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被逼到了绝路,我也不会这么做,江令那混账,月月拿着我兄长的银钱,还不知足,企图想要占了我母家的家财,我绝不准许他伤害我的家人。”
这些内容太多了,就连红袖听的都想掉眼泪:“那夫人可有子嗣……”
若闹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子嗣是最受苦的。
何氏摇头:“我第一胎,是冬日侍奉婆婆,滑倒没了,第二胎堪堪保住,养到三岁上病死了,后来我便想明白了,孩子不落在这样的人家,是福气。”
想不到何氏竟如此的绝望。
而这些话,她过去是不敢告诉任何人半个字的,沈淳然可以说是她压的唯一一个宝了。
若是押错了,大不了她一条命给了就是了。
但是她感觉,她压对了,沈淳然是个善良的京城夫人,她有家世,有人脉,有手段,还与她同命相连。
其实昨日谁都没看出来,大约唯有何氏看出来了,那大火,只怕是夫人的好戏吧。
“所以,只要找出那药,并且证明就是他们母子的东西,便是铁证,便可证明人是她杀的,对吗?”
“对。”
“好。”
沈淳然觉的自己不算好人,但身为女子,她最是看不得这些的。
“你回去吧,此事没有结果之前,你万不可暴露,”沈淳然最后交代了一句,何氏小心翼翼的点头。
立刻如受了惊吓一般,悄悄的回去了。
她是趁着婆母午睡才敢出来的,可千万不要被发现才好。
“月牙,让宅子里的暗卫,顺便留意着何氏,可别给打死了,”沈淳然忧心忡忡的道。
月牙点头,表示收到。
“只是奴婢还有一点没想明白,”红袖则道。
“哪里?”
“那江令母子为何就觉的,靠着那脏药就一定能让江夏嫁入京城高门?京城高门的人又不是傻子,且家家都不是好惹的,他们未免太自大了吧,只怕到时候闹个鸡飞蛋打,惹人笑话罢了。”
红袖说的很有道理。
这也是沈淳然之前想到的,只是因为她是重生的,所以思维有点不一样,总会习惯性的比对前世。
前世江怜是未婚先孕,江云更是低嫁,她也没有诰命,所以也就没有这般声势浩大的走亲戚。
更没有何氏的事,如今因为她的动作,很多事情在改变了。
江令母子,确实自大,只是为何会自大……难道……
沈淳然面色一变,顿时就想明白了,气的拍案而起。
“夫人怎么了?”
红袖吓了一跳。
沈淳然彻底想明白了,为何江令母子如此自大,因为他们要算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安国侯府啊。
他们这龌龊的法子,伤不了外人,也会伤她这沾亲带故的。
他们是瞄上了安国候福的谁吧,若不出意外,便是她弟弟沈清浊。
一旦发生什么丑事,都是亲家,肯定不会做的太过分,就算给不了正妻,也是给贵妾的,但是依照那高氏的阴毒,只怕不会干休。
到时候必然会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逼他们就范。
果然好生阴毒。
若非发现及时,当真是防不胜防,以此,沈淳然也逐渐明白,她掌握有前世记忆的优势,也在逐渐消失,因为局面逐渐被改变了。
“夫人您倒是说句话,别吓奴婢啊,”红袖道。
沈淳然冷笑,“原本我还想,等乐然出嫁了,等祖母的寿辰过了,忙利索了自家事,在与他们彻底发作起来,如此看来,这场大戏,是不得不唱了,很好。”
只是沈淳然自己也知道,戏台子大了,她自己可能唱不好,还得一个人来帮忙。
“备车,就说……长公主有事召唤,让我过去。”
“得令。”
一般沈淳然这么说,那肯定不是去长公主府的,应该是去周王府的,王爷若是得知,那不得嘴笑歪了。
也差不多,凤琉殇得到沈淳然要来的消息后,立刻下意识的挑了挑眉。
她还是第一次白日来周王府呢。
“来人,把院子打扫打扫,将本王的书房重新整理一遍……”
“王爷,院子天天有人打扫,书房也早上刚整理过的……”
“让你办你就办,废话那么多。”
“是……回禀王爷,已经收拾好了,我一个人用意念收拾的。”
凤琉殇:“……”
要不是劳资今天心情好,你就完了。
沈淳然的马车,停在了周王府的侧门,果然白日的周王府,比夜晚看去,更加的精致华丽。
仿若皇宫,怪不得有人说,周皇叔的府邸,便是小皇宫。
奇花异草,比之御花园只多不少。
“夫人请,到了这,奴婢等便不能继续送了,王爷便在里面,”引路的奴婢小声的说。
沈淳然侧头看了一眼,发现门口立着个小碑,写着四个字,入内则死。
是凤琉殇的禁地,在这见她,也不是看得起她,还是,看得起她。
不过沈淳然也没多想,抬步就一个人往里走,踩着硌脚的鹅卵石,最后在一片竹林内找到了凤琉殇,他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是几把木剑,雕刻的很是精致,一把一把放在一间竹舍的架子上。
“拜见周王殿下。”
沈淳然打破安静,行了一礼。
凤琉殇回眸淡淡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是本王的私人地方,不论身份,只论你我,不用行礼拜见,随意就好。”
沈淳然点头,也好,说话方便。
“你寻本王何事?”
“不是王爷让我来的吗?”沈淳然说到,然后找了个竹榻坐下,打量着周围,果然周王府的竹舍,比外面的也是精致万分。
还是上下两层呢,不过上面好像是露台,却没有楼梯或梯子,看来主人是不用梯子的。
“为何要留下慕容鸢的性命?为何不直接抓住她背后的那个师父?来日只怕她会加倍报复我,报复我,不就是报复王爷你吗?”
凤琉殇终于摆弄好了自己的木剑,然后从中寻到了一把。
拿到沈淳然的面前,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握一下,看趁手吗?”
沈淳然愕然:“干嘛给我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