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芝芝呐呐无言，当初她离开的早，没听到后面的，如今乍然面对，一时被镇住。
但她可没有顾家兄弟好糊弄。
“那你自顾自对我们好，又——”
余卿打断她的话：“不说我问过你们，便是我擅自做主，你为什么不能直说？”
她挑眉，看得刘芝芝面红耳涨，看得她恼羞成怒。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舍不得。”余卿一记直球打得她头晕目眩。
“我们一起长大，我想一起变老，一起离去。”
余卿说得自然，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她的生命是最可能最快走到尽头的，她希望生命最后一刻，他们仍在。
“你能不能别乱说话。”刘芝芝脸上是晦气不耐烦，“呸呸呸，不能说了。”
她最不乐意听到谁谁要先走，她自己生命不怎么重视，可身边人绝不能出事。
“所以，怎么办呢，我就是不想好好学习。”
哪怕她说的话让她怦然心动，脸颊绯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她是个废物，不会改变。
“找点其他办法，但在这之前，你待在学校，别再旷课。”
刘芝芝不情愿点头，但终究同意了。
余卿招呼僵在门口没有动作的张婧恬。
“恬恬过来。”
刘芝芝这时候想起来尴尬了，“……恬恬。”
“抱歉。”她的话单薄无力。
余卿扯着别扭的小人儿坐回位置，认真发问，“你觉得芝芝对你不好吗？”
张婧恬摇头，低着脑袋没说话。
芝芝姐对她很好，有什么好事想着她，有什么坏事替她挡。
她总说反正她不会被骂，她却从没深想过原因，生活这么久，她对他们仍是知之甚少。
“芝芝你呢，恬恬跟着你，你觉不觉得烦？”
“当然不会，我烦的话，早把她甩了，怎么可能还会特意叫她。”刘芝芝讲这件事爽快的很。
张婧恬扣着手指，不吱声。
余卿的手轻抚她的鬓角，将眼泪擦净，“恬恬，你喜欢这段日子的生活吗？”
张婧恬摇头。
灯光朦胧的包间，闪烁的光影透过缝隙，钻入她的眼，照亮面前的两个人。
她不喜欢，她只喜欢跟大家在一起，可以找乐子，但天天这样，她受不了。
余卿调笑，“那把你的钻石收回去，你有钱，也不能这么费。”
张婧恬哼哼，扯几张纸，往脸上贴。
刘芝芝终于凑过来，支吾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一丢丢羡慕，刚刚气急说错话了。”
张婧恬破涕为笑，“我知道。”
更难听的话，她听多了，那些人的行为好恶心。
但是像顾家双胞胎时常跟她吵架，有事还是会第一时间帮忙。
而芝芝姐从始至终帮她，也许芝芝姐走的路并不正确，可自己想走，所以芝芝姐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前头，为她探路。
倒是她，没关心过身边的人。
余卿就看着两个人互相道歉，直愣愣的身板此刻化为柔软的腰肢，快要贴伏在地。
余卿无语，看她们越做越夸张，显然在搞怪。
“你们要不给对方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