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温柔双腿发软,一回头就看到苏柚伸着十个爪子过来。
苏温柔吓到尖叫了一声,“啊!”
苏柚飞快扬起手来,左右开弓,“啪啪啪……”打了苏温柔十几巴掌,苏温柔那张还没完全好的脸又肿了一片。
“我要你犯贱!”
“我要你记吃不记打!”
“我要你长记性!”
王红嗷了一嗓冲过来,把苏柚给拉开。
“苏柚,她是你堂姐,你怎么能够打她?”
苏柚手上青筋暴起,眼里的怒火像是能把人给焚烧殆尽。
“我堂姐?”
“她还真是好大的脸!”
“容得下万水千山!”
苏温柔:这话比骂人还要难听。
王红:啥意思?
众人:说得好!
苏温柔眼角泛红,惨白着一张脸,下唇紧紧抿着,仿佛受尽了委屈和侮辱。
苏柚最看不惯苏温柔这种装柔弱的破碎感,“你有本事就给老娘挤两颗眼泪出来!”
“天天挤猫泪,也掩饰不了你的心脏是烂的!”
苏温柔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王红也不想要把事情闹大,毕竟她还惦记着苏建平家里那只大羊腿。
还有新鲜的麻辣兔子肉。
“温柔,你和大家解释清楚,不是你叫二流子来拦截苏橙婚礼的。”
苏温柔委屈巴巴,“娘,我说了,但是大家都不相信我的话。”
苏木把二流子拖过来,“你看清楚了,是不是她叫你来的?”
万贝只需要一瞥,就点头,“是她!”
“还有秋阳大队的一个女知青,她们两个一起来找我的。”
秋阳大队?
那不是陆今安所在的大队吗?
苏柚不由得问道:“那个女知青叫什么名字?”
万贝思考了一会,才回答:“我只记得她姓周。”
一个知青院就那么一点知青,想要找个姓周的女知青不难。
苏家人暂时不追究那个女知青的事情。
苏柚把话题扯回来,“苏温柔,你如实回答,你为什么要破坏我姐的婚礼?”
“我没有。”苏温柔依然是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模样。
李丽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脚朝苏温柔的腹部踹去,胆子小的,都吓得要捂住眼睛,偷偷从手缝里面观看。
苏温柔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红气不打一处来,张牙舞爪过来,和李丽扭打成一团。
苏柚怎么能受得了自己的母亲被别人欺负?
当即就加入混战中,一个扫堂腿,直接把王红给踹飞,但她还不解气,上前又踩了两脚才罢休。
王红呜呜地哭了起来,非但没引起一点同情,还引来不少冷嘲热讽。
“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女儿作妖。”
“打你都是轻的,要是我女儿被人家冤枉和二流子勾搭在一块,我能让那人血溅当场!”
王红气呼呼,“我家温柔不是那样的人!”
王翠花啐了一口地上的人,她早就看不过眼了。
“证人就在这里,你还想耍赖?”
“怪不得你女儿是那样的人,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苏建军躲在人群之中,听着大家把他的妻女骂得狗血淋头,迎风臭十里,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就是苏家最没用的大哥。
苏温柔打从心里鄙夷这个父亲,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有时候她还挺羡慕苏橙有护着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大家骂完人,心里一顿舒畅后,成群结队回去帮忙做婚宴。
“李丽,你那个前婆婆今天还算懂事,知道站得远远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王翠花打趣。
李丽睥睨了一眼不远处的人,那两条小腿走得飞快,看来这段时间没白去公社接受思想教育。
“她要是敢不分黑白是非,我就敢溅她一身血。”
秦秀兰:恐怖如斯~
“你呀,十几年了,终于支棱了起来。”
“可不是嘛!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人?”
苏木跑过来,气喘吁吁,“娘,我们就这样放走那个二流子?”
李丽摇头,“当然不是,不过今天是你大姐的大喜日子,还是不要见血为好。”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苏木这才罢休,过去帮忙砍柴烧火。
秦秀兰坐在那里,一直盯着那些肉。
她一想到那么多好肉都分给大家吃了,她就心疼。
要是以前她肯定要大闹一番的,但是她想到何柏玲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就忍住了。
何柏玲说了,要是她敢在苏橙的婚礼上添乱,那就说明她这些日子的学习都白学了,要从头来过,检讨书也要从抄五千字的改成抄一万字的。
可怜她自从有儿媳后,就没干过什么家务活。
现在居然因为抄检讨书,把手指头给抄出手茧来了。
“秦婶子,你孙女结婚,你给人家添了什么嫁妆?”
问这话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想要挑拨离间的。
不过苏家二房和秦秀兰的关系已然隔着一条大河,也不差那么一旦距离了。
秦秀兰瞪了一眼说话的人,苏橙的那些彩礼她一件都没拿到,还想她给苏橙嫁妆?
做梦呗!
李大娟见秦秀兰没搭理她,转头和别人说起了这件事。
不一会,就听见王翠花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李大娟,你是不是傻?”
“这种事情还要问?”
“秦婶子是那种阔气的人吗?”
“还是你不知道她为了要苏橙的所有彩礼,被苏家二房要和她断绝关系?”
秦秀兰脸部抽搐,她想要退出江湖,但是江湖一直都有她的传说,这可怎么办?
她好想骂人呀!
李大娟和没看见秦秀兰那张快比锅底还要黑的脸一样,“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这茬了。”
“人家当婆婆,她当婆婆,她怎么就那么离谱呢?”
“那么大的年纪还要孙女的彩礼,难道她想要学人家城里的贵妇穿小皮鞋和布拉吉到处蹦跶?”
王翠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啥意思?”
李大娟一语中的,“装逼呗!”
“装逼都是要花钱的。”
王翠花恍然大悟,“还是你聪明,这都想到了。”
李大娟不以为然,“我是听知青院那些知青说的,城里人都爱比较穿着,可嚯嚯钱了。”
秦秀兰总觉得她们是在针对她,但她实在是不想要再抄那么多遍检讨书了,默默起身,找了一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