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穆远山让陈大找了一些市井之人,在云公子去书院的路上,把他打了一顿。
“大,大哥,打错了,这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什么?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还不快点走。”
等那帮人走了之后,云公子才挣扎着把身上的麻袋拿了下来,一看他脸上,已经鼻青脸肿了,主要连是谁打的自己都不知道,把自己打完了才说打错人了,云公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怎么会受这无妄之灾。
另一边,陈大带着那帮打人的人躲到了暗处,看着云公子的样子嘿嘿直笑。
云公子挣扎的起来,今天书院也去不了了,只能直接回家了。
刚出了巷子口,就被人撞了一下,把云公子一下子撞倒坐在了地上,那人什么也没说就跑了。
不一会,云公子的书童就来找他。
“公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谁把您打了?快,我扶着您去医馆吧!”书童刚刚去给云公子买些糕点,袁记糕饼铺子的糕点最受书生们的喜爱,所以云公子准备带些去给同窗,书童才不在身边的。
不过他就算在身边也没用,双拳难敌四手,估计得一起挨揍了。
“回府,不去医馆。”云公子心想,这么丢人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万一宣扬出去了,我的面子往哪搁。
“可是,公子……”书童刚想再劝一劝,就见自家公子看着自己不说话,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公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可不想挨揍。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特意挑没什么人的胡同走,这样不会被人看见以免丢了云公子的面子。
书童扶着云公子正往前走着,突然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一盆水就泼了过来,书童反应不及时,整盆水都浇到了云公子的身上,把云公子浇成了落汤鸡。
“哎呦!这怎么有人呢?真是不好意思呀这个公子,您看平时这条胡同也没什么人走,我也没注意,真不是故意的,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怪罪小妇吧!”那泼水的妇人惶恐的说。
“不怪,我们走!”云公子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不过为了保持在外的形象,还是什么也没说,叫上书童接着往回走。
“公子,前面有个成衣铺子,我们先去买件衣服换上吧!现在的天气已经冷了下来,被泼了这么一盆水,万一您再得了伤寒就糟糕了。”书童扶着云公子说。
“好。”云公子也感觉挺冷的,于是这次同意了书童的建议。
等两人到了铺子,随便挑选了一件成衣,书童伺候云公子换好衣服。
“公子,您的钱袋子呢?”书童把衣服都整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公子随身带的钱袋子,于是开口问。
“我怎么知道?难道……”云公子看着书童翻找着自己的衣服,突然想到刚才好像被人撞了一下,难道钱袋子被摸了去?
“先别管了,你去把账结了,咱们先回府。”云公子说。
“公子,我没钱啊!您刚才给的钱我都用来买糕点了,您不是说吗?让我多买一些。”书童回。
“你……去跟老板说记云府的账。”云公子说。
“是,公子。”
等书童出去跟老板解释,这老板并不熟悉云府,能开在巷子口的铺子本来也没有多大,平时都是一些普通的人家来购买东西,但老板有一点从来都不许赊账。
于是书童跟老板争执了半天,老板就是不卖云府这个面子。
云公子出去的时候感觉丢脸至极。
“行了,你这衣服一共才多少钱,我按十倍的价钱给你就是,你派个人,跟我去云府取。”
那老板一听十倍的价钱,马上喜笑颜开的同意了,并派了自己儿子,跟着云公子去取钱。
等云公子走后,穆远山从院子里走出来,看着云公子离开的方向,心想,这回够让他去大佛寺求求平安了吧!
云公子回府后,越想越生气,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今天什么事都赶到一起了,明天一定要去大佛寺补一下挂,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云公子受伤的事都没告诉云老爷和云夫人,就连他自己的夫人也没告诉,躲在了前院的书房躺了一天,觉得太丢人了,所以谁也没说。
第二天一大早,云公子就让书童备了马,不过这次特意带了两个护院,以免路上再出什么状况。
到了大佛寺,云公子虞城的对着佛像拜了又拜,又求了个签文,拿着前门去找解签的师傅。
还没等到地方,正好碰到了方丈圆业,圆业这次可是受人所托,特意在这里等云公子的。
“圆业大师,好久不见,月初的时候我来大佛寺上香,本想拜访一下圆业大师,不过寺里的师傅说您闭关了,没想到这次倒遇见了您。”云公子对圆业很是客气。
真想不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竟然信佛,而且对寺庙的方丈这么尊敬。
“阿弥陀福,云公子心善,每月都来寺里上香,并添了不少香油钱,我在寺庙的人以及百姓们多谢云公子了!”
大佛寺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施粥行善,并且那些生活上有困难的百姓,大佛寺也会给予一定的帮助,当年受旱情影响的时候,大佛寺就收留了不少的人,只不过寺里的粮食有限,也只能接济一部分的人,并不能改变当初的惨状。
“不必客气,信佛之人理应心善。”云公子虔诚的说。
“云公子,老衲观你印堂似有黑印,不知最近可否遇见什么事?”圆业看着云公子说。
“圆业方丈,在下昨天确实遇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您看我这脸上还有伤,今天特意来求个签,想解解祸事,您可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了在下确有事发生!”云公子对圆业真是信任至极,圆业只说了一句话,云公子恨不得把昨天经历的事通通告诉圆业方丈。
“阿弥陀佛!云公子,不如去老衲的禅房,老衲为云公子详细的算上一算,给您解解祸?”圆业双手合十,问向云公子。
云公子巴不得能由圆业方丈亲自解祸,这可是平时求都求不来的。
云公子让书童和护卫在大殿外等着自己,自己则跟着圆业方丈去他的禅房。
没过一会儿,云公子就从圆业方丈的禅房出来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刚刚圆业的话。
万法皆空,因果不空,因果就像自己的影子,因果报应,如影随形,种好因,才会有好的结果。
石块砸陶罐,倒霉的是陶罐;陶罐砸石块,倒霉的还是陶罐。
万事不可强求,我观你命中有一劫,兴许现在只是给你的一点小小的预警,若是不加以改变,以后带给你的劫难只会更多,想想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是不该做的?有什么是违背天理伦常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想云公子比谁都懂。
“公子,你出来了,怎么样?圆业方丈怎么说?”云公子的书童,看到云公子出来,赶紧走上去询问。
“那个叫雪燕的丫鬟,怎么样了?”
“之前逃出过一次府,不过公子放心,已经抓回来了,正官在柴房呢!金妈妈正教训她呢!早晚把她训服了,要我说,那雪燕真是不知好歹,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的人,想抬举她,她还不愿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天还寻死觅活的……”书童在旁边叨叨的边扶着云公子边说。
云公子心想,难道这就是圆业方丈所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算了,又不是长得多么国色天香,既然她挡了自己的气运,那就算了。
“回府告诉管家,放了那个叫雪燕的丫鬟吧!给她点儿补偿,放了她的身契,让她离开这里,走远一点,别让我再看到她,其他的我会跟老爷夫人解释。”
云公子说完就骑着马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