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尘不是一个当官的料,在衙门里坐了几天,除了指示一些大的方向性问题,其它的鸡毛狗碎的事,一见就烦!
好在胡九经经验丰富,也喜欢干这些零碎事,一任他去处理!
这近十年来,城隍司收益不少,除了各项开支,还积攒了近二十万的神晶。
张去尘决定去一趟洲抚司,给手下一批人正式讨要官身。
虽然当初督抚使裘克给过自己任免僚属的权力,但当初不明情况,一些山神土地的名录一直未曾申报去洲抚司注册,等于是还不是正规的天庭职员。
此一番要办的事不少,张去尘一下支取了十万神晶,准备去洲抚司打点一下。
只要裘克答应八节坊撤坊建城,那么,就可以多出不少七品的城隍官,
那些跟着自己辛苦了十年的山神土地们也可以向上挪一挪了!
作为一个领导者,如果不能为下属谋取福利,只知一味画大饼,谁跟你卖命?
回家与老婆告了别,离了八节城,张去尘这一趟不急,驾着云光乐哉悠哉慢慢飞行。
今日风轻云淡,张去尘一路东张西望,慢慢欣赏各处奇峰异水,
上次一来一去,风驰电掣的,哪顾得上看风景,这一次可不容错过。
“狗贼!哪里走!”
忽听得背后,远远的一声断喝,惊得张去尘心尖儿一颤!
刚要回头来看,只见一道金光从身侧不远处一闪而过,接着又是一道红光闪过。
后面追过了一群四五个男女。
“芷蘅仙子!且慢动手!黄师兄真不是故意的!”
后面四五个也很快追了上来,其中一个白衣青年朝前大呼。
“快闪开!别挡道!”
一个绯衣女子遥遥一掌,推向张去尘,意欲让他闪开一边。
张去尘身形微闪,让开推过来的掌力,
绯衣女子擦身而过,临过还不忘踢过来一脚。
“本仙子推你一掌怎么啦?还敢躲!”
张去尘神识早已扫过,这帮人境界都不低,几乎都是真神境。抱着不惹事的心态。后退一丈,让了开去!
这群人一阵风似地刮了过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张去尘也莫名其妙,这是几个什么人?好像不似平常所见的散修,无论气势神态,都不像普通人家子弟。
反正不关自己什么事!一掌一脚也未挨着,就当被熊孩子戏弄了罢!
谁料走了半柱香,又远远看见那几个。
一个金衣青年和一个红衣女子在半空中拼斗。
那金衣青年持一杆长枪,只是抵挡,并不还手!
被红衣女子一条火焰鞭打得节节败退!
“别打了!别打了!都是世家子弟,别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
“你说得轻巧!小事?偷看人家沐浴是小事吗?”
绯衣女子在一旁忿忿地道。
“唉呀!这事也怨不得小侯爷,谁会想到你们会在春华涧出浴?”
“春华涧又不是谁家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沐浴!”
“那你们就该设置一个警戒阵盘,让别人知道下面有人在出浴,咱们也好避开不是!”
“豁!你家小姐洗澡沐浴要在外面立告示吗?谁知道你们这般鬼鬼祟祟的东西要来偷看?”
“谁鬼鬼祟祟了!你也知道春华涧又不是谁一家所有,我们就去不得吗?”
另一个紫袍青年也不禁生气,你们洗澡自己不注意,反怪别人看了一眼,又不少块肉!
“公共的东西,也得分个先来后到,我们姐妹先到,你们就不能再来!
你们甘作下流小人,还不服是不是?”
这绯衣女子脾气也不太好,揎拳挽袖,也要动手!
“你要干嘛?我又没偷看!”
“你也不是好东西!”
“你骂谁!我南宫家可不怕你!”
“你南宫家很了不起吗,不过一个二等侯爵而已!”
“二等侯又怎样,靠的是功劳挣来的,不比别人家靠女人来升爵,很值得炫耀吗?”
“你说谁家,你个王八蛋,看剑!”
这下可好,那边还未息战,这边又乒乒乓乓干起来了。
张去尘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热闹,怎么看也像一群高干子弟闹别扭,
不过这群子弟境界高,功夫俊,倒也不是不学无术。
这个红衣女子的驭火技巧十分了得,可谓出神入化,只因对方金衣青年的锐利切割之气厉害,且眼光毒辣,往往能看出其薄弱之处,予以切割击溃。
饶是如此,金衣青年尤自只能苦苦支撑,不住后退,以拉开距离。
奈何红衣女子的火焰鞭,如灵蛇狂舞,瞻之在前,忽之在后,哪里能够脱身!
“寇芷蘅,你还有完没完!别当我真怕了你!”
金衣青年甚是恼火,自己与同伴出来游玩,也想去春华涧去洗个澡,哪知你这个泼货先到了!
先到先洗呗!我不看一眼,又怎么知道春华涧有没有人,又不是故意的!
何况,匆匆一眼能看到什么?阳光那么耀眼,白花花的一片,根本没看清楚,
我都道个歉了,也答应一万神晶的补偿,你还待怎的?要不是看在你祖父寇天王的份上,就算把你办了又能咋的!
“黄大球你这个下流东西!你老子不是个东西,你更不是个东西!姑奶奶今天不把你烧成灰,誓不罢休!”
“就凭你!”
黄无求心头火起,祭出一面锦幡,护住身体,火焰鞭抽击其上,连火星都不沾一点,显然是一件不错的护身神器。
没有了后顾之忧,金衣青年的金枪如一道道闪电,不断刺在火焰鞭上,火焰鞭顿时如断骨的皮蛇,软软垂下。
“真不要脸!连你妈的肚兜都翻出来了!”
红衣女子退开数十丈。
“就你有上品神器吗!”
双掌一合,一条彩绫冲天而起,而神龙摆尾,向金衣少年卷去。
“你更不要脸,连你奶奶的裹脚布都扯出来了!”
金衣青年盘膝坐下,头上小幡迎风而涨,瞬间化成一杆大旗。
彩绫的一次次缠绕,都被大旗一次次弹开,大旗像一条滑溜的泥鳅,彩绫虽然强势,就是缠不住它!一时之间,陷于僵持!
这边的绯衣女子持剑与紫袍青年相斗,紫袍青年使一支金锏,一锏锏将绯衣女子的宝剑封在外门。
“你们这是闹什么?那一对还没化解,你俩凑什么热闹?”
白衣青年气不打一处出,这些男女其实都是相熟的,只是各家大人有矛盾,小一辈也互相不服气!
“他南宫犬子,竟敢讽刺我姑姑,我饶不了他!”
绯衣女子手中剑突然一变,如紫电万道,一齐攒射,
紫袍青年金铜轮转,化成一面金色大盾,将紫电之光尽数挡住,可真是滴水不露!
“万剑不如一剑,花里胡哨终是没用!”
张去尘被绯衣女子虚推一掌虚踢一腿,还是有点不爽,不免出口讥讽了一句!
旁边两个翠衣绿衫女子和那白衣青年都不觉一愣。
这人好大胆!
张去尘老神在在,无所谓!
三个毛头小崽子,和四个黄毛丫头,他还不看在眼中。
绯衣女子瞪了他一眼,此时没空理他,只是果然收起剑光,宝剑如挽重物,绕身一周,猛然下劈,
一道数丈长的紫光剑影成形,上面雷电环绕,猛然劈下!
紫袍青年识得厉害,不敢怠慢,金锏向上一丟,化成一根金光闪闪的大柱,有如架海金梁擎天柱一般,堪堪接住这一剑之威。
两人各自震退数十丈!
“慢慢吞吞,装腔作势,人家有了准备,屁用没有!”
张去尘又不免挖苦一番!
“哪里来的野狗子,在一边乱吠,惹得本小姐心烦,先收拾了你,再收拾南宫犬子不迟!”
紫袍青年南宫虎被这绯衣女子一连辱骂,已是气得不行,但也不愿背后偷袭!
“那位兄弟,小心这娘们的紫电雷光剑!”
绯衣女子的剑光好快,如一束电光直奔张去尘而来。
张去尘好整以暇,负手而立,见电光到来,运转大衍无极噬灵指,雷灵根运转,曲指对着剑尖平锋处一弹!
“铮!”的一声!
一股巨力涌来,绯衣女子握持不住,紫电雷光剑昂首向上飞出!
张去尘也不好受,大意了!
这群世家子弟手中的家伙,没一件是平常神器,尽是有名场的。
巨量的雷电沿左臂涌入,雷灵根一时化解不尽,只觉得一条臂膀一时间麻痹胀痛,暗暗颤抖不已。雷电几转才化解干净!
但表面依然装得若无其事,风轻云淡!
这一手,直接将这边几个震慑当场,呆如木鸡!
这是什么神通?如此厉害!敢硬接紫电雷光剑一击!
“你们闹够了没有!都给我住手!”
张去尘再次踏前一步,右手一指向着两件纠缠法宝轰去!
一界指!一界现!
“轰!”的一声巨响!
两件纠缠的法宝一起轰飞,两个驭使法宝的,也被撞出几个翻滚!
“我是此处地域的日游巡察使,你们私自斗殴,当我不存在吗?”
张去尘突然甲胄加身,左手亮出自己的巡察使令牌,右手按剑,威风凛凛,当空凌立!
“我可不管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歪腻破事!也不管你们是哪家子弟,再若动手!
我可要动手抓人,送入洲抚司大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