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沈淳然掰断一旁的树杈,大概她真的是将死之人了,婆子竟是没防备她,被沈淳然一树杈就给戳瞎了眼睛。
“啊……”
随着婆子惨叫,红月被吓呆了,沈淳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变的如此狠厉?
这不是她的本性,但,她就是这么做了,且没有半点惧怕。
随着婆子的惨叫,沈淳然已经快步的冲了出去,她要离开这府邸,她要外面找一个人,找一个她也不知道人。
这种感觉在她的脑子里很强烈。
“啊,夫人……”
这时红月惊叫了一句,就见侧面的院子里,忽然冲出了几个更厉害的婆子,直接将红月给按住了。
不远处,一个女人冷笑着走过来,而这个女人正是沈淳然最恨的人,慕容鸢,只是为何此刻却好像已经不那么恨她了?
“沈淳然,你想往哪里跑?你可是罪臣之女,你出去还能活命吗?不如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参加我与烨郎的婚礼……”
“你们的婚礼?你们的婚礼关我屁事,”沈淳然道。
慕容鸢继续发狠的道:“你若不回去,我立刻就杀了你的婢女……”
“你敢……”
“来人,将这死丫头勒死,除非沈淳然自己走回去,否则就不准松,”慕容鸢一声令下。
几个婆子立刻就拿出一个绳子,合力套在了红月的脖子上,红月发出一阵窒息般惊恐的声音。
她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仿佛不断在说,救救我,救救我,夫人救救我……
沈淳然急在心头,但她知道,她要是回去了,她就再也出不来了,这侯府不是她要待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是的,沈淳然还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但总觉的不真实,然后下一刻,她毫不犹豫的就转身走了。
她要去找那个人。
当踏出忠勇侯府大门的瞬间,沈淳然脑子一清,就见满大街都是人,她一个一个的扣住他们的肩膀去看。
却没有一个人是她要找的。
“抓住她……”
这时,这时身后有人追来,是忠勇侯府的人,这些人真是烦死了,她都已经不恨他们了,却还来纠缠?
沈淳然烦躁的想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忽然摸到了一把长剑,直接将追来的人都杀了。
看着一地的尸体,沈淳然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慌,她继续往前走。
她浑身浴血,最后终于在长街的尽头,看到了一个背身而站的男人,那么的熟悉,就是他,就是他。
沈淳然的内心在疯狂的呐喊,一把扣住了那人的肩膀。
“琉殇,我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还不待看清楚来人的面孔,沈淳然忽然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耳边依旧是有人喊着夫人。
“夫人,你快醒醒,世子回来了……”
“你说什么?”
沈淳然睁开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此刻她依旧躺在忠勇侯府的翠竹轩,身边的婢女变成了红袖。
时间也变成了江烨回府的那日,沈淳然问:“他是不是带回一个女人?慕容鸢呢,是不是也在?”
红袖不可思议的问:“夫人你在胡说什么?世子怎么会带女人回来?还有,慕容鸢是谁?瞧您,睡了一中午,睡的都梦魇了吧?世子与你这么恩爱,你们成婚三载,还从未红过脸,咱们府上连个妾室都没有?”
“你说什么?”
“夫人,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红袖百思不得其解。
沈淳然站起身,感受着自己年轻活力的身体,很真实,这时,江烨回来了,站在门口笑道:“听说你还没睡醒就冤枉我了,我才出去一会儿,走,带你去看一样有意思的东西。”
江烨过来要拉着沈淳然出去。
但沈淳然却下意识的躲开了,一切都是真的,但她总觉的不舒服。
“慕容鸢呢?你最爱的人不是慕容鸢吗?”沈淳然执拗的问,虽然,她也好像记不清慕容鸢是谁了,只觉的很重要。
“淳然你怎么了?莫不是你不是梦魇,你是病着了?”江烨一脸心疼的过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慕容鸢。
“你别演戏了。”
“红袖,夫人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啊,夫人就说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就这样了,非说您带回个女人来?”红袖一脸的不解。
这时门口来人了,竟是安国候夫人林氏与妹妹沈乐然。
“母亲,乐然……”
“淳然,怎么了,方才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在吵嚷,清珏从边陲带回来一些新鲜玩意,我顺带给你送些,”林氏笑道。
才发现沈乐然是妇人打扮,应该是与卫清珏成婚了,他们没有遇到厄难。
林氏对江烨也是一脸的慈爱。
走出翠竹轩,江老夫人与王氏在说着什么,一脸的慈爱,与过去一模一样,她的家族都好好的,夫君也体贴温和。
这时一个孩子喊着母亲跑了过来,是她与江烨的长子。
“你是不是叫元哥儿?”沈淳然问。
孩子疑惑的摇头:“母亲连我的名字都忘了,我是明哥儿啊。”
明哥是谁?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之前的种种,沈淳然又记不清了,只觉仿佛发生过很多不好的事情。
具体哪里不好,她记不得了。
这一日,整个忠勇侯府都热热闹闹的,席间,沈淳然才知道,江烨与她成婚后,并没有找理由多守孝,也没有去从军,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
用江烨的话说,他在新婚夜,对她是一见钟情的。
至于慕容鸢这个人,全家上下,所有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听说过。
只是夜幕降临后,江烨与他同住翠竹轩,沈淳然才真的有些要炸了,她觉的江烨不该在这里,她与江烨也没有外人眼里的相爱。
“淳然你到底是怎么了?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噩梦,就神神叨叨的,你是不是离魂了?”
江烨皱眉问。
连她的贴身丫鬟红袖也是一脸的古怪。
“是啊,夫人究竟是怎么了?”
沈淳然茫然的站在原地,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关键,她还很急躁,“我仿佛觉的,有个人在等我,我要去找他。”
“谁啊?”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