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屋子里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姚松那惊恐无措的嚎叫声就将三人从睡梦中给惊醒了。
林雾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就往外跑。
“嘿嘿,班主,班长,我来了!”
跑至了班主的房门外,就见姚松整个人龟缩在木床的角落里,那件戏服则已经躺在了地上。
一见到出现在门口的林雾,姚松就气急败坏地冲他大喊:
“张五,你怎么回事?这,这戏服,我不是让你烧了吗?”
林雾摆着一脸无辜,“我,我是按照你的吩咐烧了呀!”
站在林雾身后和刘四和赵六在心里头腹诽,烧了个屁,这戏服还是他放进来的呢!
“怎,怎么会?”
姚松此时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瘫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厉害,瞥向戏服的眸光中全是恐惧。
林雾得逞地在心里坏笑着,上前将地上的戏服捡了起来,拧着眉头煞有介事地开口:
“班主啊,其实今天我们在后台也撞鬼了,是个女花旦,就在这件戏服挂着的地方吊着。”
“我们怕你知道了生气,所以没敢说。”
姚松抬着瞪大的眸子不住地在林雾和刘四几人身上扫着。
刘四和赵六附和的点头。
“不只是我们,周家的那几个伙计也看见了。”
林雾将戏服放在了桌上,戏服仿佛浸过血般赤红。
他一脸忧心忡忡地开口,“班主,这戏服我明明拿去烧了的,可这怎么又出现在您这了,该不会那女鬼是盯上您了吧?”
缩在床上本就吓得够呛的姚松,此时已经快崩溃了,那张脸青的就像是躺尸了好几天的似的,嘴唇都褪去了颜色。
他眼角蓄积着泪花,眼神彷徨无助地朝林雾几人求助着。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张五,你,你再拿去烧了!”
林雾淡淡地瞟了姚松一眼,“班主,要是烧了,这戏服又回来了,那可咋办?”
听到这话的姚松猛地哆嗦了一下,崩溃地跪在床上朝着桌上的戏服就猛磕起了头。
“云姐姐,云姐姐,放过我吧,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周家人去啊,别来害我啊!”
林雾朝着门口的刘四和赵六使了个眼色,假装关心地朝床铺那边凑了过去。
“班主,班主,您别担心,这不还有我们吗?”
“我去把这戏服收起来,刘四,赵六,你们快扶着班主坐下来。”
刘四和赵六一边点着脑袋一边忙凑上前去搀扶姚松。
林雾将桌上的戏服收回了屋子,又返了回来。
怕姚松一会儿不好意思开口,林雾还特地将阿月还有阿生阿阳三人打发回去继续休息去了。
姚松被赵六两人扶坐在了桌前,端起刘四给倒的茶就猛灌了好几口。
见他情绪稳定了不少,林雾在对面坐了下来,问道:
“班主,这下午的戏还唱不唱啊?”
姚松微微一愣,拧着眉头半天没说话,目光飘忽不定的,似乎正在犹豫。
林雾一脸为难地开口,“如今这地方闹鬼,我觉得咱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不过,周家恐怕没那么好说话,万一惹怒了周家……”
说到这里,姚松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哆嗦了一下,脸色比方才还要惨白了几分。
“不能走,要走,得唱完再走,周家可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刘四点点头,“班主说的是,但咱们今天下午唱完戏就天黑了,咱们总不能晚上赶路吧?”
赵六也在旁附和着,“是啊,万一那鬼跟上来了可怎么办?”
林雾满脸无奈和遗憾道:
“班主,我看您那样子似乎是认识那女鬼啊?要不,你给我们三个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也好帮您想想办法啊,不然那女鬼一直跟着你,万一……”
三人在这一搭一唱的,很快就让姚松的防备彻底被击垮了。
姚松抬起双手搓了搓脸,缓缓开始讲述起了二十年前的。
“我以前是个孤儿,乞讨为生,十五岁的时候被一个戏班子的班主捡了回去,让我在戏班子里打打杂。”
林雾追问着:“那戏班子叫什么?”
“叫阮家戏班,戏班子老板姓阮,叫阮金洪,他有个女儿,在戏班子里唱花旦,长得特别漂亮,叫阮淑云,戏班子里一共有十来个人,和那些有戏园子的戏班子不同,和咱们一样也是到处游蹿着给人唱戏。”
“二十年前,我跟着戏班子来到了古坡镇,周家的二儿子要娶媳妇,周家为了办喜宴,就请了戏班子到府上去唱戏。”
姚松说到这里神色凝重又遗憾地摇了摇头。
“原本一切都还顺利,戏班子唱完了戏被留在后院里吃饭,周家的小儿子周启超是个不学无术的混球,因为在喜宴上喝醉了酒,瞧见淑云姐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念。”
“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将淑云姐拖到了房间里给强暴了。”
林雾一直观察着姚松的表情,说到这里的时候,姚松的表情显然有几分的不自然,林雾觉得姚松肯定还隐藏了什么细节。
姚松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班主和梁叔他们发现淑云姐不见后就在周家找了起来,后来,他们发现淑云姐在周家的戏台上上吊自杀了。”
“班主他们悲愤不已,在淑云姐身上找到了遗书,知道了淑云姐是被周家小儿子给玷污了,班主一气之下提了长枪就冲进了周启超的房间里,将人给捅死了。”
“周家小儿子死了,周家老爷震怒,势必要将戏班子里的人全都赶尽杀绝,我当时吓坏了,在逃命过程中和班主他们走散了,算是躲过了一劫。”
“后来听说戏班子里的人全被周家人给杀了。”
姚松一脸苦涩,“我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啊,我也是被连累的啊,我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不然也要被他们给连累了。”
姚松不停地跟几人诉苦抱怨着。
【剧情进度53%】
林雾听着系统的提示,默默地看着满脸抱怨的姚松,这小子复述的时候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没关系的事,特别是对那戏班子的态度,仿佛就像是一个看客。
对于戏班子众人的死更是没有半分的悲愤,如果不是和戏班子感情不深的话,那就是这家伙就是个妥妥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