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肆地大笑:“哈哈哈!你好蠢呐!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
桂夏憋屈的很,骂也不能骂,打也不能打,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吃了人家的桃儿。
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能当一回忍者神龟。
“你,很好。”桂夏颤巍巍地指着他,“我记住你了。”
“呵,那你可得记好了,我是林仙子的大弟子,齐木禾。”他啃了一口桃子,挑衅道。
“行!你给我等着!”桂夏放完狠话,气鼓鼓地离开桃林。
魏乐安安慰道:“姐姐,没事的......”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桂夏不怀好意的奸笑:“死小子,本姑娘让你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桂夏在这之后,总会和魏乐安一起来找林仙子请教。
偶尔能见到齐木禾,她也只是淡淡一瞥,然后冷哼一声转开头。
无论他怎么在她面前蹦跶,桂夏都毫不搭理,佛系到齐木禾差点以为她转性了。
魏乐安请教完,桂夏就和林仙子聊天。
“仙子姐姐,齐师兄筑基多久了啊?”
“六七年了吧,凭这小子的天赋也该结丹了。”她极其不优雅地跷着二郎腿,“他愣是屁点动静都没有,等他年纪轻轻结丹了,我这脸上也倍儿有面。”
“齐师兄已经很厉害了,我还没筑基呢。”
“那不一样,他没你厉害,你那么快就要筑基了,天赋甩他八条街,所以只能让他努力一点了。”
“他现在还没结丹,应该还是不够努力吧,我可是每天都有在认真修炼的。”桂夏面带微笑,“前几天我来摘桃子,还看见他躲在树上偷懒呢~”
林仙子微微思考:“前几天?啊!他不是告诉我他去闭关了吗?你在哪看见他的?”
一旁假装认真看功法的齐木禾身体一僵,恨不能把头埋到书里。
“咦?就在桃林里啊,我还分了他几个桃。”
林仙子站起来:“小禾啊,解释解释?”
齐木禾暗道不好,他就说桂夏怎么如此佛系,原来搁这等着他呢。
“那个......师父,你听我说......”
她笑笑:“说,我听着呢,闭关?”
桂夏煽风点火:“说到闭关,仙子姐姐,我也得去闭关突破了。”
此话一出,齐木禾被揪着耳朵直面仙子的怒火。
“你看看人家!比你有天赋,还比你努力,你再看看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骗我说你去闭关?人家还陪师弟来请教问题,你呢?让你陪瑶瑶下趟山都不情不愿!”
桂夏一边往外溜,一边幸灾乐祸。
少年啊,你还太年轻,是斗不过我滴~
她后来听魏乐安说,齐木禾被林仙子扔进山洞里,放话不结丹不许出来,还把洞口用石头堵起来了。
桂夏搂着他笑出了鹅叫声,嘴里却说:“哎呀呀,他怎么这么可怜呀?真为他伤心,鹅鹅鹅......好惨呐!”
魏乐安在心里吐槽:要不要那么虚伪?我看你明明高兴的很。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当面说出来是会被锤的。
于是他脸上挂着“你高兴就好”的表情,陪她一起嘲笑齐木禾。
桂夏报复完齐木禾,心情大好,打算逮只野鸡野兔啥的烤了吃。
她拎着魏乐安一块儿巡山,不信这诺大的山头会没有动物。
春谭峰有一半是竹林,一半是不知名的古树,竹林在山底,山顶和山腰被茂密的枝丫盘踞。林中有不少古文里的六人合抱之木,白天走在山路上,只有零散的光点落下,天空被树叶遮盖得严严实实,恍若黑夜。
据江裕年说,春谭峰是历史最悠久的山头之一,这里的林木经过千万年的洗礼,屹立于风雨中,留下古老岁月的痕迹。
它们是自然的倾听者,是历史的记录者,江裕年把它们说得很神圣,桂夏没什么词描述,只觉得震撼。
站在粗壮的古树下,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只渺小的蚂蚁,它们如沉默的长者,威严地立在那里,桂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害怕惊扰老者的沉眠。
桂夏晃悠了大半天,终于在江裕年的住处附近,发现一只花公鸡。
花公鸡优雅地小步行走着,尾巴上还有几根花里胡哨的彩色羽毛。它的羽毛亮得反光,比一般的花公鸡还要花。
整只鸡花枝招展的,仿佛在对着桂夏说:“小样儿,这还不迷死你?”
而桂夏的理解是:“我一看就比别的鸡好吃,快来吃我呀!”
桂夏躲在树后,和魏乐安商量对策:“一会你绕到它后面,我在这边拦住它的路,我们前后包夹它!”
计划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他们前后拦住鸡,花公鸡直接飞上桂夏的头顶,踩着她的头扑腾走了。
“乐安!我们快追!”
花公鸡发出凄惨的尖叫声,一边跑一边咕咕哒的叫,他们两人在后面追赶,抓来抓去就抓到几根羽毛。
桂夏气馁地往地上一坐:“好累啊!不行了不行了,这鸡也太能跑了吧!”
由于两人追着鸡跑,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些鸡毛,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江裕年被他们捉鸡的动静吸引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他们顶着满头的鸡毛看过去,江裕年和掌门远远向他们走来。
掌门看着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你们身上这是?”
他目光一转,看到旁边还在狂奔的花公鸡,激动地张开双臂朝他跑去。
掌门反应过来,也伸手跑过去:“阿花!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人一鸡抱在一起痛哭流涕:“阿花!你都经历了什么?你的毛怎么掉了那么多?让你到处乱跑!你受苦了!”
掌门如丧考妣:“我的阿花啊!是谁!是谁拔了你引以为傲的鸡毛?”
桂夏和魏乐安对视一眼,一脸懵逼,随手捉的鸡竟大有来头?
“你们!”掌门颤抖着伸出手指,控诉道,“你们对我的阿花做了什么?!呜呜呜......阿花......”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谁都不敢吱声,还是江裕年先打破沉默。
“好了,既然找到阿花了,你就先回去吧,至于他们......”江裕年思考片刻:“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掌门抱着他的阿花哭哭啼啼地走了,江裕年一把提溜住想要逃跑的两人,冷着脸质问:“你们......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