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特的尸体如同路边的死去的一条野狗一般,被比赛场上的工作人员们拖走,不知去处。
只剩下罗伯特独自跪在比赛场地上哭的不知所措。
洛书没想到这场上唯一为死去的费特哭泣的是他的对手。
原来诡异世界的原住民,脖子被拧断之后,和人类一样,也会死去。
洛书闭上眼睛,不想去看眼前这荒谬的场景,台上的看客们只为自己的输赢欢呼悲伤,至于台上的人的性命和去处,无人关心,无人在意。
啪嗒——
一枚又一枚的金币从空中落在自己的怀中,洛书仰头看去,天空中下起了金钱雨。
死者费特那一方的赌金和洛书的本金一起从大屏幕飞出,落在自己怀中。
台下的观众们情绪更加激动,神色也越发癫狂。
洛书拿着怀中掉落的金币数了数,有足足三枚,和诡异纸币一样,正反两面依旧画着金色的教堂和带着银色面具的头像。
“很壮丽的场景,不管我看见多少次,也会被这漫天飘落的钱给震撼心灵,赫墨斯先生,一如既往的善于激发下注者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这场赌局你赢了,你开心吗,洛书?”白衣诡异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钱,眼中带着洛书捉摸不透的感情。
“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诡异降临在我们家园究竟是想干什么?”
洛书不喜欢这种气氛。
在漫天挥洒的钱雨之中,洛书住抓住了白衣诡异的衣领,眼眸黑沉沉一片。
白衣诡异看着这副表情的洛书,脸上还是那副温柔至极的笑容,说话依旧是那一副温柔至极的语气,“洛书,你提到的这三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
但是你估计不会相信。
不过你只要一直在诡异游戏里一直前行下去,终有一天你也会认同我的答案。
关于我有什么目的?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我邀请你看这场比赛,想看你能在这场比赛中为我赢下多少钱。
至于我的名字?我有很多种名字,你可以叫我倾羽、狐狸、小叶......
但是,我这么喜欢你,这些答案全都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赢下之后的每一场赌局。
毕竟你想知道的答案和诡异真正的名字,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白衣诡异说完,伸出手还想摸摸洛书的脸,被洛书毫不留情的拍走。
哟,没想到,帅哥脾气还挺暴躁。
白衣诡异收回自己的手,若无其事的开口道:“第二轮比赛赔率就开始悬殊起来了。”
主持人激情澎湃的声音从台上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恭喜罗伯特先生在第一轮当中成功守护了自己的擂台,接下来!
让我们欢迎第二场进行擂台赛的选手!
守擂者罗伯特vs攻擂者卡内基!”
屏幕前依旧浮现出两个人的姓名照片和生平简介。
罗伯特,25岁,永夜下城区贫民,清洁工。
毕业于永夜下城区第一大学,成绩优异。
卡内基,27岁,永夜下城区,税务官。
毕业于永夜下城区第一大学。
洛书看着擂台上的两位选手。
那位哭泣的罗伯特先生正站在主持人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台的人。
“这场生死擂台赛,是车轮战?”
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已经有不少观众将自己的财物,扔向卡内基那一边了。
洛书看着面前这幅场景下意识开口,“连战三场,对于第一和第二个出场的人不公平。”
“不,是连胜三场。
公平?呵呵,我所在的这个世界对谁有过公平?
对你而言,你眼中的诡异世界入侵你家园的时候,也没有跟你谈过公平可言,不是吗?”
白衣诡异的脸上失去了一贯挂起的温柔笑意,一脸认真的看着洛书,“这场比赛,你要压谁获胜?”
三,二,一!
比赛开始!
洛书很明显就能看出,罗伯特因为第一场和赛特的比赛,体力状态已经大不如前,好几次都是擦着卡内基的拳头险之又险的躲过。
洛书从罗伯特的脸上看见了不甘,怨恨的表情。
洛书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钱雨,和上次洛书眼中的场景不同,这次的钱雨在洛书眼中,很明显分成了两条一大一小的溪流。
大的那边流向卡内基,小的那边流向罗伯特。
自己要赢得接下来所有的赌局,必须得谨慎下注。
洛书摸着三枚金币,不知道究竟谁会取胜。
在五分即将结束之时,洛书将手中的所有金币,扔向罗伯特一方。
“压罗伯特?告诉我洛书,压他,你是处于赌徒的心态,还是出于你理智的判断?”
“我在赌,赌一个不想死的人,终究能发现敌人的弱点。”洛书看着白衣诡异,“以你的判断,这场比赛也会爆冷,不是吗?”
“洛书,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你啊。”
白衣诡异听到洛书的话笑得全身发抖,没有一丝淑女的仪态,好似洛书在瑶池中看见的那个优雅的白衣仙女只是他的错觉。
“是。”
白衣诡异说完话没多久,场上的局势发生了一个惊天大逆转。
罗伯特看起来已经体力不支,站起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在卡内基拳头直冲罗伯特的面中去时,罗伯特蹲下身子往侧边一滚。
握着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卡内基的右小腿骨头。
咔嚓。
卡内基猝不及防,一声惨叫,整个人脸着地躺在擂台上。
罗伯特趁此机会,用脚狠狠地踩向卡内基的左小腿骨。
至此,卡内基的两条腿骨头全部断裂,无法站立。
洛书看着罗伯特趁此机会,坐在擂台上咳出血沫,擦了擦脸上被撞击后源源不断的鲜血,捂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无视台下观众们激动或者咒骂的语言,休息了很久。
最后,罗伯特将卡内基的两条手臂全部踩断之后,才伸手将卡内基的脖子拧断。
做完这件事之后,罗伯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在第一场比赛,哭泣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