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京,家里挤不下,依旧住宾馆。
张去尘陪义父母回景裕花园小区,坐了不到一刻钟,响得有人敲门,打开来看,却是不速之客。
原来是西京市安全局鲁承宇带着一名部下,
张去尘忙迎进门来,张义山夫妇见两名军装客人,知道是来谈公事工作的,沏上茶后,夫妇二人借口买菜出门而去。
“首长,这个张子善还真有不少料。最主要的是收受倭人贿赂五千万元,批示指使下属卖地于倭人,以供建廉养院和学校,与倭人勾结颇深,其次近年来多次违规提拔下属,受贿二亿七千余万,证据确凿,个别细节还有待实锤,省厅拟待批捕,我特来请示一下。”
张去尘沉吟了一下,
“先缓缓吧!看看能否深挖一下,与倭人组织的根。”
“是!不过…”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是!首长,西京这一件诡异事件,是西京南郊的一栋小别墅,接连致两人精神失常,后来公安方面也进行过侦查,却是毫无结果。”
“哦?还真有此事?”
张去尘想起姐姐丁小曼所说的鬼屋之事,还以为是一些人疑神疑鬼而传讹的笑话,不料,还真有人为之变到伤害。
难道是修真之人用神识伤人所致?这可不能不管上一管。
“那我去瞧一瞧,那两个精神失常的人在哪里?”
“那两个人是个惯犯小偷,那栋别墅因为诡异挂牌拍卖,无人看守,所以两人偷入其中,企图偷窃些值钱的东西,结果就因惊吓过度,精神失常了。现在在市精神病医院。”
张去尘和鲁承宇二人赶到市精神病医院,在三楼见到那倒霉的偷窃二人组。
此时两人在房间中漫无目的,走来走去,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
张去尘神识一扫,便发现二人浸染着一身阴森之气,三魂离位,七魄错交,这还真像是被鬼欺负了。
世上本无鬼,只是意识存留,可谁人的意识能存留如此长久?这是多么强大的意志支撑?或许有特异之地的辅助也有可能。
白天可能难觅这种阴魂意识,毕竞不是修真之人的元婴,可以抵抗一下自然能量的剥蚀,特别是太阳光能,而这种阴魂非常脆弱,不可能暴露在日光下,
张去尘与鲁承志分手之后,回到了黄丽一家子住的宾馆,想了想,还是带上娃和老婆,去一趟丁卫国的住处,毕竟亲生父母,不能厚此薄彼,
丁卫国的居室太小,一下子涌入那么多人,让一直盼儿子回家的张晓君喜出望外,看着五个如花似玉花枝招展的儿媳妇,和三个粉雕玉琢的孙子,不由她眼泪都喜出来了,这不就是她盼望的吗?
寻个地方吃一桌子团圆饭,黄丽率队回了宾馆,张去尘还有去捉鬼的任务,
在父亲丁卫国的家中,与娘亲闲聊到九点多,便起身要走,张晓君一把扯住他衣角。
“尘娃,你有把握没有?要不请你师父来?”
“娘亲,没事!比这厉害一万倍的鬼,我都抓过,这种小鬼一点没问题!”
丁小曼铁了心要捡这个大漏,只要张去尘捉鬼成功,她立马就在网上拍下这栋别墅,
“喂!我的亲弟!你去了可要弄干净点呵,要是以后把姐吓出个三长两短,你可得养我一辈子!”
张去尘乘车来到南郊别墅区,司机听说是去五号别墅楼,死活都不敢开近前,没奈何,张去尘只得步行了二百余米,来到五号别墅楼前,
这别墅建得气派,虽只有四层,占地近千平方,左边小花园和泳池,一个大阳台在泳池边上,此时泳池是干的,
整栋别墅有十余个房间,黑沉沉地一股阴森之气,一层大厅之门洞开,如一尊择人而食的凶兽,无一星灯火,无人看守,
张去尘跳进围墙,展开神识,笼罩整栋大楼,神识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忽觉察一个人影在后厅一闪,迅速向后逃去,快如闪电。
张去尘吃了一惊,神识中那是一个年轻女子,披头散发,满衣血污,闪进了一别墅后面的一间杂物间。
张去尘艺高人胆大,祭出天火冰彗,悬在头顶,一切阴秽之气,如雪消融,
迈进后面的杂物间,才发觉这间杂物间有些别扭,在整栋别墅的设计上,明显是画蛇添足,好象是后来临时加上去的。
杂物间中,并没有杂物,空空荡荡,干干净净,只是地上略有灰尘,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唯独阴森冰冷。
张去尘就纳了闷了?明明看见那女子进入了此间,怎么突然不见?去哪里了?谁能逃得过神识的速度。
将神识凝聚,仔仔细细搜索杂物间每一寸地方,天花板之上和四围墙壁毫无异处,
检查地面时,发现一处地方阴气特盛,似乎整栋别墅的阴寒都发自于此,
地面铺设着简单的瓷地板,工艺也极差,像是仓卒完工一样,
张去尘的神识虽强,穿地也不会超过三尺,地下根木察看不明,从冒阴气的地方看,也就方圆四尺左右,还影影约约,似个圆形,
联想到外面的干涸的泳池,难道这底下原来是一口水井?
如果是一口水井,为什么挖掘好之后,又填埋回去,还画蛇添足地在其上建上一间毫无必要的杂物间?
张去尘心里耸然一惊!这井中必有古怪!或许那鬼魂意识体就居于其中。
“我已发现你了,你是谁?有什么冤屈,我保证为你作主!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在这里恐吓无辜,是何道理!”
张去尘用神识向地下发出问话,神识中立马传来回应。
“你是谁?凭什么能为我作主?”
“我叫张去尘,首先是一名道长,其次是一名大官,在这西京,就算市长书记我也能管上几分!”
“真的?”
“骗你何用?你当我收服不了你吗?”
张去尘头顶的天水冰彗,突然光芒大放,似乎要焚烧掉一切。
“哎哟!道长快快收了神通,我出来相见就是。”
张去尘收回灵力,天火冰彗又宛如一豆悬于头顶,自从经过虺玉凤之事后,他便不敢轻视任何对手,即使比自己境界低又如何,差点丢了性命,绝不能再干阴沟里翻船的事了。
暗影闪动,一个身着白色孕妇装,浑身血污的朦胧光影女子,低头跪倒在面前,
“我叫娄玉娥,是豫北省上洪县娄家村人,三年前因与父母吵嘴,赌气离家出走,来到西京,身上钱已花光,无奈何在西京帝豪洗脚城做了收银的前台。
大约过了十几天,来了几个看似有钱有势的青年,洗完脚做完服务来结帐时,一个叫张骥的男子邀请我出去吃夜宵,我素不相识,当然不答应,”
“什么?那男子叫张骥?”
“您认识他?”
“你先说你的遭遇。”
“张骥见我不肯,也不强求,结完帐,扔下一千元现金说是给我小费,就走了,
后来,我找同行的姐妹打听,才知是他爸是西京副书记张子善,家里有权有钱,还是个独子,我也不当一回事,自己一个农村人,与一个官二代也扯不上关系。
没过两天,那伙人又来了,结帐时,张骥不但又给了几百的小费,还要了我的电话和微信,
等到十二点我下班之后,张骥却在外面等我,一定要带我去吃宵夜。
我拗不过他,只得跟他上了车,没想到吃夜宵时,几人将我灌醉,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躺在张骥旁边,我又羞又怒,大哭大叫要报警,
张骥安慰我,说他喜欢我,会对我负责,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想都这样了,告了他又能怎么样,就信了他的鬼话,与他开始交往,
他带我来过这栋别墅几次,这别墅是托在一个亲戚名下建的,还没有正式入住,他爸妈平常都住在市内,只有他偶尔带朋友过来住宿玩乐,
过了几个月,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张骥却开始躲着我,我虽然怀疑张骥是个负心东西,可心中还抱着万一的希望,
身孕六个月时,我终于在这栋别墅找到了张骥,这畜生不但祸害了我,又开始祸害另一个女孩,
我闯进这里,把他堵住,我叫他给我个交待,不然报警告他强奸,
谁知哪畜生恼羞成怒,不但不愧疚,还怪我坏他好事,叫来两个马仔,绑住我手脚,捂住我口鼻,用木棒狠狠击打我下腹,美其名曰给我坠胎,甚至用脚踢踹,直到胎儿随血流出,眼见我已活不成,索性用木捧打碎我头骨,活活将我打死。
最后三人商量着处理我的尸体,这畜生在西京也不过几年,并不熟悉周边情况,最后看到后边水井,索性将我和胎儿一并投入井中,敲碎井沿,埋填泥土,过了几天,又叫人来建了这个杂物间,以为销尸匿迹,再无人知晓。
我始终憋着一口气,这样的血海之仇,我怎甘心!我无法动弹无法言语,感觉马上就会昏迷消失,被埋入井底后,又好像有些恢复,这时我很奇怪,我不是死了吗,我怎么还能感觉?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变成了鬼了!
就这样我埋在井底三个多月,感觉有了一些力气,我拼命挣扎,也不知触动了哪里,突然感觉一下就轻松挣脱出来,我可以在这井中上下自如,我才明白我真成了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