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嘶嘶嘶嘶……”
“宿…宿主?听…听到…到了吗?”
“在…在…在吗?……哔哔……”
躺在床上的阿琼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信号,轻微的挪动了一下手指,便再无动静了。
“你说,小琼什么时候会醒啊,二爷。”
丫头眼中含泪的问着陪在一旁的二爷,担心弟弟的丫头已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二月红看着也很是心疼。
可是丫头这姑娘在弟弟这方面很是在意 一直守着都没有离开。
没办法只能哄着丫头休息,安抚她的焦虑不安。
看着依旧坚守在床边的丫头,二月红实在是担心丫头的身体,用红家特有的迷药,轻轻点燃了一些,好让丫头可以快速睡眠,休息一下。
等到丫头睡过去了,已经回来的陈皮连衣服都没换,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回到了府中。
听到了动静的二月红先把丫头安置好,之后出了房门 。
“吱呀~”的关门声隔绝了外边的交谈声。
“已经都处理干净了,一个没留。”
“嗯。”
听到陈皮汇报结果的二月红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只不过…这满身的血腥气,幸亏是在晚上。
陈皮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性子焦躁了些,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
“收拾收拾吧,这几天就先不要离府了,帮着照料一下你师娘和阿琼,别让丫头累到了,我这段时间出去一下,但凡问起来,你就说去采药了。”
看着脸色沉重的师傅,陈皮也分的清事情的缓急,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他们的。”
…………
次日,天蒙蒙亮起来的时候。
被药迷晕还在昏睡的丫头被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吵醒,而守在门外的陈皮也听到了动静,直接闯了进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在床上不断抽搐,青筋绷起的阿琼,看着他那不清醒的视线,以及不断乱挥动的手臂,怕阿琼伤到自己,陈皮赶忙上前用身体压制着不断乱动的阿琼。
“陈皮,这……”
看到眼前的场景,丫头大吃一惊,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陈皮这个时候用全身的力气和技巧来压制阿琼不断抽搐的身体和乱动的手臂,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
看到师娘从内屋出来,扭头说道。
“师娘,阿琼身体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开始不停的抽搐,快去叫个大夫重新给看看吧!”
“哦哦!好…好,那你再多控制一下。”
“快来人,去请大夫。”
“再来几个人来帮一下忙。”
丫头这个时候也发挥了当家主母的魄力和指挥。
一通手忙脚乱下来后,等到大夫敢来红府的时候。
只见一张大床上,床幔的后面一个人行生物在不断的涌动。
“这…这这…这是?”
看着大夫后腿了一步的脚,陈皮这个性子早就忍不住了,快步来到了大夫的身侧。
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只有大夫能够听见的话。
“给我治!治不好,小心你全家的小命!你是知道我的,对不对?”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大夫确是被吓出来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哆哆嗦嗦的上前询问情况。
感受着背后的视线,大夫只觉得如坐针毡,冷汗直流。
这长沙城谁不知道陈皮呀!心狠手辣,手段残忍,还极其的小心眼,报复心强,他在这长沙城,早年是以百文杀一人出了名的。
造孽啊!今日吾命休矣!
“夫人,令…令公子是…是……”
“嗯↗↘”
这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那冷冰冰的声音,虽然只是一个气音,但也吓的大夫浑身打颤。
“我先看看公子的病症,这位夫人且先等上一等。”
大夫为了逃避身的视线,快步进入房帐之内,一进去看见了。
床上的公子被五花大绑的捆住,手脚都被用粗绳拴在四周的床脚上,脸上还被人给盖了一层布,暂时看不清脸的具体情况。
大夫没有掀开阿琼脸上的布,而是先去给他号了一个脉。
“嘶!”大夫倒吸了一口冷气。
通过脉象来看,这位小公子身强体壮的,体内并无其他暗籍。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躁动不安的情况呢?
不得其解的大夫把阿琼手腕上的衣服往上拉了一拉。
这是什么?
只见手腕至上的皮肤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纹路,好似活的一样,看着很是诡异。
可上手去触摸的时候,那些黑色的纹路就会消失不见,当真是稀奇,稀奇的很啊!
好奇心上来的大夫把阿琼的另一只手臂上的衣服也往上拉开了,一模一样的情况。
大夫最终把手伸向了改在阿琼脸上的布,一把拽开。
“啊!!!”的一声大叫,大夫摔出账内。
不断哆嗦着后腿的大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想要起身逃跑,结果一回头就撞进了一片胸膛里。
抬眼一看,正是陈皮挡在了路中间。
大夫欲哭无泪,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不由得低声哀求道“大爷!您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还有80岁老母正在待养,这公子的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平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真的治不了……”
陈皮现在听不得大夫嘴里说出来这样的话,把自己的九爪钩已经拿了出来,眼神发狠。
“我当时是说过了,治得好要治,治不好也要治,不让你全家的小命我就收下了。”
大夫被吓到瘫坐在地上,涕泪横流。
“真…真的不会治啊!他…他……”
大夫哆哆嗦嗦的手指向账内,陈皮懂大夫的意思。
当时阿琼脸上的布就是他盖住的,为了不会吓到师娘,他知道阿琼脸上现在诡异的情况。
眼珠全白,见不到黑色的瞳孔,脸上稀奇古怪的纹路堆积在一起,还会自由的游动,看起来就像是不断穿梭在皮下面的虫子。
既恶心也惊悚吓人。
“就一句话,治不治。”
看着陈皮举起手中的九爪钩就要攻击的架势,大夫开始脑内急转弯,开始想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就在陈皮已经没有耐心想要动手的前一刻,大夫急忙制止了他。
“我我…我…我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生的是什么病症……”
看着陈皮话都不想听完,就要攻击的样子,得快的说完了后半句。
“但是这个样子看着要不是被人下了蛊,要不就是撞了邪,碰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了!!!”
“我说的是真的!毕竟这些东西你找大夫怎么看也没用啊!!!”
被大恶人陈皮吓破了胆子的大夫直接破罐子破摔了,是真的不知道这位公子到底是的了什么病!根本看不出来啊(╥ ? ╥`)
你这非要我给开病方子,这不是为难我胖虎嘛!!!
根本就是货不对板呀,难过.JPG
陈皮看着坐在地上的大夫,又想了想屋外等待结果的师娘,和临行前师傅的叮嘱,缓缓收回了手中的九爪钩。
威胁的开口。
“你知道回头出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但凡你说错了一句话,第二天我保证你全家都整整齐齐在一起。”
“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我懂!我都懂得!!我保证就当今天没来过红府,今天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会往外传的。”
“那回头外边的人问你,怎么说?”
啊?外边人问我,这这这…这她问我,我说什么啊?
大夫战战兢兢的揣摩了一下现在陈皮的心里。
颤颤巍巍的说道。
“公…公子,身体…身体并无大碍,只需…需多多休息…休息即可。”
看着陈皮凌厉的眼神开始缓和,大夫稍稍送了一口气,这…这算是逃过一劫。
大气还没敢喘一下,就听见陈皮再次开口。
“回头开点养气宁神的方子留下来。”
“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夫呆愣愣的扭头看向陈皮。
“怎么?没听懂?”
看着那又开始皱在一起的眉头,大夫赶忙应下。
“懂了懂了!绝对懂了!”
就这样,大夫和陈皮一起出了房门,看着在门外不停转悠的师娘,陈皮放缓了神情。
用和刚才威胁大夫完全不搭的温柔语气询问着。
“师娘,您怎么没去休息,还在这门口守着呀?”
“小琼呢!他到底怎么回事呀?”
看着师娘有些微红的眼尾,陈皮侧身给了后边的大夫一个眼神。
接受收到信号的大夫立刻上前,用方子安抚了这位夫人,同时也感谢这位夫人转移了陈皮的视线,但凡陈皮在这么折磨下去,自己恐怕马上就要鹤驾归西了。
来这么一趟,可真的要命啊!
把方子给了红府里的下人后,大夫颤抖着手收下了陈皮递过来说问诊钱,大夫其实都不想要这个钱,就怕是陈皮买他全家性命的买命钱。
最后丫头还想让陈皮送送大夫出府,大夫直接摆手拒绝,提着自己的小药箱子,转身就跑,就像是身后有饿狼追赶一般。
对于夺门而出的大夫而言,身后的陈皮比那吃人的饿狼都要恐怖千倍万倍。
此后这位大夫对红府有了深刻的心里影响,不想来这给人看病,可是又不能不来。
毕竟陈皮亲自上门来请了,不去就没命了!
为这位倒霉的大夫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