必须先斩后奏。
明天是婚礼,不出意外今天陈露露应该会和鱼塘里的一条鱼见面。
不管是谁,能让他抓到把柄就行。
想到这儿,褚越洗漱好泡杯蜂蜜水喝下,稍稍缓解了头痛,拿起傻瓜相机出门找证据去。
周末不上班,褚越找遍了陈露露经常去的地方,终于在文化宫小广场后的花台找到和赵远航手牵手坐一块儿的陈露露。
褚越差点笑出声,真是巧啊。
赵远航,他的朋友,陈露露生的野种的亲爹。
他悄悄的绕到后面拍了几张照片,再出其不意地的走到两人面前连按几下快门。
奸夫淫妇见到他大吃一惊,迅速松开牵在一起的手站起身。
陈露露惊慌的喊:“褚,褚越,你听我解释。”
褚越嘲讽的翘了翘嘴角,冷声道:“解释,解释什么?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和别的男人在这里手拉手,别跟我说你在给他把脉。赵远航,你说。”
赵远航脸上闪过难堪,沉默过后极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对不起褚越。”
褚越一言不发地瞧着他们,他倒要看他们如何狡辩。
两人眉来眼去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个是他朋友,一个是他女朋友。
他眼盲心瞎,全然没想到赵远航和陈露露会做出背叛他的事。
“褚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赵哥只是朋友……”陈露露挤出几滴泪,姣好白皙的脸蛋上挂着泪珠,看上去美丽羸弱又楚楚可怜。
褚越冷眼看着她,心里直犯恶心。
前世的自己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厌憎她,眼睛是有多瞎才会看上这种千人枕的破鞋,一腔真心白白错付。
褚越嘲讽的打断她:“我想的哪样?还朋友?当我眼瞎?手都牵一块儿了有什么好说的,说不定你们早就睡在一个被我了。
陈露露,你愿意嫁给我不过是看我有正式的工作,有房子。不知道你设计赵远航有什么目的,让我猜猜……”
他摸摸下巴恍然大悟道:“是看上他家的地了?消息够灵通的啊。那块地确实不错,位置好面积大,值不老少钱,啧啧,眼光不错啊。”
两人都不是东西,斗去吧。
赵远航霍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如娇花般美丽的陈露露。
他没有褚越学历高,长相普通也没有稳定的工作,有妻有女,没和陈露露走到一起前,他还奇怪清纯可人的陈露露为何三番两次对他做些不可言喻的举动,原来,是有目的。
赵远航迅速把他和陈露露相识以来所作的事想了一遍,顿时沉下脸。
走到褚越跟前:“兄弟,是哥对不起你,要打要骂都行,求你别把这事告诉你嫂子。”
“褚越,你不能污蔑我。”陈露露惊慌地说。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看向赵远航,可怜兮兮地喊:“赵哥。”
褚越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哥俩好地揽着赵远航,和平时一样斯文地笑了笑,一副理解的表情,豁达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赵哥替我试出陈露露的本性,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打呢,嫂子那儿你大可放心,我从不是多嘴的人。”
只是多嘴起来你承受不了。
闻言陈露露顿时大受打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天天在她耳边说一辈子爱她,说要把她当女儿般宠的男人为了点小事翻脸不认人,还说这么难听的话,他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