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动!”
门外一下涌进来七八个警察,可能有人悄悄打报警电话。
“谁在闹事!”
一个三十余岁的警官走上来,双手掐腰,
“你眼瞎吗?她呀!”
丁麒麟可没把这些个片儿警瞧在眼里,那警官可能真个眼神儿不好使,这才看见躺地上的丁麒麟。
“啊哟!丁少!这是怎么回事!”
那警官忙弯腰,想把他扶起来,
“别动!我腿被打断了!抓她!快把她抓起来!”
丁麒麟此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一条腿断着,西服被黄丽撕开,胸前的白衬衫上一个大脚印子。
他见到警察来了,底气又上来了,在京都纨绔圈里混,一般的局所警察头儿都有几分熟。
那警官一望黄丽,黄丽双手一摊,一副无辜的样子,
警官倒抽了一口凉气,才发现丁麒麟后面,人圈边沿还躺着十余个在哼哼唧唧的。
“这都是你干倒的?”
“他们一伙子要围殴我一个弱女子,我当然要正当防卫罗!不信,你问在场的人!”
警官当然知道怎么回事,这丁少的作派能有什么好事,不过,你这个弱女子弱得有点奇葩了!
“把在场涉事人员都带回去!”
警官也不好过份维护丁麒麟,这个女的也不会是个简单人物,还是把人弄回所里搞清情况,再作处理。
一时间救护车警车,灯光闪烁,忙乱了好一阵子。
张去尘接到黄丽的电话时,也吃了一惊,堂堂炎黄帝国皇后,被关进局子里了,还得朕御驾亲征来救,真得没脸了。
等张去尘打个出程车到解放路派出所时,已是近两个小时后,该问话记录登档的例行公事,早已了结,黄丽坐在派出所休息室里喝茶,等着张去尘来领人,也叫取保候审吧!
派出所在了解整个事件的原委之后,也知道黄丽是黄家的人,更不敢造次,你丁黄两家要搞事,他一个小小派出所怎敢掺和进来?哪一条都得罪不起啊!
就只能公事公办,不偏不斜,按正常社会斗殴治安事件处理,对方动手在前,有旁观者和大厅视频为证,黄丽是正当防卫无责,由家属领回!
张去尘在所办事窗口出示身份证结婚证工作证,填表签名。
那警官翻看张去尘工作证时,吓出一身冷汗,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偷偷打量了张去尘一眼,心里后怕得很,还好当时没有过份维护丁麒麟,得罪黄丽太狠,原来人家老公背景硬扎得狠,怪不得不怕丁麒麟。
张去尘填好手续,转身要走,门外进来一个中老年人,还是个不好理解的熟人,张去尘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中老年人就是在飞机上,突发脑溢血,被自己治疗过的丁卫国,看上去,应该恢复了不少,但脸色依然很差。
丁卫国进门看见张去尘,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
“啊呀!真是张先生,幸会幸会!”
丁卫国真的很高兴,双手紧紧握住张去尘的右手,张去尘突然涌出一种心酸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丁先生好!您来这里是…?”
“哦!我有个堂侄在这解放路开了一家美容店,听说店里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家里让我来处理一下!”
“你是京都丁家的!”
张去尘不觉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丁卫国呆了一下,马上有点赧颜地一笑,
“说实在话,我算不得京都丁家的,我家只算京都丁家的旁支,家还是在西京,这大过年的,家族里要处理一些事,所以来京都了,这不,这种跑腿的事,就打发我来了!”
原来如此!
两人交谈了几句,张去尘说了自己家也是西京的,有时间会去拜访他,丁卫国很高兴,分手道别!
张黄二人回到酒店,黄丽找来电脑,插入储存卡,调出京都美颜店的财务报表,一番计算,京都美颜店的经营情况要比西京好,营收利润相对小一点,但营业额要好了很多。
估算下来,张黄柳三人可分得利润近二亿,有了这笔钱,张去尘的一揽子采购计划就没了压力。
第二天,才刚刚八点,张去尘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拿过来一看,竟是丁卫国打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张将军您好,打扰你休息了吧!昨天我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关于丁麒麟的事是个误会,我丁家老爷子想像您当面赔礼道歉,还望您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今午在望月楼备下水酒,还望您偕同您夫人届时莅临。”
丁卫国极尽卑微,语言极其诚垦,张去尘本不想去蹚京都权贵的浑水,自己职位特殊,应当洁身自好,但一想到丁卫国小心卑微苍老的模样,心里一酸,便答应下来。
原来张去尘离开解放路派出所之后,丁卫国也去填表并询问处理情况,他当然知道这肯定是丁麒麟惹下的一摊子烂事!
但听到对头就是刚才出去的张去尘时,就吃了一惊,难怪他听到自己是丁家人时会惊诧了。
但听说了张去尘的身份时,这才知道丁麒麟摊上大事了,竟然想去贪墨他家的股份和利润?
虽说文件规定,有官家身份的不允许经商,但京都大家族有谁家没有自家的商贸?这事虽不能摆在桌面上说,但大家都是默认了,都是装作互不知道。
当丁家老爷听到丁卫国的报告后,追到医院里将丁麒麟骂了个狗血喷头,一个普通部队中将倒也罢了,偏偏是安全部特勤局的,安全部最高职衔也就中将级别。
张去尘的事早在京都高层圈子里传开了,都知道他是杜子良的人,就差没直接认儿子孙子了。
凭张去尘的履历和年龄,将来当上安全部一把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罪了这个锦衣卫似的一把手,将来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好在丁卫国与张去尘还有些交情,丁老爷子当然要利用这层关系来弥补一下,而且这时候付出的代价更少。
张去尘和黄丽对中午望月楼的酒宴也有一些猜测,也就是大家抹开一下面子,反正昨晚之事也没吃亏,也犯不上与一大家族结怨,毕竟这样的凌强欺弱,在社会上实在太普遍了。
大家公平解决就是,当然想要侵吞他们的利益,那是门都没有,人家还等着这笔钱急用。
张黄二人卡着点来到望月楼酒店,丁卫国早己焦急地等在门口了。
张黄二人是坐出租车来的,本来安全部要给张去尘配备专车,被张去尘婉拒了,自己又不是工作状态,公车私用没什么意义,自己也不缺这几个钱,再则京都的出租车也很方便,自己更不需要专车来彰显什么身份。
丁卫国看到出租车里的张去尘,忙上前打开车门,让张去尘下车,张去尘很是过意不去,让一个年龄相当于父辈的人太过礼敬,确实心里有愧。
“丁叔,您不要太客气,我就一农村娃,不习惯官场那一套!”
丁卫国听了非常高兴,他也觉得这年轻人很亲切,有种熟悉感,人家都叫叔了,也就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如果今天的事办得漂亮,自己在丁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说不定自己的职位也可以挪一挪了,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好像多年的抑郁也开始解冻了。
两人握手时,张去尘看到丁卫国肩头掉落着一两根寸余长的头发,心中一动,神识一扫,便收入了戒指之中。
三人乘坐电梯,来到望月楼的顶层贵宾包厅。丁老爷子带着三个人,早己迎候在厅口。
“能请到张将军夫妇光临,丁某莫大荣幸!”
丁老爷子满脸堆笑,双手来握,一副老友重逢的亲切。
“丁老先生客气了!不敢当!”
张去尘也不能拂了人家好意,俗道人敬你一尺,还敬人一丈,何况人家年龄都赶上爷爷辈了。
将身后三人作了介绍,都是丁家位高权重的后一辈,大家寒暄了几句,让张黄前行,进入包厅。
原来包厅内,还有一人在座,此人五十开外,见得张去尘进来,站起来拱拱手,仔细看了张去尘几眼,并未开声!
“张将军,这位是八卦金刀门掌门公孙汉公孙先生,你们都是武林中绝顶高手,能聊一块儿去,我怕我们这些个门外汉说不上话,特请来陪你的!”
张去尘也看了一眼这公孙汉,这人境界到了先天后期巅峰,才古武门派确实算是一名高手。
张去尘按武林礼节,还了个平辈礼,毕竟师父玄元道长的辈分在那摆着,可不能因自己年纪轻失了辈分。
公孙汉是张去尘人虽年经,但举手投足,神行举止,俨然一派宗师,而且气势毫不弱于自己,连他妻子都不逞多让,难怪师弟在他妻子手上吃了亏,看来这个梁子要找回来就难了。心里暗暗吃惊!难怪小小年纪能取得如此高职。
加上师弟说起黄丽那怪异的功夫,断掌不流血,无刃如刀切。这些远不是自己办得到,慢慢也打消了报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