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冷的地下室,被隔了很多个小单间,每个铁栅栏式的门上挂着一把铁锁,每个房间里是个铁架床,床上就一床破棉絮,棉花都翻了出来。昏黄的灯光,由于灯泡时间久远,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遮挡了发出的亮光,整个地下室都不能清晰视物。看着就像地狱,或许地狱都不如。
在这里关着二十多个女人,是他们用来赚钱的工具。在他们眼里。谢谢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一间小隔间里,女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身上简直惨不忍睹。可以说是体无完肤。
“妈,那个畜牲,用……烟头烫你了?”看着胳膊上几个触目惊心的新鲜烟疤。还有一侧高高肿起的脸,青紫的肿的像个核桃的的眼睛。
阮软的声音哽咽颤抖,眼泪簌簌落下,把奄奄一息的妈妈抱进怀里。她单薄的身体想给她传送一点温暖,却自己抖如筛糠。妈妈的身体很冷,如果不是她断断续续的出声,她都会以为她已经失去了温度……
“别哭,阮软,别哭。你要坚强,你要记住,你绝不能妥协,你绝对不可以妥协。你不可以走上这条路。”她的声音颤抖而坚定。
就她这条烂命死不足惜,紧着她这破败腐烂的残体折腾。她认了,她的世界永远不会再有光亮。她早已经不存任何希望。
可她的女儿不行,她有未来。她只要不妥协,想办法逃出去。她会有未来。她相信,她的世界会再次拥有光亮。
她还这般苟延残喘。就是为了拖住这帮畜牲,让她的软软,逃出去。活下去。
她沾染血污的手,用尽力气攥住女孩细到皮包骨头的手腕。声音艰难的说道“软软。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你不可以放弃,不可以自杀。你要活的堂堂正正,干干净净,活在阳光下。答应妈妈。”
阮软一脸的泪水,使劲点头,声音颤抖答应“我努力活下去,不放弃,不自杀,活的堂堂正正,干干净净,我答应你妈妈!”
怀里的女人,颤抖的身体,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妈妈,妈妈……”
地下室口的几个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听到地下室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嘴里飙着脏话,骂骂咧咧的走进地下室。
“在哭就特么打死你……丧门星,一天天的就知道哭丧。”
“救救我妈,……救…她”阮软紧紧的搂着妈妈的身体,她的身体越来越凉,越来越凉。她想要搂紧她,让温度别散发的那么快。
咣当一声,铁门打开。
两个大汉一把抓起女人的头发,拽起沉下去的头,手在她的鼻子处试了一下。
“艹,死了,真特么晦气,没用的东西!”
“没有……没有…我妈妈刚还在说话,没有,你们救救她。”女孩紧紧搂着妈妈,眼泪如同瀑布,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世界已经完全没入黑暗。光呢?为什么阳光普照大地。人人都能感受到温暖和光亮。
而她和妈妈的世界里就没有太阳,只有阴冷,没有一丝丝光亮。
“给老大打电话,问问怎么处理这个晦气货,他么的,老子打牌肯定得输。”一个大汉,恶狠狠的踢了一脚已经失去温度的女人的腿。
“别碰我妈妈,你们这些畜牲,你们去死,你们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这些人渣。你们这些杀人犯。”她声嘶力竭的吼道。
一声厚重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地下室。
“臭……婊子,敢骂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男人朝着两个女人恶狠狠的啐了一口“真特么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