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审讯,安全局将审讯结果送了一份过来,
黄丽在安全局招待所休息了一晚,再次对事情细想了一番,
最好的结果是,尘哥发现斗不过对手,只能将对手引入荒僻之地逃亡,
一则免了连累俗世中的亲人朋友,
二是自己躲蔽起来,可成为对手的一个潜在威胁。
三是被对手重伤,藏在隐秘之地疗伤,
四是被对手所擒,关在一个人所不知的地方。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容乐观,
听到有人送过来审讯结果,忙取过来看,
“蜀山玉剑门?”
黄丽一惊,这门派陌生中又有一丝熟悉,猛然想起,年前小曾叔祖八十大寿,与那个形意门主一起来的老头,
在寿厅中与尘哥交过手,明明是古武一派的功夫,怎么跟修真扯上了?
这也难怪黄丽不知,因为蜀山素来是剑修之地,蜀山玉剑门本来就是一个修真门派,
只因几百年前,有一届掌门后人,实在平庸,没有仙根,无法修真,与其老死山中,不如去俗世红尘闯一番。
他遂辞别父母下山,娶妻生子,他不能修真,只是没有仙根炼气,但玉剑门流传数千年,又岂少了普通功法,
他当然学习了不少,下山时也带出一部分典籍,后来收了俗世弟子,索性独创一家古武门派,因自已源自玉剑门,所以也对外声称玉剑门,
按理说,如今玉剑门有两个,一个内门修仙,一个外门练古武。
黄丽这倒不着急,只要有了着落,总打听得到。
但据陈迅交待,玉剑门除了冯叶真人是堂堂金丹后期老祖外,其座下弟子筑基的就有三四名,但具体门中有多少人,陈迅不知,因为他还算不上玉剑门中人。
黄丽想了想,不管如何,要得确凿消息,必须去玉剑门中去打探一番,玉剑门内门无人知道在哪里,但玉门外门应该不难找,
按理说,玉剑外门应该与内门有联糸,或至少有记载内门的详址。
此去蜀山,路程并不遥远,约八九百里,但蜀山雄伟,车马难通,险绝之处,飞鸟不渡。
打定了主意,黄丽不想再担搁,收拾好自已的东西,又上街置办了一些女性用品,给左传芳打了一个电话。
三天后,黄丽来到蜀山附近,找到了这个玉剑门的外门所在地。
这是一处世外桃园啊,
四周石崖高起,中间凹陷一块小小的盆地,方园虽不足一里,但容纳二三十人生活起居足矣!
黄丽坐在左侧的石崖上俯瞰整个盆地,里面栽种着小麦玉米,几处居所也十分粗旷,木材搭建,石片当瓦,吊脚一两米高,俨似苗族吊脚楼,但又高低差落,隐有宫殿雏形。
一溪从中偏左穿过,绕过居所,向西南狭隙而出,
那居所建在石崖近狭隙之处,想必狭隙处有小道交通外面,但最近的公路离这里也有近四五十里,石崖外,古木森森,隐映山道,一般人势难寻找。
黄丽取出点零食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此时到天黑怕还有个把时辰,
这几日,心力交瘁,正好休息一下,天黑之后,再夜探玉剑门。
从修炼中收功,此时约摸九点左右,黄丽张眼一瞧,下面居所只有一处灯火,不知是睡得早,还是人口少。
要从这近乎直角的陡崖下去,常人没有绳索是办不到的,但难不到黄丽,神识舒张,看准一处处凸突点,飞身而下,
不到一分钟,安全下到地面,地面落叶堆积,行走无声,
黄丽从杂树中向灯火去穿行,出了树林,是一畦菜地,菜地种着辣椒白菜和罗卜,在微微的月色下,一片翠墨色,
黄丽无心欣赏月下的菜园,望着那处灯火窜过去,穿过几间屋前的过道,
灯火原是在殿形正屋之中,黄丽相距不足五十米,将神识聚集成束伸过去。
正厅里坐着七八个人,老中青都有,似乎在商讨什么?
居中一位老者,白发微须,面相威严,
与他相对的却是一个白衣青年,从对话神情之中,看出老者对这青年颇多尊敬。
黄丽面对这个情况不知如何处理,毕竟她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本意是找到一个玉剑门的主要人,控制并威胁他说出玉剑门的地址,
可现在济济一堂,找哪一个好?
闯进去大闹一场,大打出手?
那以后玉剑门与鸿钧观必为生死对头,
还是一剑一个,灭了满门?
无怨无仇,滥杀无辜,黄丽绝对干不出来。
但事已至此,又不能不问个结果啊!
还是先听听他们商议什么吧?等他人散了再单独抓一个问问。
黄丽将神识探入大厅,八九人围着一方玉石大桌,在听老者说话。
神识掠过每个人,都是古武之人,境界高低不齐,但最低的也是后天后期,那老者应该是个超凡境高手,掠过那白衣青年时。
那青年耸然一惊,跳起来人喝一声,
“何方高人,深夜来访?”
黄丽一惊,这白衣青年竟然是个修真者,境界与自己相差仿佛,约摸也是炼气八九层的样子。
屋里顿时一乱,白衣青年也惊惧不己,对方能施放神识,必然是筑基境的高手。
因为不是每个修真人都有张去尘一般的逆天气运,能找到锻神朱果当零食,能炼成锻神丹当糖豆,炼气三四层就锻炼出神识。
黄丽见已被发觉,藏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进入一谈。
能谈就谈,不能就打一场罢。
几个纵身,跳入大厅之中,大厅中有近百余平方,靠墙每侧点着四个松脂大灯,厅里一片明亮。
厅里九个男女只看得口瞪目呆。灯火下,厅外跳进来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一米七八的高挑个儿,一身牛仔服饰,头上简单地扎个马尾,足蹬一双休闲跑鞋,明眸皓齿,秀美纤丽,既像邻家小妹,又似都市丽人。
“这…这位姑娘,来到敞处,不知何事。”
还是老者首先反应过来,拱手问道,人在江湖,不能概以年龄而论,人不可貌相。
两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可不懂貌相不貌相,作为古武人玉剑门在江湖上地位是顶尖门派,这份骄傲是与身俱来的,这小女孩不请自来,擅闯我玉剑门山门,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拔剑,双双扑向黄丽,一左一右,一刺左肩,一削右腿。
黄丽刚要答话,见二人不由情由拔剑就刺,也不由火起。
抹出纤丽剑,剑不出鞘,左手执剑向外一格,
“嗡”的一声,左侧剑脱手飞出,右腿一抬一踏,将削向右腿的剑踩在地上,微运灵力,
“啪啪啪”数声脆响,一柄剑寸寸断裂。
这是什么功夫?
二青年惊骇失色,向后疾退。
“且慢动手,有话好说!”
老者大吃一惊,恼怒两个子弟不带眼色,不识高低,又怕对手一招伤了两个子弟,
老者一眼就看出厉害,忙大声疾呼,抢身而出。
“姑娘息怒,小子无礼,莫要见怪,老夫赔礼,”
说罢连连拱手,自内门范子豪师兄来到门中,就知道麻烦来了,内门几百年难得与外门交通,
即使外门遇上大事,去上山求见内门长辈,都是被拒之门外,
如今内门罕见地纡尊降贵来外门求助,肯定是麻烦大了,而且还是修真者之间的麻烦,我一个外门弟子练古武的怎么掺和得上?
这不!还未行动,麻烦就上门来了!
“我与你玉剑门外门无仇无怨,也不想对你们怎样,只求告诉一声,玉剑门内门地址,冤有头债有主,我自去找他们!”
黄丽压着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谈,这老头也还算不失礼貌,自已也犯不着跟两个小辈气较。
“这……”
老者一脸苦笑,转头望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出头也不行了,人家点名道姓找你玉剑门内门,众目睽睽之下,想做缩头乌龟都不行。
“不知道友与鄙门有何恩怨,我就是玉剑门内门弟子。”
“你……”
黄丽虽然开始有些猜测,不想真是玉剑门的,一时气急,“唰”地一拔纤丽剑,直指白衣青年。
“你玉剑门红叶把我老…公掳走,是何道理?他如今怎幺样了,说!”
白衣青年大惊,他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正是下山来找红叶祖师的,这小女孩可不是自已能对付的啊,惹恼了这小暴龙,只怕刹时尸横当场。连忙双手打拱。
“道友莫急,莫急,听我说来,”
白衣青年也是很无奈,自已祖师未曾找到,对头倒先来了,师叔在,或许可以打一场,自已肯定白搭,犯不上把自已交待在这里,这女孩子明明是个处,谁动了他老公,真是!
“我玉剑门暂时也就两人在家,并没有抓你的老公,我以道心发誓,决不骗你,你说我红叶祖师不但末回蜀山,这两天一样失踪,联糸不到,而且…而且…″
黄丽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那尘哥与那红叶老怪去哪里了?
“而且什么?说个明白。”
“而且我师叔说,我红叶师祖命牌,实然开裂,险险粉碎,这是受了重伤的征兆,所以命我寻到外门,请求外门帮助,一同寻找红叶祖师下落,不信你可问我师兄是不是?”
“姑娘,范师弟所言不差,我们刚才正是商议寻找红叶祖师一事。”
老者在一旁点头道,
“你们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大致感觉是西北方向,可能的最后失踪地点是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