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早。
晨雾缭绕，晨跑健身的人比比皆是，活力跃然。
明玥点着脑袋昏昏欲睡。
明扬偏头欣赏车窗外的风景，进了校园，自由的味道消失殆尽。
有人大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早读！”试图醒神，或者以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的几率，唤醒学校的良知，取消这种酷刑。
明扬明玥抽空看两眼，那被早读逼疯的学生。
周围行走的学生，有无比赞同看着他，仿佛喊出自己的心声；也有行尸走肉般，麻木接受自己的命运；还有朝气蓬勃，阔步前行的外星人。
明扬明玥羡慕的盯着，走的一蹦一跳，眉眼飞扬，面带微笑的学生，他们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这可是周一！
教室里，同学们叽叽喳喳，交流作业，谈论周末，哦，还有询问参加选拔考试题目的，毕竟B班虽然不算靠谱，但是怎么也算个学霸班。
B班学生，大多偏科，全科成绩比不上A班，因此选择竞赛的比A班多。
明卿戚麟例外，妖孽不参与排名。
早自习铃响，苗伟踩点进入B班。
他上高中时，老师回回提前在讲台坐着，一进教室，老师就盯着你，头皮发麻，只能麻溜交完作业，抽出当日早读科目书籍朗读，老师的视线才移开。你磨蹭两三秒，直接点名和，询问你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开始早读。
从此，早读踩点成为他们班人人必备技能。
老师是为了他们好，教育资源不足吧，只有自己加倍努力，可还是难免对早读产生抗拒心理。
他成老师了，教育资源足够优越，孩子自己也自觉，何必再这样。
至少他每次进教室，不会有迟到的学生。
除了两个特别的学生。
苗伟拿着A4纸，双手背在身后，跟老大爷逛街，溜达着进来。
“大家认真早读啊。”苗伟转悠一圈，抓住两三个开小差的，背其他科目的，当他听不出中英文差别吗，背着背着在草稿纸上画两笔的，语文早自习，还能冒出物理数学公式？
啧啧，不太行呀。
苗伟坐在角落凳子，捂着胸口摇头，痛心感慨。
不过认真就好，知识是不会辜负你的，所学的可能在某一刻，你就会用到。
早自习接近结束，苗伟站起来，慢步到讲台。下课铃响，苗伟及时叫醒还沉浸在书中的学生。
“通过选拔的在上面了。”苗伟抖抖手上的A4纸，“考试的都通过了，我就不给你们放啦。”
“苗老师！”
“大家连自己考没考试都不知道吗？”苗伟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脸上写满奸诈。
“再看一遍高兴一下。”
“就是，知道跟亲眼看见，高兴程度不可比拟的好吗！”
“行！给你们贴在通告栏，自己来看，小声一点，别吵吵。”
苗伟把A4纸贴在昨天他专门清理过的位置，叮嘱道，“原本就准备参加竞赛，因为各种原因耽误的，我就不多说。那些只是想尝试的，得保证平时成绩，知道吗？下降幅度太大的话，我就亲自去竞赛班把你领回来。”
“好的，苗兄。”
“知道的，苗老师。”
四个人应到，他们的实力，是在一轮轮考试，一天天培训磨砺出来，自己最清楚不过，及时止损更是从小学习的道理。
明卿戚麟进来上课时，通告栏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外班的堵在门口。
两人迷惑，有注意到他们进来的学生，表情怪异，想说什么又不开口，看一眼，转开视线，又转回来看一眼。
？
明卿走到座位，收拾书包，备好第一节课的资料，这才转向后桌。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戚麟同款表情，学校的人奇奇怪怪的，特别容易有奇怪行为。
明玥故作平静道：“嗐，选拔成绩出来了，他们知道你们的成绩，有点小小震撼而已。”
自己的妹妹这么厉害，她与荣有焉，她看多了那些金牌教师对妹妹赞不绝口，极尽推崇，外面这些人没见过呀，听说也难以置信，现在大惊小怪。不过她就喜欢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明扬赞扬道：“这次的题前面虽然不难，但最后几道的难度飙升，思路复杂，陷阱多，满分的少，你又是四门满分，他们忍不住来瞻仰你的真容。”
明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同样没文化，为什么你偷偷进步。
明扬无语：“问问考试的人就知道了啊？”
“哦，对，我忘了。”
常玉祯混入：“恭喜，你们两个孩子真是厉害。”
明扬三人对常玉祯敬而远之。
明扬只想让他赶紧离开：“你也不差，也是满分，没什么好恭喜的。”
常玉祯不接话，虚心道：“我从小就在学习奥赛题，还只靠数学一门，比不上他们俩，需要向他们多请教。”
明玥说话从来直截了当：“你从小学习，还差老师？”
常玉祯含笑装傻：“老师跟同学自然不一样。”
明扬挑明拒绝道：“他们还小，需要多休息，希望你不要打扰他们，耽误他们时间。”
常玉祯挑眉，始终温柔稳重的表情乍然展现属于少年的轻狂。
“上课的时候，我相信我们会有交流的机会。”
他看着明卿，字字郑重，说完，表情收敛，回到惯常的状态，礼貌告别，回到自己的座位。
明扬明玥眉头蹙起，嘴角紧抿，这个常玉祯！
明扬看着自己娇娇小小的妹妹，手无缚鸡之力，委婉道：“卿卿，常家跟我们家向来不和，还是要小心一点。”
明玥点头附和：“不是我们偏见，实在常玉祯看着就像长期压抑后变态了。”
明玥说的小声，免得校园乱传。她也不想随便诋毁一个人，但是为了卿卿重视，当然牺牲敌人啦。
“嗯，我会注意的，哥哥姐姐。”
明卿郑重其事点头。
毕竟，竞赛班，她不一定会去，怎么还会有机会呢。
明卿翻阅手上有关人类大脑研究的文献，手指轻点。
“memory”。
人类真的非常神秘，无论身体还是心理，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