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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菀菀类卿(1 / 1)


“你别管。”我拉开与他的距离,转头看窗外飞速倒退的高楼车辆。

宋寒坐在旁边,没有再说话。

我不知道我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而我旁边这位又是受了什么情伤来寻求我的安慰来了,我心神有些疲惫,半点不想与外界再交流,闭上眼睛,我假寐一会。

“你还记得陈轻轻吗?”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响起,激醒我昏昏欲睡的大脑。

我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我到底发什么病了?怎么现在总是莫名其妙听到云里雾里的话?还有这道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声音,我探寻地扫视四周,只有稀少的乘客,宋寒侧脸消瘦,浓黑的睫毛下有层厚厚的黑眼圈,他整个人几乎缩在宽大的黑色外套上,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怜。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回想着最后他被本家大少宋级坑死的结局,我知晓最后他死在冰天雪地里的结局。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我与宋寒可当上一见如故。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时光荏苒,过去的情谊早已模糊不堪面目全非,今人回首,不过是我庸人自扰。

我苦笑,靠在座椅上,只盼早日走完剧情,回归我原本的世界,这个异地,不是我的归途,不是我的住处。

宋寒没有睡着,窗外的阳光斜斜打在他的身上,照不清他的脸。

我到站,绕过宋寒,直接下车,背后有一道存在感强烈的视线灼烧我的皮肤,我没血没肉,我铁齿铜牙。

沾着灰尘的塑料袋在天上乱飞,破扁的瓶子等着人的捡拾待在绿色垃圾箱脚边,流浪猫们抢夺着路上掉的脏食物,蓬头垢面的流浪汉蹲在墙角藏污纳垢的手里抓着脏兮兮的小玩具,很明显可以看出这里的脏乱。

我快速穿过这一片脏乱的地方,这地方房租便宜,治安也很差,我有些力气,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举步维艰,尽可能避免事情的发生。

令我没想到,我被拦了去路,还是熟悉的一路人,就是那天晚上的小混混们。

他们四五个流里流气地站在我i面前,有叼着烟的,有拿着棍子的,我警惕的后退,根据人设我今天穿的是一件小白裙没有裤子口袋,手机放在包里,拿出来报警太显眼,我准备边跑边报警。

我转身头也不回就要跑,转身就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撞得我头脑发昏,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几步,一抬眼就看见一张又野又痞的脸,倒三角的身材,穿的老头衫黑色修身长裤,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马不停蹄看身后,那群小混混就站在我身后围着我。

我很慌,但我不能露怯,我看着明显是领头的人,开口问,“你们要干嘛?”

那人笑了笑,“我叫云资,认识一下?”俊挺的眉眼很有攻击性,让我内心发毛。

我答不答应,并不重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是小讯,你好。”

“小讯?”男人挑了一下眉,玩味地看着那张秀美柔弱的脸,骨节宽大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

袅袅的烟雾模糊了男人玩世不恭的脸,只能听到他轻轻的一声嗤笑。

我轻轻咬了下唇,垂下眼,搅着自己的手指,苦恼万分,原剧情到底有没有这一段?只能先按着人设来了。

男人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摇摇晃晃散在我的周围,很难闻,我轻轻在皱了皱眉头。

“认识宗念吗?”那人开口,由于正在抽烟嗓音带着一股沙哑的味道。

我当然认识,可我不说,我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木头一般站在原地,我人设暗恋宗念,这群人堵我是为了找宗念的麻烦的话,我必定缄口不言。

“不说话?”男人走到我面前,一股沉重灼热的气息,我有些不适地稍稍往后退几步,低着头,只言片语不漏。

他突然捏起我的下巴,我不得不直视他,近距离的对视,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左边眉毛上有一颗黑色的痣,衬得他的面容越发邪肆,我沉默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今天不想再哭了,在女主与反派面前哭多了,没这个心思,“不认识。”我嗓音淡淡的。

这位是宗念的对头,找茬找到我身上,真是鱼要走路,胡搅蛮缠。

“哦,”他的尾音懒洋洋的拉长,吸了一口烟吐到我的脸上,居高临下看我因为被呛着咳嗽到眼角出了微凉的湿意,我弯着腰看他站的笔直的双腿,内心反问自己,这个憋屈我是非要受吗?感受着自己微凉的发丝擦着自己的脸和脖子,我站起身,对着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脸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周围霎时安静地落针可闻,三三两两的小混混眼睛瞪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刚刚清脆的一巴掌打愣了箫杨,他脸被打到一面,又是愤怒又是想笑,他碾碎手中的烟,眼神像刀箭一样落在我的身上。

我波澜不惊地回看他,“不好意思,我闻到烟味容易犯糊涂,你没事吧?”我的表情如老僧入定一般,半点愧疚之心没有,何况,我为什么要愧疚?

不过是自作自受。

箫杨眯着眼睛看我,“你很有勇气。”

有吗?我才动手,不算太勇气。

我摆摆手,“需要医药费吗?”去医院看看,别被气死了。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到要把我的骨头碾碎一般,眼睛里三分忍耐三分怒火四分明知故问,“看来你很清楚我找你来是干什么的?”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知之。

我板着干净脆弱的脸,平静出声,“你喜欢我。”

箫杨脸上的表情如被冰冻住,抓着我的手就感觉是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把丢开,目光一言难尽地看着我,“是我找错人了。”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烟,压着眼睛瞥了我一眼,“你走。”

这么快就完事?

我平平静静地接受他们“大发慈悲”放过我的举动,路过他身边轻轻对他说了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箫杨轻轻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拿着烟头的手朝出口点了两下。

我回以浅浅的微笑,在小混混们各异的目光里离开。

“老大,你的烟......”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在人走后欲言又止地对箫杨说。

箫杨摸摸口袋,已经空了。

他低低笑了一声,“拿了就拿了吧。”

其余人看着他明显是要揍人的笑都不再说话。

箫杨将手插在兜里,意味深长,“下次要还啊。”

我看着手里那盒黄鹤楼牌子的烟,思考怎么处理它。

扔垃圾桶是最好的选择,不可能带回去给那个酗酒打牌的家伙,路过绿色环保的垃圾桶我就要将烟丢进去,出于好奇心理我还是打开看了一下,摆着六根烟,没什么特别的,烟盒的盖子上倒是有两个俊秀的字--少抽。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刚刚堵我男人的相好写的,我直接将烟扔进垃圾桶,日行一善,帮他对象一把。

回到家,安安静静的氛围,估计方直还没醒。

人跟猪没法比。

我哐当打开方直的房间门,地上散落着他脱掉的上衣裤子,床上鼓着一个小土包微有起伏,果然还没有醒。

我走过去,一把掀开方直的被子,方直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打了个寒颤,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拽被子。

我直接把被子扔到床尾,面无表情,“爸,起床了。”

方直只穿了一条大红色的内裤,他顶着鸡窝头,在床上坐起来,被扰了清教的他火气很大,“兔崽子,信心不老子打死你?!”

“老子睡觉你都敢闹!没娘的崽子!滚出去!!!”他吼的声音中气十足,我无所谓地把头发往后捋一捋,露出流畅的面部线条,再次出声,“起来。”

“别逼我。”看着方直准备无视我继续躺在床上的动作,我淡淡出声。

方直听到这话,身体僵了一下,坐起身子,好言好语起来,“闺女,今天周末。”

“嗯,所以呢?”我耐心即将被耗尽,“赶紧起来,等会跟我出去。”

“干什么?”方直肚子上的肉堆在一起,脸上露出求问的表情。

多看一眼都是折磨,我捡起地上的上衣裤子扔到他面前,“穿上衣服,等会你就知道了。”

“你让我去扫大街?!”方直气得胸膛起起伏伏不定,站在马路上抓着一张招聘清洁工的招聘单,他狠狠将纸团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没娘的小崽子,你想屁吃呢!”

“老子才不去!”

“不去?”我活动活动手腕,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能接我几拳?”

方直往后退了几步,“我是你老子!我有钱为什么要去扫大街!你把老子的脸踩地上玩!”

我把手指捏的咯咯吱吱响,“那都是你厚着脸皮朝别人借的!这也叫你有钱?!”

“你自己借了多少心里没数吗?”

“那又怎么样?将来你可以挣钱还!我是你老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方直才不愿意去扫大街,他养了这小崽子这么多年,她帮他还钱就行了,他不需要工作什么!不然他养孩子干什么!

我气笑了,“不愿意扫大街,那你想干什么?”

“老子什么都不干!”方直现在特别后悔跟自家地兔崽子出来,他推开自家的小崽子,“老子要回家!”

我镇定地站在原地,“钥匙在我这,你回不去。”

方直气急,怒冲冲气汹汹,“没娘的小崽子!翻了天!你真是翻了天!”

“爸,去吧。”我微微勾起嘴角,笑眯眯看着方直。

方直认出这个笑来,小崽子第一次动手将他打趴在地上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鬼知道她是从哪学来的拳法,把他打到躺在医院躺了几天。

方直皱起脸来,“换个别的行不行?”

“嗯?”我笑着走近。

“我去餐馆刷盘子去!反正老子不扫大街!”

我思索了一会,在方直汗涔涔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今天找到刷盘子的活,找不到......”

我话说一半,拍了拍方直的肩膀,“爸,你可以找到工作的吧。”

不是疑问,是陈述。

方直瞪了自家小崽子一眼,“还用你说?”

方直高中学历,高中时他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小伙,学习成绩优异,曾经是他们班的班草,后来被一个有钱的富家女看上,两人经历了整整六年的感情生活,方直谈恋爱一度忽视了功课学习,后来与富家女分手遇到了原主的母亲--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一句话怎么说的?吃过美味佳肴,清粥小菜就索然无味了。

他自视自己的高中学历高于他的结发妻子--只有小学的教育,瞧不上妻子的寒酸,怀念他前任的美丽优雅大方,他不务正业,他酗酒成瘾,他让他的妻子绝望,却对自己以前的时光刻骨铭心。

于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唯一的女儿。

高中学历去刷碗,他已经没觉得有什么的。

他人已中年,还靠什么来安家立业?起码他还四肢健全,能刷盘子。

我安排好方直,去自己找的兼职店去工作,现在是下午六点钟,我兼职的地方是一个小超市,晚上九点超市关门,三个小时六十块。

钱难赚,还得赚。

围上黑白色调的围裙,开始摆放超市物品,我难得清静地做事,蹲着身子在最底层的货架上摆放书本笔记本一类的物品,视野间出现一双眼熟的名牌鞋子,没有多想,我习惯性的往前面炖了蹲给来到我面前的人让路,那双脚迟迟没有动。

要抬起眼皮看看来人吗?我继续摆放东西,不了,现在上班时间,不做其他以外的事,不走那就别走了。

把一本又一本表皮新鲜地书摆放在货架上,看着它们整齐有序的样子我心下骄傲开心,站起身腰酸背痛,用手捶自己的腰部,完全无视旁边一路跟着我从货架这头走到那头的人,我视线不往旁边的人身上移一眼。

“方知月,”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清朗如水击石壁,“我回来了。”

我手指不自然地蜷曲了一下,终于不再装聋作哑,露出一个灿烂明媚却又疏离的笑容,抬起眼看向来人,两年不见再见这张精致如雕刻的琉璃俊雅如君子的脸时,我脸上的笑还是消了下去,一股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一句话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我的眼神原来那么冰冷失落夹杂着丝丝厌恶,我只知道我的精神彷佛萎靡了一般,如枯死的花,干涸的河,死气沉沉。

张晚明眼眸暗了一瞬间,他的眼尾是上挑的,外表温文尔雅,现下表情露出点脆弱,令人无法拒绝,“方知月,陪我聊一会吧。”

“给钱吗?”我心脏因为他的举动还是漏跳了一拍,掩饰般地继续在第二层货架摆放牙膏一类的物品。

我看到张晚明温柔的低笑,“千金难买人真心。”

鬼话连篇。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正式地看向他,“张晚明。”

“我在。”

我叹了口气,“去哪?”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被带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我脸色变了又变,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觉得陌生无比,冷冷开口,“你不会是他,你到底是谁?”

那人很不理解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晦暗不明,“你怎么发现的?”

我站直身,冷静地看着他左手上虎口处的黑痣,“你猜。”

“哈哈哈哈”那与张晚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会才直起腰来,悠哉地拍了两下手,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围了上来,那人眼神不再温润,像是暗处的蛇,“我要亲自听你说。”

我:“......”哪来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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