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的沈淳然,早已不是过去的了。
前世她的,是一点一点被他们全家逼疯的,重生回来,自然也是要一点一点还回来的。
她笑着道:“对策啊,倒是想到了,只是世子他不从,哎,只怕这不从之后,后患无穷啊,累及侯门,抄家灭族也是有可能的。”
沈淳然发现,这阴阳怪气的说话,还挺爽的,尤其的气她最讨厌的一群人。
“你说什么?”
江老夫人险些没瘫坐在地,然后就去看江烨的脸,发现江烨脸色青紫,看来是真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淳然肯定是吓唬咱们的,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抄家灭族,与其操心那个,不如先帮帮儿媳吧。”
王氏这时哭诉道。
就见她脸上红红的印着巴掌印,应该是刚挨揍了,至于为什么挨揍,沈淳然多少有些猜测的。
只暗骂董妈妈,出事出的这么慢,害她等了这么久。
“淳然啊,你要帮帮婆母啊,婆母也是没办法,不然那些人说要状告我,呜呜……”
“怎么回事啊?”
王氏身边的丫鬟无奈道:“夫人早先偷偷的与董妈妈放印子钱,但这都小半个月了,董妈妈没了踪迹,之前说修缮翠竹轩,夫人已经没钱了,因为信得过董妈妈,就暂且的借了高利贷……如今,已经堵门了。”
所以她放印子钱的事,才算暴露出来,也是能憋的。
向老江老夫人听到的时候,肯定是不愿意管她的,王氏哭天抢地,还挨了一顿巴掌印子。
如今又把沈淳然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要么说,这宅子里还得数王氏最蠢最天真呢。
“婆母,这事你可求不到我,”沈淳然将王氏的手腕拂开,道:“您得去求祖母啊,早些年,云州二房偷偷孝敬了祖母不少银子,此刻倒是花用的时候。”
“真的吗?”王氏还一喜。
但这句话,算是踩到了江烨的痛点上,他整个人瞬间就炸裂了,怒吼道:“闭嘴,你们都滚出去,滚出去。”
江老夫人和王氏都被吓了一跳,他们从未见过江烨人如此恐怖的模样。
定是出了大事,虽然疯狂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被吓的退了出去。
这时江起年也从外面回来了,王氏今日被催债的堵门,又被婆婆扇了两个大耳瓜子,一看到这死鬼侯爷一回来。
便是气的上去又捶又打。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可知咱们侯府都要火上房了,我都要被逼死了,你这死鬼……”
江起年稀里糊涂得了这么一顿小拳拳,本就面色不佳,但他生来好脾气,一拳头也打不出个什么。
只好一味躲闪。
江老夫人见王氏打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急的上前也去拉,把王氏又捶又打:“你自己做的好事,干嘛打我儿子,你这丧门星……”
“我丧门星,这些年这个家没我就得散,你瞧瞧谁家侯爷如他一般的天天就会寻仙问道……”
王氏也被打出了脾气,知道江老夫人有钱,却不肯帮她,更气。
江老夫人气的哆嗦,“反了你了,居然敢跟我如此说话?王氏,难不成你忘了当年是怎么自荐枕席,诓骗我儿的……”
“谁自荐枕席了,当年老侯爷不过是边关的大头兵,没几个俸禄,是我家接济你们的,后来你们得了爵位便看不上我们了,要说白眼狼,你们才是白眼狼……你分明是怕你儿娶不到,才低就我的,呜呜呜……”
“你们那点破家底还好意思说接济,分明是你瞧上我儿……”
“行了行了,成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都说,不丢人呀。”
这下原本被打的江起年,反而成了拉架的人,于是三个人呈现出了互殴的场面。
不过也没打多久,江老夫人与王氏这对面和心不和的婆媳,终究还是各自回屋哭去了。
徒留江起年一个人站在原地唉声叹气,这都成什么了,家不成家,业不成业的,难不成是老神仙催促我尽快遁入空门吗?
董婆子的黑色产业已经暴露了,此刻一家人早已卷着钱逃之夭夭了,至于能不能抓住,那就要看情况了。
而此刻除了王氏这个大冤种被骗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外,顾惜的婆母,蒋氏差不多也得了消息。
因为之前在董妈妈那的收益一直很稳定很不错,加上还是侯府过来的,她的戒心早已被逐渐瓦解。
而到了后期,董妈妈几乎已经将蒋氏给当成了第一大客户,端着捧着,骗王氏和江怜,反倒成了顺带。
当蒋氏发现董妈妈人没了的时候,立刻就前来忠勇侯府,找上了潇潇,毕竟那董妈妈是潇潇给介绍上去的。
此刻蒋氏气势汹汹的就杀了过来,潇潇已经怀孕快一个月了,正是安心静养的时候,哪里受的这样的惊吓。、
更是被问的一脸懵逼。
蒋氏平日就是个泼妇,此刻骂人更是歹毒,一口一个小唱妇小贱人,哪怕潇潇心理承受能力还行,也被骂的眼泪连连。
哭着就求到了沈淳然这里,毕竟若问根寻源,董妈妈好像还是沈淳然介绍的呢。
沈淳然打发了江烨,等着他的回复,正心情愉悦呢,自然是可以瞧这好戏。
毕竟她可能快要和离了,这样的好戏以后怕是都瞧不上了呢。
“你个小贱人,还想跑,我给你吃给你花用,把你从扬州那破地方带到京城,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这个小杂种,快点将我的银钱还来……”
“夫人救命。”
在丫鬟的掩护下,潇潇很快跑到了沈淳然的跟前。
沈淳然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蒋氏,笑道:“这是怎么了,蒋老夫人,稀客啊……”
“什么稀客不稀客的,董婆子呢,把董婆子叫出来,若是不交出来,我,我就拆了这忠勇侯府。”
蒋氏泼辣的骂道。
沈淳然冷笑:“好大的口气,忠勇侯府在不济也是圣上册封的,你说拆就拆,本夫人在不济,也是当朝二品诰命,你这般无礼,可是要吃板子的。”
“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顾惜那小贱人穿一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