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雨怔住，“打什么赌？”
“你不是说胡雪不会有事么，我赌她最后肯定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诗雨眨了眨眼，欣然一笑，“好啊，那赌什么？”
江夏想了想，“这个……我还没想好，谁赌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怎么样？放心，只能是不过分的要求，如果觉得不合适，有拒绝的权利。”
李诗雨咯咯笑道：“还能拒绝？那赌输赌赢有什么意义？”
在她清澈明亮的眸子注视下，江夏忽然有种内心一切想法无所遁形的感觉，有些局促地挠挠头。
“这不是为你着想嘛……”
李诗雨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点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赢了，学长可要做好乖乖受罚的准备，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江夏心头莫名一松，笑道：“等你赢了再说。”
……
……
第二天，江夏正在写论文，微信忽然响了。
点开一看，是同专业一个名叫赵子昂的同学发来信息。
赵子昂是个身材瘦小的男生，脸上有些雀斑，平时总是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比较木讷，话也不多，在班里存在感很低。
江夏和他关系一般，两人也就平时碰面打个招呼的交情，怎么突然联系自己了？
带着几分疑惑，江夏点开微信。
赵子昂：“江夏，听说你昨天中期检查被老师训了？”
江夏脸庞一黑，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来嘲笑自己的吧？
他打字回复：“害，别提了，怎么了？”
赵子昂：“听说齐望老师让你把毕设推倒重来？”
江夏：“是有这么回事。”
赵子昂：“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再从头搞毕设，来得及么？”
江夏：“还行吧，怎么了？”
赵子昂：“我这边有一个认识的人，做程序开发的，他能帮人做毕设，收费也不高，你要不要试试？”
看着屏幕，江夏哑然失笑，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摇摇头，回复道：“谢了，不过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关了威信，江夏继续埋头写论文，不料没过多久，威信又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还是赵子昂。
“离答辩只剩一个多月时间了，你现在自己写，肯定来不及。”
“我认识的这个人技术很好的，你说是我介绍的，有优惠。”
“咱们专业好多人毕设都是在网上找人代做的。”
江夏叹了口气，这位赵同学还真是热心肠啊，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他再次婉拒道：“哈哈，没事，我觉得还是自己做保险点。”
这次威信沉寂了两分钟，就在江夏以为赵子昂不会再发消息打扰时，威信又一次响了……
“嘶，这个人是不是一根筋啊？别人不答应就一直发？”
江夏有些头疼地点开聊天框。
赵子昂：“可是你上次做的毕设不是被老师批了么？万一再做一次，还是达不到标准怎么办？到时再找别的途径就晚了。”
“我给你推荐的这个人，能力很强，也是真的便宜，你可以先联系他问问，了解一下再做决定。”
“毕设答辩是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关系到毕业，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比较好。”
江夏揉揉眉心，这个赵子昂，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自己？说得好像一门心思为自己考虑一样。
……这小子该不会是个GAY吧？！
他感到一阵恶寒，仔细想了想，又摇摇头。
不可能，真要是GAY，怎么会藏了四年都没被人发现。
或许这小子帮人拉活有回扣？挣介绍费？
一边胡乱猜测，江夏把手放在键盘上，正要第三次拒绝赵子昂，脑海中忽然电光一闪，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味。
“等等，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赵子昂平时那么老实木讷一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类型。”
“忽然这么热心来找我，一个劲儿想让我通过他介绍的人买毕设，这小子……该不会是受了谁的指使吧？”
自从中期答辩被齐望莫名其妙狠狠训了一顿后，江夏就长了个心眼，意识到胡雪并未放过自己，正在暗地里悄悄给自己下套。
既然如此，赵子昂这十分异样的突然举止，会不会也是……？
锁紧眉头思忖半晌，江夏口风一变，“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推过来吧，我先了解看看。”
赵子昂很快发来消息：“好！”
然后又发来一个二手鱼APP的链接。
江夏复制链接，打开二手鱼，是一个IP显示在山城的账号，名叫“秃了也变强了”，自我介绍是十年程序猿，专门解答各类编程问题。
江夏顺手打个招呼：“你好，我是同学介绍来的，听说你这儿接大学生毕设的单子？”
十分钟后，“秃了也变强了”回复道：“嗯，题目、要求？”
“做一个毕设大概多少钱？”
秃了也变强了：“要看具体需求，你说了我才能给价。”
江夏摸摸下巴，十指如飞，啪啪一顿乱敲，把自己的毕设题目、功能需求完整说了一遍，还特意添上了齐望在中期检查时要求自己添加的几个功能。
片刻，秃了也变强了回复道：“1000，包论文。”
1000块还包论文？
江夏眨眨眼，这个价格……也太低了吧！
他提的那些需求，有不少地方已经超出正常大学生毕设的范畴，属于做起来比较麻烦的功能。
按照他从同学那里了解到的行情，这种明显超纲的需求，怎么说也得一千五往上才算合理，更别说还包论文了。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江夏立刻警惕起来，思虑再三，打字道：“500！不还价！”
屏幕那边久久没有动静，对方似乎被他的狮子大开口、拦腰砍一半整无语了。
换个正常人，这时候肯定要骂一句“傻逼”然后拉黑，脾气好一点，也得阴阳怪气嘲讽两句。
500块，生产队的驴拉着磨转两圈都不止这个价，这不纯纯侮辱人呢嘛！
良久，秃了也变强了发来消息：“太低了，做不了。你这个功能要求很复杂，做起来要不少时间，再加点，800，我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