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馆大门被打开,屋内正中坐着一仙风道骨,精神矍铄的老者,老者慢慢睁开眼睛,风麟却是心中一惊,虽然老者神色并无变化,可是风麟却有一种完全被看透的感觉。
老者神目如电,不怒自威,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尽然散发,虽然老者并不是有意为之。
“痴儿,你回来了!”
短短几个字,却是道尽了对流云的无尽挂念。
虽然老者也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之情,可是微微颤抖的声音却隐瞒不了他此刻的心境。
“快快起来,这是作甚?作小儿郎姿态?”老者佯装愠怒,呵斥道。
这才流云带着风麟起身。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师尊对不起你,不然你也不会遭此劫难。哎!”老者深深叹了一口气,满脸自责。
“师尊,您这么说徒儿百死难辞,当年若不是师尊,徒儿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是徒弟自己不争气,害得我玄天宗和师尊受我牵连,徒儿深感有愧,幸而此番游历感触颇多,此前一直困扰的‘化心之劫’已然安全突破,不用多久,便会冲天而起。”流云一脸从容。
老者看着流云满怀欣慰,他熟知的那个徒儿又重新回来了。
“哦,师尊,忘了跟您说了,这是我在游历之时遇到的一个孩子,身世可怜,与我有缘,还请您探查一番这孩子修仙根骨如何,这孩子孤苦无依我想将他留在宗门,也算有个栖身之所。”流云这才想起来一旁站着的风麟。
“师祖在上,受徒孙风麟一拜!”风麟本就是礼数周全之人,更何况眼前让他如沐春风的老人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好好好!”老者笑着扶起来风麟,仔细打量着这个孩子。
“流云啊!当年你上山时候也不过这孩子般大小,看到了他就想起来你小的时候,当真是光阴似箭啊!”老者瞟向流云。
可是流云却是红了脸,他像风麟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般稳重。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流云,为师知道你的想法,无论这孩子天资如何都会留下他的!”玄天宗掌教都说出话了,那流云自然也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虽说并不是大事,可是总归是不符合宗门规定的。
玄天宗每一代当代掌教都以玄天二字为号,所以这老者在修真界被尊称为玄天子。
“孩子,你把手伸将过来!”
风麟乖巧的将袖子撸了起来放到了桌上。玄天子将两指搭于其脉搏之上,两指一缕灵光顺着流进风麟体内。
收徒大选之日是要请出宗门至宝灵根塔的,专门用来测试所有弟子的灵根,天资。
所有的门徒都是宗门新兴的力量,每一个门派都是极为重视的。
不过现在就风麟自己一人,便有玄天子亲自为其测试灵根了。
随着这股强大而又磅礴的灵力流进风麟体内,他只感觉浑身燥热,背上有种莫名的舒缓之感。
而随着探查的深入,玄天子的神色却发生了变化,眉头紧皱,久久未曾舒缓。
一旁的流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怕出现什么纰漏。
这番测试维持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玄天子才缓缓将手抽回,脸上却是依旧凝重。
“师尊,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流云也意识到了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老者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绝顶仙资!奈何天妒!”
此话一出,流云和风麟皆是惊愕,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
“流云,此子的天资犹在你当年之上,说是万年不出的绝世修仙之材也绝不为过!”
听到此话,流云脸上更是震惊到一时失语。
看着风麟满脸的不敢置信,因为他知道师尊此话意味着什么。
他当年是‘天阶’八品灵根,就已经令整个玄天宗为之轰动,后来更是一路高歌猛进,修为急速攀升,成为修真界年轻一辈修士扛鼎之人。
而现如今师尊对风麟的评价是在他之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孩子是‘天阶’九品!
此等天赋说是万年难遇是毫不为过。
“那师尊,这孩子此等天赋,您为何如此两难?”流云颇为疑惑。
玄天子看向风麟满是心疼之色,造化弄人。
“因为他的灵根是‘风灵根!’”玄天子艰难的说出了缘由。
“什么?风灵根?那岂不是!”流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风麟,双目失神,难以平复。
“师尊,您不会探查错了吧?怎么会是风灵根?”流云宁愿相信是他的师尊出了错,也不愿相信风麟是风灵根的事实,所以才问出了算是大逆不道的话。
此话一出,玄天子气的差点没吹胡子瞪眼。
“不会错的!我的灵力探查进的他的身体,那股惊天吸力是绝对错不了的!”玄天子没有斥责流云,他知道他震惊原因。
因为对于他来说也是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没事,你先带着这孩子安顿下去吧,此子的情况容我再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你也莫要心急,毕竟此等天赋是万万不可浪费的。”
玄天子挥挥手,让他们先行离去,毕竟他也要平复一下。
而自始至终风麟未曾发一言,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
从他们依稀的话语中,虽然风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能让两位如此震惊和为难,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
他的命数自然随着来到修真界有所改变,那不管将来遇到什么未知磨难,他将都会迎难而上。
大丈夫当立于天地间。
“风麟,走吧!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先跟我住一夜,明日我再带你去宗门办理其他事宜。”流云带着风麟和玄天子告别。
通过传送阵来到另一座山峰。
眼前一座青砖瓦房就是流云在玄天宗修炼之所了。
“进去吧!”流云推开院门,领着风麟进了房间之内。
虽然这座房子三年没有住人,却是半点尘埃不染,处处整洁如新,像是刚刚打扫过一样。
流云摸着房内熟悉的陈设,终于放下了那颗悬着良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