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只是民女,贵女和平民之间,是有天然鸿沟的。
哪怕她当真名声大噪了,也翻不出大周这个古代圈子,自然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想要什么赏赐?”
什么,不问问她对谈学会有什么想法,却只问赏赐?
阿阮傻眼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民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在谈学会为我朝分忧……”
“哈哈哈……”
不想她的话,却引得一阵大笑。
阿阮没明白。
“分忧那是学子和朝臣的事,女子安分即好,去吧。”
“想不到这女子志向不小,可惜不是男儿身,不然不得考个状元回来。”
“就是……”
一挥袖子,阿阮就被退下了,气的她差点没当场发作,因为她不求荣华富贵,所以连基础赏赐也没有。
她还想着,能册封她个什么郡主的,以后至少不用被人随便责罚。
可惜,美梦没有成真。
皇后也暗自摇了摇头,她太心急了。
阿阮退走后,寿康宫的宴席才算开始,其实太后叫大家来,也不是谈什么密谋大事,警告才知重中之重。
谈学会天圣的人也会来,各家女眷平日无论是张狂的,还是懂礼的,在这段期间,都不得寻衅滋事。
若是发现哪家的做了不规矩的事情,在外国使臣面前丢了颜面,损了德行,太后第一个不饶。
“……女子首先要守住自己的本分,才能有所建树,那些着急拔尖冒头的,还是省省的好,或许你有惊世大才,可惜,你这辈子托生成了女子,若是不甘,那便回家三尺白绫下辈子托生个男儿身来吧。”
“……最后一句,哀家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众人点头称是。
皇后就快把头放桌子底下去了,感觉太后就差点那阿阮的名头了。
接下来的宴席,便是大家吃吃喝喝,自由活动的时间了,明珠郡主月月早就按捺不住了,若非宫宴。
她最近一步也不好踏出荣王府,此刻她以如厕为名,给慕容鸢使了个眼色。
慕容鸢也早就注意她那个,‘飞黄腾达’的师妹了,虽说她早就知道月月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却没想到,她竟是荣王府的嫡女,一认回亲事就直接册封了郡主。
与她的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就是瞎子都看得出,那荣王府对月月,当真是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在看看她,连族谱都上不去,参加个宫宴还要被人各种非议。
李氏虽宠着她,但以后怕是也不会轻易将她带到宫宴了,算是断了她向上攀交的路,以后都只能靠着护国公府了。
若是护国公府的兄长掌家,她这个不招待见的,还不知又是什么地位。
越想越是不平衡。
“师姐,我是真做梦都想不到,咱们在见面竟会是这般场景,听说你在忠勇侯府受了大苦,我心也很是难过。”
月月一上来,就一副伤心激动的样子。
但是她也不会忘记,当日她帮慕容鸢放火害人,慕容鸢转手就将她出卖的事,可谓是历历在目啊。
月月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反而比慕容鸢更歹毒。
而慕容鸢偏偏与月月是一样的人,只记得自己的苦,别人的苦,都是不太记得的。
“那日去了刑部可有……”
“幸好师父搭救的及时,我没事,”月月欢喜一笑,仿佛只是单纯的小姑娘。
“那就好。”
“师姐,你可有想过,为何我们都是出自京城豪门?”月月转而小心翼翼的问。
这话也说到了慕容鸢的痛处:“我不知道,师父她……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师姐,说来,咱俩也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好在如今,都认回了母族,以后应该也不会受苦了。”
不会受苦?
那是你不会受苦,我的未来还风雨飘摇,任凭谁也靠不住的。
想到此处,慕容鸢心上的嫉妒又起来了,为什么同样是师父的棋子,我是一枚废棋,你就这样的风光无限?
“明珠郡主。”
“师姐,旁人玩笑我,你还玩笑我,不过虚名罢了,”月月得意的笑了一句,补充道:“荣王府地位尊崇,以后师姐有什么需要的,师妹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真?”
“那肯定啊。”
“我现下便有一事相求,不知师妹愿意否?”
慕容鸢笑了笑问,虽在笑,但是眼底已经冰寒一片,继续道:“我的仇人是谁,师妹比谁都清楚,那贱妇不死,我此生一日都不得安宁,月月,你若当真能帮我,便帮帮我,若是不想玷污了你这明珠郡主的尊容,我也不会逼你,只当师姐什么都没说。”
“师姐说的哪里话,小时候师姐多加照拂我,夏日给我做饭,冬日给我添衣,若没有师姐我哪里生的这么大,长姐如母,你是我很亲的人了。”
月月虚情假意的道。
但这话,慕容鸢却是听到心里去了,虽说照顾月月是莲说夫人的命令,但她的确是待月月不错的。
她知道报恩就好。
“那好,月月,你附耳过来……”
月月将慕容鸢的计划听了个全部,就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师姐放心,那日在忠勇侯府我是易容的,那沈淳然应该是不认识我,自然也是想破头都不会想到,我会害她,我也没理由害她,此事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好。”
慕容鸢与月月密谋完之后,就匆匆的回去了,表面上,他们仿佛是不认识的。
当日认亲的时候,虽都说是师父养大,但没说什么师父,问师父在哪,都说云游在外,一时寻不到。
谎话编的都差不多。
寿康宫的宴席还在继续,席间,定国公夫人与护国公夫人都没闲着,纷纷过来与林氏攀谈,攀谈的内容也是差不多。
那就是有意说亲。
定国公夫人将自家那鳏夫夸的天花乱坠的。
护国公府则将自己的子侄,说的举世无双,二人倒是热闹的很。
林氏虽在家说一不二,可到底只是侯夫人,也不敢直面得罪两个国公夫人,只说:“淳然已经长大,她自己的事情还得她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