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瞧着对方那怒目圆嗔的模样,林雾忙朝后退了几步,生怕被波及。
噘着嘴一脸无辜道:“你这人真是好心没好报!一会儿你们不还得下手吗?”
林雾嘀嘀咕咕地没有理会这几人,继续朝着其它的展室去了,他还是去收集他的古董去吧!
几名队员看着居然还嬉皮笑脸的林雾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们的死活又关别人什么事呢?别人又有什么理由要照顾他们的感受?
身为队长的中年男人叫队员拿来了绳子,将地上的人捆了起来,随后搬回了店长的办公室。
几人的眼眶都有些通红,不管是在惊悚世界还是现世,大家都已经成了朋友,可变故来得太突然了。
中年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脸,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道:
“刚才的蠕虫怪应该就是第二波威胁了!”
都怪他太过放松警惕了,根据求生日的推移,区域内的危险会越来越多。
开启一个宝箱后,更是会加速危险的到来。
“都检查一下周围的安全隐患!”
剩下的四人开始检查起了每间房屋,将大门反锁后,又将每个屋子的门关紧,随后几人才找到了里面的一间没有窗户的会客室。
只不过,此时会客室里的靠里的真皮单人沙发上已经坐了人。
林雾悠闲地窝在沙发上,在一侧的圆形茶几上放着一副国际象棋的棋盘。
此时,他正拿着一颗棋子仔细地研究着什么,时不时还和那只古怪的“萝卜”搭几句话。
瞧见走进来的几人,林雾懒懒地抬眼扫了过去,但在触及到那被五花大绑的可怜家伙时,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嘴里很是不满地嘀咕起来:“真是的,把他弄这来干嘛?一会儿又得搞得到处血呼啦擦的,还让不让人待了?”
会客室里有舒适的沙发,这小队明显也想在这稍作休息。
虽然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他们的生物钟不允许他们一直强撑着。
而林雾单纯是因为搜刮东西搜刮得有点累了。
唉!打劫真的是件体力活。
等他休息够了,他准备去办公室找找这店长的住址,看看他家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根据他日记上记载的,这镇子的教会似乎是个硬茬子,绝对不允许有异教的东西出现在这里。
所以一些带有宗教色彩,特别是拥有神秘力量或者诅咒的东西都被教会给强制带走了。
说是要拿去净化或者封印,看样子修道院里应该会有不少好东西。
被五花大绑的家伙被搁在了角落里,此时不省人事地歪倒在墙上靠着。
虽然那家伙还有气,但是那上翻的白眼一看就不正常。
林雾想不通,也不知道这几位是怎么挤出那点侥幸心理的。
他扭头看向其他几人,剩下的四人的情绪明显十分的低迷,一个个沉默不语地瘫在沙发上,像是被生活强暴了的底层社畜。
然而林雾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沉默了,他率先开口,刚准备咧嘴给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不过意识到对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笑后,又默默地收了笑容。
“喂,大叔,你怎么称呼啊?”
中年大叔坐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没抬,更没有要搭理林雾的意思。
林雾无趣地撇了撇嘴,心里不满地腹诽着这几个人真是太不好相处了。
就在林雾心底默默吐槽的时候,垂着脑袋抓着头发的老黄忽然有气无力地开了口。
“梁哥,等咱们平安回去,该怎么向旭子的老娘交代啊?”
一时间的沉默,只有安静沉重的呼吸声。
另一位队员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了脑袋,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在烛火下映出的阴影,有气无力道:
“还有他女朋友,我听说他和他女朋友谈了五年了,本来他是打算求婚结婚的,可自从被抽中进入惊悚世界后,就没敢提结婚的事了,就怕自己哪天不在了。”
“过了升级本后,本来前几天这小子还说觉得可以求婚了的,怎么就……”
另一名队员暗沉着眼色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命运,又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咱们不是早就写好遗书了吗?都在文件袋里存着的,回去把旭子的那份拿出来,给他妈送去。”
说到这里,他拧开水喝了一口。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步了后尘,谁又能保证自己能一直在这里活下去呢?”
老黄忽然骂了一声:“草,这tm什么操蛋的世界?凭什么我们就要来到这种鬼地方?”
名叫梁哥的中年男人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
“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就努力活下去吧!”
几人像是突然被残酷的现实压垮了脊背,此时只能颓唐地瘫坐在沙发上,仿佛没了抗争的动力。
不安和绝望的气氛在这四人之中快速地滋生着,林雾淡淡地看着几人。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完全就是个位于画面外的看客,仿佛已经看到了几人即将迎来的悲惨结局。
因为林雾知道,不安和绝望以及恐惧,是吸引那些怪物的天然饵料。
虽然他也有些同情这些家伙,毕竟这些家伙和曾经的他有些相似,但是也仅此而已。
林雾平淡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你们谁会下国际象棋的吗?要不要玩一局?”
老黄见林雾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惊悚世界里不乏各种各样的求生者,什么变态,什么冷血无情的恶霸等等,但是他从没见过谁在这里还能保持一副淡漠平静的态度。
这个林雾就像是个看客,一个看着他们无力挣扎的观众,这分明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怪胚。
“你有没有点眼力见?能不能别来烦我们?”
看着对方那失控砸在沙发上的拳头,林雾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嘴角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和煦微笑。
他将手里的棋子轻轻地搁在了棋盘上,翘着二郎腿的脚在半空中晃荡着。
“虽然你们很没有礼貌,可谁叫我心眼儿好呢,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你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