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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嬉耍遛玩(1 / 1)


生产搞好了,温饱解决了,人们的心情也随之悠然自在了许多,在一起跟小孩嬉戏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春来与冬去,几乎每天中午吃过饭,都会坐在祠堂门口的石板上小憩,等待分工找活干。闲来无事,冬去总爱把铁蛋拉到身边,摸他的肚子,问他吃饱没有,猜他吃的是什么。

铁蛋比乾乾小一岁,胆子却大一倍,人小胆铁,因此得名铁蛋。两人经常会在祠堂门口的石板上玩耍,这里是大人们休息时的坐处。

一天吃过午饭后,两小孩又在这里不期而遇。乾乾和往常一样,从祠堂里溜达到门口街上,看到冬去又在逗铁蛋玩,就站在一旁观看。冬去和春来常会在这里休息时,把小孩举高抛起来玩。

“来来来,摸摸你的肚子,看今天吃的什么?”冬去拉着铁蛋摸他的肚皮,笑着说“早晨吃的番薯粥,是不是?”

“不是,我吃的豆子,是豆子稀饭,好好吃哩。”

“中午吃的空心菜,炒肥猪肉,还放了新鲜辣椒,猜对了没有?”

“不对,中午吃的鸡蛋,蒸的水蛋。”铁蛋说,“蒸水蛋,嘿嘿,没有蒸油蛋好吃。”

所谓蒸水蛋,就是鸡蛋加水和淀粉,搅匀,放些调料,在蒸饭时一同蒸熟。蒸油蛋不加水,把鸡蛋打烂,放碗里不搅拌,蒸熟之后洒上油和盐,比蒸水蛋更美味。

“你家有几只老母鸡?一天下得了几个蛋?”冬去摸着铁蛋的头,嘻嘻哈哈的说。

一会儿春来和炮鬼也来了,看到铁蛋乾乾也在,炮鬼就心生一念,何不让两小孩玩摔跤,乐呵乐呵,便怂恿铁蛋去摔乾乾,谁赢了就举高高,输了就要打屁股。

铁蛋望着乾乾,一时语塞,他虽然调皮捣蛋,可压根没想过要和乾乾摔跤,借他个胆也不敢,他怕大娘咒他狗骨头。再说,他也知道乾乾是自家人。

“玩玩呗,谁赢了就奖一个鸡蛋,我家也有鸡蛋。”在春来的鼓动下,只好勉强应战。乾乾是个规矩人,从不敢跟别人打架,有人主动挑衅,打得赢就打,打不赢的也不敢去硬拼,惹不起躲得起。

春来说了,不准咬人,不许挠脸,跌倒为止。在冬去的推搡下,两人抱着摔了几个回合,就当是表演杂戏。

围观的人吆喝起来,像赶牛一样“驾,驾”,“嚯、嚯”地叫喊起来。结果都是铁蛋倒地被压在下面,众人哈哈大笑。

铁蛋跟青瓜学会了打扑克牌,青瓜是戊姣婶的大儿子,比铁蛋小一岁,打小就聪明伶俐,他教铁蛋玩牌,铁蛋教乾乾,小的教大的。

青瓜拿着小王,就说小王比大王大,拿到大王当然也是最大,拿到2比3大,拿着2也比其它2大。乾乾总是输,当然就不干了,不跟你玩还不行吗?

于是去看矮个爷做篾匠活。矮个爷在祠堂里给生产队编制箩筐,冬去也在旁边观看。几个小孩也去围观,看着矮个爷那些破竹神器,十分好奇,竹筒在他的手中变成竹片,再削成各种竹条,拉成篾丝,再编成箩筐。

冬去跟矮个爷聊着话,问他当年用篾刀削人耳朵的事,“你当年砍了别人的耳朵,怎么下得了手啊。”冬去哈哈笑着问矮个爷。

“嘿,那时年轻气盛,一时冲动,我不搞他,他就要推倒我,还好没砍着人。”说完嘿嘿地笑。

二十年过去了,矮个爷虽然两鬓渐显霜白,但精神瞿铄,脸上经常带着笑容。

说到那年代,他叹息地说,“那个时候有枪有炮的在战争,我们乡下人就拉帮结派,出刀出棍,村与村,姓与姓之间打起来,唉,有那劲头去开荒种地,也不会那么贫穷。像现在的生产队,团结起来搞建设,多好啊。”

冬去附和地笑着,“是的,不过那次教训一下他们很有必要,知道了厉害,一直到现在都不敢来撒野了。”

几个小孩跑过去,争着帮矮爷拉竹纤,拉了一会儿,铁蛋不想拉了,说要矮个爷讲一个故事才肯拉。矮个爷叹口气,摇摇头,对冬去说,“他们的童年比你们童年幸福,你们的童年比我们那时幸福,一代好过一代。”

矮个爷无奈,只好对铁蛋说:好吧,那我就讲“朱元璋当皇帝的故事”

话说从前有户穷人家,生了个孩子,因为穷的没饭吃,不久,孩子的父母饿死了。这孩子长大后,去给地主家做长工。

这天响午,他干活干累了,就在空地上,枕着锄头,双手打开,仰天八开躺在地下,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从天上降下两个神仙,看这人睡成个“天”字,就撩了他一脚,要他起来。谁知,他往左边一侧,卷缩成“子”字。两个字连起来,就是“天子”。

“后来呢?”

“后来,这人就做了皇帝呀。”

“那,谁是朱元璋呢?”

矮个爷说,“那皇帝就是朱元璋呀。”

乾乾觉得没趣,不爱听做皇帝的故事,他喜欢听他娘讲“狼外婆,青蛙王子娶媳妇”的故事。

乾乾就随一些小伙伴去村里溜达,全村一百五十多户人家,几乎都去转悠过,看到有人在家,就从前门进去,后门出来。“这是谁家的孩子。”这是他最常听到的话。

矮个爷家住村西头,老俩口住在巷子房里任劳任怨,却帮助两个儿子建起了砖瓦房。他学会了篾匠这门手艺,编造鸡笼鸭笼蒸笼筷子去卖,攒到钱就给孙子孙女买吃的回来,对孙子孙女太宠爱。

铁蛋四岁那年,家里怕他打碎碗,专门给备了只皮碗。有一次,他端着一碗稀饭在街上吃,被炮鬼看到,就把左手放到右手腋下,夹几下,发出放屁一样的声音,放在铁蛋碗里,笑着说,“这是你喜欢的蒸水蛋。”

铁蛋以为是他放的屁,无论如何不吃了。大婶说,他又不是真的放了屁,吃的东西怎么能浪费呢?说这炮打鬼不是好人,糊弄孩子。好说歹说都没用,于是,就假装去换了一碗粥来,铁蛋才吃完了那碗粥。

乾乾遛了村西头,又转到村东头的养猪场,看山背奶奶她们喂猪,听她们讲生产队的事。

养猪场每天都重复着那些活,一日三餐,顿顿都忙,人也一样,一顿不吃饿得慌。三个人忙完喂猪,忙聊天,说了东家说西家,喋喋不休。

谈论起人生来,就如矮个爷讲的无厘头故事,无根无据。诸如,人活一世,草木一春,与其嗟叹,不如开心。

干活累了,就自娱自乐。说什么,人一生下来就哭,是没征得孩子的同意,害怕来到这个世界。死时反而高兴,含笑闭上眼睛。意思是,终于不用干活了,无牵挂了。哈哈,说得神乎其神,好像真的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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