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之后工作上的沟通。”许其书说,“交换手机号也行。”
不过,微信码已经递到眼前了,边予也没怎么犹豫,就说:“那就加微信吧。”
“好。”许其书嘴角勾起。
“那我先上去了,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
边予下车跟许其书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过马路,刚走到扫脸的地方见程京赐正开着车准备出去,他打算去接她。
程京赐比边予先注意到了对方,他打着双闪,降下车窗,喊了声:“阿予?”
边予一看,这才想起件事,刚刚打算在公交车上给他发消息叫他不用过来了,结果后面上了许其书的车,跟他聊着聊着就忘了这回事。
她有点愧疚,走快了两步到了程京赐的车旁,对他说:“对不起,我今天提早下班了,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程京赐笑笑,“先上车?还有什么要买的吗?我车都开出来了。”
边予摇头。
“那就上车吧,外面冷。”
程京赐准备倒回车库。
边予打开车门,还没进去就听到许其书助理站在保安亭旁边喊她的名字。
边予对程京赐说:“等等,我过去看看。”
说完,她小跑过去:“怎么了?”
助理是来给她送东西的,他说:“刚刚你口红落在车上了,喏,给你送来了。”
边予一摸裤兜,还真是她的。
“谢谢你了。”
“不客气,是许总发现的。”
“嗯,麻烦你帮我跟他说声谢谢。”
助理走远,边予把口红塞入更为妥当的衣兜里,而后转身回去。
上了车,程京赐问:“怎么了?”
“没事,刚刚许总送我回来,我口红不小心落在他车上了。”
程京赐眼神不善:“许总?许其书?”
“嗯。”
“他怎么突然提出送你?”
“他说刚好顺路,要找一个住在云间的合作伙伴。”
程京赐嗤笑,余光已经瞥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大G。
边予敏感地捕捉到程京赐的低气压:“阿赐?”
“嗯?”
“你跟许总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有点。”程京赐也不瞒她,“但你不用太在意,该怎么跟他相处就怎么跟他相处,只是有一点——”
“嗯?”
“如果他也要追求你,成为你的追求者之一,你要记得,我才是先来的那个。”程京赐有点醋,“我才是排第一那个,你想谈恋爱的时候要优先考虑我。”
边予失笑。
“你想什么呢,被他知道是要告你诽谤的。”
难道有个男的就要喜欢她吗?
呵。
程京赐心里冷笑。
同为男人,许其书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还是贼心不死。
“反正你要答应我。”
“嗯嗯。”边予敷衍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程大少被顺了毛,这事就翻篇了。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边予的下班时候一直都是很固定的,很少有加班或者早退的现象。
今天这个点走人,多少有点不寻常。
边予老实交代:“我失业了,要重新找工作。”
程京赐:“辞职了?”
“不是。”
接着,边予把前两天的事简单交代了,又提了下林玲今天说的话。
很奇怪,对着许其书难以开口的事,对着程京赐却很自然地就说出来了。
程京赐下颚绷紧,笑得嗜血,听得火起。
黎明晰很多年前就说过他这人奇怪得很,有时候被别人冒犯了可能还懒得反击,但只要是边予挨欺负,哪怕是小事,他都想在对方身上扒一层皮,毫不留情。
边予抓着他的手臂:“别这么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
“我会去劳动局提出仲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就别插手了。”
程京赐感到委屈,他傲娇地别过脸,语气硬邦邦的:“你不肯让我帮你。”
“不是——”
“放心吧,这次我会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的,保证不让你担心。”
边予不清楚他所谓的“和平”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和平”,只再三叮嘱他不可以轻举妄动,程京赐也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林玲又把边予叫去了办公室。
这次她的脸色更差,还带了丝急切。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把你的工作交接好?”林玲问,态度很傲慢,“就今天吧,我这边也要重新招人,等不了你这么久。”
“昨天不是说了三天?”
“三天内把欠机构的钱还上,但离开机构要更早一点。”林玲很不耐烦,“这么点东西需要搞三天吗?你来这里也没多久啊。”
“好。”边予点头,“今早上我给劳务局打了通电话,给他们发了相关的资料和你辞退我的缘由,他们觉得是不成立的,按照规定你是要赔偿我三倍工资,那我要还的钱就不是四万了。”
“嗤——”林玲笑得得意,“那你去跟我打官司吧,看你拿多少财力精力跟我耗,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过去,让你在这一行都干不下去,只能灰溜溜地滚出甘棠?”
边予也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走流程吧。”
“等等——”
林玲叫住她。
边予转身。
林玲:“这样吧,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你跪下来跟我道个歉,舔一下我的鞋子就给你少一万,怎么样?”
边予头一次收敛所有的表情,脸上透着冷。
“可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是给你机会,你不干大把人想干。”林玲讥讽道,“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桥可没这个店了,过几天你回来想跪,我都不一定受。”
“谢谢你提供了精彩的一段。”办公室门“嘭”地一下被推开,进来了一个个子稍矮的中年男人,“你这么一番激情演讲,让我的诉讼变得更好处理了。”
林玲看向边予:“他谁?你带来的人?”
边予也不认识这个突然闯入的中年男人,只见他手指一扬,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小型录音笔。
“看你办公室的门不是很隔音,应该能把你刚刚的话录得清清楚楚。”男人笑了笑,从自己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放到桌上,“你好,我是边予小姐的代理律师——陈宋,受她委托来处理劳动仲裁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