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领导班子基本搭建好了,新上来的干部,我都有些底,如今难在解决民生问题啊!贫穷渐生愚昧,愚昧坐视贫穷啊。“
黄志中想起一年来,在县里看到的藏民生活情景,不由感慨万千,
″都图喀布把据县政权,只顾自已经营势力,收扰财物,不管百姓生死,如今造成,民是民,官是官,互不关涉,互不相信“
″叔叔,是不是现在政令难以实施?“
张去尘问道。
“是啊,这事头疼啊,什么好政策也得要老百姓相信才好啊,
几万人口,居住散乱广阔,一时要收聚民心是个大问题,
我这几天一直都想这个问题,授民以鱼,不如授民以渔。
问题是西原县基础设施大薄弱,交通不便,消息闭塞,难以联通,
哦,小张,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黄志中见张去尘问起,灵机一动,倒是向他请教起来。
“叔叔,我倒是有一个收扰民心的办法,您看行不行。”
“好啊,快说来听听!”
黄丽还不等父亲答话,便兴奋地催张去尘说出来,女孩都想自己的男友,在父母面前表现得更优秀。
“就是,你们年轻人思维开阔,脑筋转得快,主意多,帮你叔叔多提提建议,那肯定是好的。”
楚含香也在一旁帮腔。
“是这样,我在都图喀布的地窟中,发现一个佛堂,佛像是一尊肉身活佛,
藏人信佛,最是志诚,都图喀布的城堡本身就是一个佛寺,
如果西原县政府将其恢复原貌,搬出肉身佛像,重新打造一座佛寺,
广告西原民众,选择吉日活佛寺寿诞开光礼佛,四处藏民必定蜂拥而至,
同时,举办为期半月的活佛寿诞商品交易会,让藏民带着多余物品前来交易,政府可以提供一些简易住宿和生活用具,
这样,有半个月的时间,县政府的各种策略措施就可以宣传实施了!同时,对民族文化交流和融合都有好处,相信上头也会同意的!”
“好主意,好办法啊!”
黄志中拍腿称道,
“都图喀布的住处要恢复寺庙不难,交易会除了联系一些生活物资商家,政府可以去采购一批农用物资化肥,作一些新技术推广,只是藏民交易物资单一,手中无钱,商家不一定喜欢以物易物。”
“叔叔别担心,我都想好了,先由县政府统一收购藏民货物,发给现金,
让藏民有钱去购买其它物资,藏民的货物无非是一些羊毛羊绒皮革之类,县政府统一收购贮存,为后期开办一个皮毛厂做准备。
这样,从今以后,藏民就有了挣钱的门路,往来西原县就更频繁,经济也就慢慢繁荣起来。”
“小张,这个想法是真不错,可是有一条不具备啊,收购货物要钱,办工厂要钱,工厂要通电通路都是要钱的,
西原县财政明面上也仅十几万,能购买一点农用物资就不错了,
上半年的财政拨款去年市里已经交付过了,就是去争取也不会太多,沒钱办事难啊!”
“爸爸,你不知道你面前就坐着一尊财神吗!”
黄丽在一旁挤眉弄眼。
“小张?”
黄志中大惑不解,一个农村出身的在校大学生,能自己自理生活费,就不错了,大财神这可能吗?
“哦不,是我!我才是掌管财政大权的财神婆!他的就是我的。”
黄丽一副语不惊人誓不休的样子。
“丽丽说得是,你先给叔叔二千万,收购藏民物资,及修缮活佛寺,
现在天然羊毛挂毯在欧洲行情很好,这是一个有赚头的生意,
叔叔在这次交易会,就可招聘藏民修路,建厂,按工付酬,
另一方面去争取上面的电力资源,我也会联系风力发电机组,先安装两台提供工厂用电的小型机组,应该沒问题,
高原上风力资源丰富,最适当用风力发电,简单适用!
丽丽联系羊纺织品出口销售问题,用不了多久,西原县就会发展起来!”
“这真是太好了,小张把所有都设想到了,有二千万的现款,
叔叔这个县委书记还算有了底气,加上后续的工厂投入,这个几万人口的小县,日子还真能好起来,
有了钱和有了挣钱门路的藏民们,才能真正发挥积极性!”
“丽丽,你们哪来这么多钱,”
楚含香担忧而疑惑地低声问黄丽。
“妈,你前天服用的那颗丹药就值五百万,您说我哪来的钱!”
黄丽笑嘻嘻地望着楚含香。
“五百万?”
楚含香摸摸自己的光滑的脸庞,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是一个贵妇人,五百万换来这种返老还童的变化,还真不算什么。
“哟嗬!丽丽这么会挣钱,我还当这个什么劳么子书记?跟着你混算了,带带外孙,享享清福得了!”
黄志中打趣着女儿笑道。
“爸…你笑话我…”
黄丽一下羞红了脸。
林喀活佛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参与了都图喀布集团,在市局呆了两天便放了,其它人都才羁押审讯之中。
一切都按原计划展开,首先是胡噶大活佛寺的修复和广告,张去尘特意再去了一趟地窟,施展灵力,保护了尸体的继续腐败萎缩。
同时,五天后,运来两台一千千瓦的风力发电机组,有钱还真好使,藏原地区地质坚硬,
不到十天,机组安装完毕,有了充沛的电力,做起其它事来事倍功半!
眼见得到正月二十三,张去尘黄丽开学在即,必须要离开了,楚含香黄丽母女二人眼泪汪汪。
“爸妈,你们要保重自已,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给我电话,尘哥会帮忙处理的,你们回来我们就结婚!我要爸妈祝福我!”
“傻丫头,爸妈现在都挺好,最多两年就能回上京,到时候就看看我女儿是怎么幸福出嫁的。”
黄志中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说。楚含香双眼通红,很是不舍他们离去。
“去尘啊,叔叔这次真的感谢你,犹如起死回生,丽丽年少不通世故,你多担代,两年后叔叔再陪你喝几杯!”
张去尘拉着黄丽,二人跪下,
“爸,妈,我和丽丽今日起,名份上就是夫妻,结婚庆典就等您二老回来再定,
一是为了在一起方便,二是您两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婿如子也,子替父劳,您就不要客气!”
“好好好!”
黄志中忙扶起二人,含泪笑说:“有婿如此,要子奚为?你二人放心,我沉浮官场二十年,安全还是省得,不必挂心就是!”
一阵如烟尘土卷起,在楚含香的泪眼朦胧中,张去尘的二手丰田路霸消失在山崖转角之处。
车行至唐古拉山口,天已黄昏,黄丽有些饥饿,找到一处小镇,
这小镇上有不少饭店旅社,虽然简陋,但吃住还是很不住,
这里是青藏公路干线,无论是运货的,旅游的,朝圣的,都在这里歇息,人员颇杂,各色人物都有。
黄丽与张去尘将车泊在路边,进了一个看着还算干净的饭店,点了几个内地菜品,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二人也只得马虎吃一点。
“啊哟!这位少老板相貌堂堂,天庭饱满,地廓方圆,鼻如通天柱,眼似明月光,坐如虎据,动似龙腾,
了不得啊,前途不可限量!鄙人深通周易,善辩四柱,预测未来,指点迷津,仁兄可要算上一卦!”
一个约摸二十多黑胖子青年,穿着不伦不类,跨进店来,满脸堆笑,朝着张去尘连连拱手。
口中说着文白夹杂的北方话,听来甚是滑稽。
“老兄过奖了,自家人知自家事,不敢有劳!”
张去尘哂然一笑,便拒绝了。
“唉,四海之内皆兄弟,萍水相逢便有缘。仁兄何必拒之千里之外!”
那黑胖子青年,不依不挠,粘缠上了。转面一看黄丽,
“啊呀!姑娘面如鹅卵,眉似春山,眼含秋水,颊赛桃花,纵玉环飞燕当前,不敢出头,嫦娥织女下凡,也当掩面,
与仁兄真乃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双,花对并蒂一对。姑娘可要问测姻缘好事!”
“哈哈,今天你就是再把我们吹捧得上至三十三天,我们也不动如山,看你又待如何!”
黄丽笑吟吟地说。
“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二位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本人心诚良善,岂敢干什么欺诳之事,
说什么夸妄之语,实在是被二位的大气运所吸引,前来请教的。”
“你有什么事就明说,不要遮遮掩掩!”
张去尘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想必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说不出口!
“我…我两天沒吃东西了,见你二位所点甚多,想来也吃不了,可否见赐一二。”
黑胖子涨红了脸,才吞吞吐吐说出来。
哈哈,原来是个穷游的屌丝,饿慌了又死要面子,说出来不就得了。
“老板,添一付碗筷来,来,先坐下,不就吃顿饭的事,何必拐弯磨角许久。多大的事啊,有什么难为情的!”
张去尘笑着招呼他坐下。
“啊!那就不客气了,多谢多谢!”
黑胖子没想到张去尘这般随意,有些受宠若惊!
老板过来递上碗筷,黑胖子也不客气,一瞬时风卷残云,还真是饿了才好吃,
张去尘又加了二三个菜,黑胖子口里嘟哝着差不多了,可筷子来去如电,
整整吃了五六碗米饭和七八个菜,每个碗如狗舔过一般,这才放下筷子,操起一碗茶,咕咚咕咚喝下,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黄丽在一旁看呆了,这是饿死鬼投胎?还是二师兄转世?这也太能吃了,怪不得没饭吃!
“谢谢两位,真的不要占一卦试试?我难不成成了吃白食的,呜呜,师父,弟子给你丢脸了,你传下的东西,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这傻蛋也还真哭上了。
“好啦!好啦!没人叫你吃白食的,你若真有闲心,随便占一卦,算还我人情,免得你难受。”
“真的?那行!”
那黑胖子刹时眼泪就雨散云收,煞有介事地从包里摸出三枚古钱,
“仁兄问个什么”
“就问个近况如何?”
“行!”
黑胖子双掌合住古钱,翻起几个古怪的指诀,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辞!
张去尘忽觉一线什么东西,牵拉到他身体和心神,不由有点惊奇。
“啪哒”
三枚古钱掉落在桌上,得了一个妄卦。
“咦?”
黑胖子也吃了一惊,这是个凶卦,有血光之灾!
“不对,再来!”
黑胖子将古钱重合掌中,重复了一遍,古钱撒手,依然是个妄卦。
“这…?”
黑胖子有点尴尬,给人占卜,搞了一个大凶之卦,受人之恩,如何说起!
“无妨,说来听听!”
古钱撒手,那一线无形联系骤然消失。张去尘倒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