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急忙来到财务部,才走进办公区,就听见秦梦莹在发火。
“你们都太不像话了,公司的电话是用来工作的,可是你们却都当私人电话用,销售部的电话费高点也说的过去,
可是我们财务部的电话费居然要几千块,我很想知道你们都把电话打去哪儿了?怎么这么多电话费?
既然你们都不把公司的利益当回事,那我也只能对你们手段强硬了,从今天开始,除了中层管理以上的办公室配备电话,普通办公区的电话全部拆掉!”
听到这里的林川,其实也很理解秦梦莹为啥发脾气。
这个时代的电话是最受追捧的通话工具。
在公司里,安装一部电话,稀松平常。
可是在民间,安装一部电话需要三千多块钱。
在电视机还没有普及的时代,电话这种奢侈品,很多人都是想都没胆子想的。
那个时候最常见的沟通方式就是写信。
笔友,信封,信笺就是那个时候的名词。
甚至代人写信都是一种很赚钱的职业。
邻居之间也经常的请人写信,只字片语,字里行间,述说着对亲人的思念跟嘱托。
甚至企业之间都经常使用信笺。
像是传真机,那只有梦莹这样级别的大公司才会有。
除了写信就是电报,但是那会的电报都是按字收费,一个字两毛钱。
比起写信的几分钱邮票,电报就显得昂贵多了。
除了电报,就是更奢侈的电话了。
根据区域的不同,电话收费也不同,惠市的电话费是每分钟4毛钱。
这在当时来说也比较昂贵的了。
从消费比例来说,月工资不到30块的普通工人,一个电话,几分钟,几块钱的电话费就没有了。
所以,这个时代的公用电话都很少人使用,主要是打不起。
除非是一定得打电话。
因此就有徒步十几里地,就为给亲人打个电话。
也有攒钱给思念的人打个电话,问问近况,听听声音。
有的单位怕别人私自打电话,于是就把电话用盒子锁起来,只能接,不能打。
而打长途那就更加的昂贵了。
那个时候打长途得去电话局,先交钱,然后去指定的电话由话务员连接才行。
打国际长途更加的繁琐。
到了八十年代后期,九十年代初期,电话才初步的有直接连线,即便如此,长途话费都极其的昂贵。
所以也诞生了各种电话卡,比如IC卡,长途卡等等。
到了梦莹公司这里,直接安装上千部电话,而且都不限制使用,电话费自然是控制不住。
这时,秦梦莹还在生气的说道:“我还听说有的人把家里的人都领到单位来打电话,难道公司的电话就不用交电话费吗?”
财务部的职员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也很内疚,很害怕,如果电话被拆掉,就好像被世界抛弃的感觉似的。
见到林川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秦梦莹也不想在说他们了,便跟着林川来到了大厦的楼顶,看看风景,散散心。
林川拉着她的手,淡然的说道:“现在公司的摊子大了,规模也大了,有些东西是管不了的,特别是电话这块,这是这个时代的发展!”
秦梦莹却摇头道:“就算是时代的发展,可是也不能这么打啊,如果是为了工作我不说啥,可他们是为了啥?”
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林川随即笑道:“别生气了,不就是点电话费吗,实在不行,你就把电话拆掉一部分,或者直接限制只能听,不能打就好,
没有必要在这点钱上生气,都不值得!”
秦梦莹其实心疼的不是钱,而是心疼林川。
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让那些人去糟蹋。
他们随随便便的打几个电话,觉得公司根本不差那几块钱。
可他们谁能知道,为了赚这几块钱,林川每天要付出多大的压力。
她是林川的妻子,别人不想,她也要想。
其实林川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想。
这也是他永远都不会,也不可能背叛感情的理由。
想到这里,林川便笑道:“我都很久没有带你出去吃饭了,中午咱找个好点的餐馆去吃一顿!”
秦梦莹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一说是要找餐馆,林川这才发现,惠市的餐馆居然多出这么多,甚至还有很多装修豪华的大饭店。
而且还有很难得的南方菜馆也都能见到。
林川跟秦梦莹就选了这家新开的南方菜馆,点了几个特色的南方菜跟酒,便吃了起来。
菜馆的生意还特别的好,连老板都跟着服务员一起忙活。
林川还发现,到这里来吃饭的,大部分还都是南方人。
从他们说话的口音里就能听的出来。
现在惠市的发展速度极其的迅速,到这里来赚钱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这是好事,也能够让惠市的商业发展,变得越来越繁华。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男子走进餐馆,其中高个子的那个,使劲的敲了敲吧台,大声豪气的说道:“老板在不在?”
饭馆的老板急忙走进吧台,非常热情而又认真的说道:“你们好,我就是老板,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高个男特别不屑的扫了老板一眼,很是蛮横的说道:“我们是梦莹公司的,来通知你,从这个月开始,房屋使用费增加百分之二十!”
老板当场便紧张了起来。
他很是为难的说道:“又涨?这个月你们都给我涨了两次了,我的餐馆赚不到几个钱的,现在一个月就要800块,
再加20%的话,那就是960块,在算上水电开销,我的这个店根本赚不来那么多的啊!”
高个男不耐的说道:“那我管不着,这是公司的决定,你能赚的来就干,赚不来的话,那你就搬走,现在可有很多人等着排队想要这里呢!”
老板是耐着心跟他们讲道理。
“我的房屋装修就花了几千块,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啊,我只是跟你们商量,能不能别再涨价了,真的是负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