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深灰色的卧室门。
入眼的就是灰白黑三个颜色。
卧室很大。三个冷色调看似相融,其实更像独立的,三个颜色互不打扰,冷冷清清的立在各自的位置。
卧室床上的深灰色床品,铺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一看就知道,压根没人睡过。
厚重的遮光窗帘打开着,阳光透过白色一层纱帘撒在房间里。
环视一圈。这个房间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什么人气,更像个样板间。
阮软走进房间。
到窗户处,打开窗户,拉开纱帘。让新鲜空气灌入房间。
微小的飞尘在光下飞舞。
进入主卧洗手间。
盥洗台上未干的水渍,脏衣篓里的衬衫,睡衣,还有……袜子。
阮软一件件拿出来。翻了一下。
没有………内裤。
她浅浅吐出一口气。
淋浴间的地上还有水渍,看来早起洗澡了。
她昨天才来,没有和岳姐他们一样的统一服装。
自己带过来的衣服就几件。
今天穿了一件薄荷绿的圆领及膝连衣裙。
开始用岳姐给她的工具,从卫生间开始打扫。
等卫生间和卧室收拾干净。
正准备往外走。
岳姐走了进来。
“阮软你先下去吃药。吃完上来整理一下陆总的衣帽间。”说着,她走到一面墙,摁了一下墙上的隐形开关。灰色的开关和灰色的墙体一个颜色,门墙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墙上有一道隐形门。
门缓缓打开。
里面一间和卧室差不多大的衣帽间。
一眼扫过去,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黑白灰。只有寥寥几件驼色大衣,几件蓝色衬衫。
衣帽间特别整齐,颜色,款式,薄厚,都分的清清楚楚。
岳姐拉着阮软胳膊。走到衣架前“你再仔细分类,整理一下。”
阮软点点头“好!”
说完,岳姐笑着看着她“陆总很少过来别墅这边,陆总工作特别忙,多是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这边偶尔过来,工作量不是很大!”
阮软听懂了,这里工作量不大,不用担心工作量大的问题。
“走吧,下去喝药。你昨天晕倒,吓死我了,不能认为年轻就不关注健康,等落下病,老了会遭罪的,我女儿……”岳姐絮絮叨叨的说着,拉着阮软一起下楼。
久违的温暖。像母亲对孩子的关心絮叨。
阮软任由岳姐拉着她的手腕。一点不排斥,反而很贪恋这种感觉。
空空的躯壳被岳姐的话一点点填满,再注入温水。肉体和灵魂都有了暖融融的感觉。
来到小餐厅。这是家政人员用餐的小餐厅。
岳姐转身端过来一碗黑色的中药。黑色的汤汁飘出浓浓的药味。
阮软微微蹙眉。
“这是?”
“哦,这是你昨天晕倒。陆总请了家庭医生过来,医生给你把脉,开的中药。”
“中药得趁热喝,快喝吧,晚饭后还有一碗。”岳姐拿过来一块糖,笑容亲切温暖“喝了吃块糖,压一压苦味。”
阮软听到陆楠赫为自己找大夫,还开了中药。
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让自己来赎罪吗?又何必这么对自己。
何不怨恨的彻底一点。到时候她走了也就不用再牵挂了。
岳姐看阮软迟迟不端碗,以为她怕苦。
软声安慰道“良药苦口,不喝病好不了,这么年轻,正是好时候,身体得棒棒的,你昨天晕倒,陆总可紧张了。今天早上还早早起来,看你怎么样了。我们出来打工,能摊上这样事不多,工资高,活不累的老板……”岳姐嘴里絮絮叨叨,手端起碗,递到阮软面前。
阮软大脑一片空白,机械的仰头喝下碗里的药。
大脑里不端回荡岳姐的那句“陆总可紧张了,今天早上还早早起来,看你怎么样了…………”
一碗药下去,大脑麻木的连带味蕾都感觉不到一点苦味。
陆楠赫,你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