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深情的。”
当然,这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张盛蛰伏这么多年,这是要正式给自己将来的前途,造势了。
很好。
而不出意外,原本已经相看好了的江怜,直接砸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气的大哭大骂,宛若泼妇。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啊啊啊……那张盛竟如此羞辱于我,他算个什么东西,穷书生,滚,啊啊……母亲,我不嫁给那田家了,我不嫁,我必定要嫁一个比那张盛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人,让他看看,他算什么东西……”
“你叫什么呢?不嫌丢人……”
王氏一进门就看到一地的狼藉,之前她怜惜江怜,处处捧着,如今早已是心力交瘁,只盼着她嫁个寻常人家,自己能多照拂几分,如今又闹腾。
虽然也有张盛搅和的结果,但到底还是江怜自己不争气。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
江怜冷笑:“怎么,如今连你也瞧不起我了?你是不是想着,江云是你女儿该多好?”
“你胡说什么。”
不等王氏说完,江怜已经冲出门口,径直的就朝江云的房间冲去,江云此刻正如获至宝的看着手中的字。
虽不是张盛写的,但满满的都是在意,她开心极了。
不想正当此刻,江怜如疯了一般的冲进来,怒道:“小贱人,让你得意,不过是捡了一个我不要的男人罢了,看把你得意的,我不撕了你这字才怪……”
“不要。”
江云平时将手中的字画往身后藏,一旁的婢女也跟着拦,奈何江怜发了疯,力气奇大无比。
眼看那字就要不保了,江云目眦欲裂。
好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闯进来,一掌就把江怜给制服在地上了。
“像什么样子!”
赶来的自然是沈淳然,也幸好来的及时,可江云为了护住自己的东西,脖子上生让江怜给划出一道血痕。
但她仿佛根本无知无觉。
“哈哈,贱人,你也来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伙儿,原本张盛要娶的人明明是我,却被你暗中算计,夺了我的婚约,还害我失了清白,沈淳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怜大喊,仿佛所有的错误都是别人的。
沈淳然也不理她,跟一个疯子说什么废话,只心疼的去看了看江云的伤口。
“我不疼,幸好,幸好嫂嫂来了,”江云庆幸的道。
沈淳然点头说:“东西保住了,是好事,但到底是旁人要惹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江云傻了,在这个家里,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何时有人问过她的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都听嫂嫂的。”
“不,今日是你的事情,听你的,你说你要怎么惩罚这险些毁了你东西的人?”沈淳然一字一句的问。
江云才明白,沈淳然这是要他自己给自己做主呢。
“你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决定,还嫁人做什么,给人当包子出去掐吗?”沈淳然皱眉。
江云微微咬牙,道:“她是长姐,我到底不能将她如何,可若算了,难免日后心上有不痛快的……”
“是啊,别人不痛快,总比自己不痛快强。”
“那就赏长姐两个耳光,只当是小小的教训,”江云道。
沈淳然满意点头,江云这样软糯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
“你们敢,我可是忠勇侯府的嫡女,你们敢打我,祖母不会放过你们的,”江怜不敢置信的道。
“你这会儿不疯了?原来刚才是装的,你该庆幸你没把那东西撕了,否则,你连田家都嫁不了。”
沈淳然笑了笑,然后示意江云动手。
江云也没含糊,瞬间出手,啪啪就在江怜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两个巴掌,力气不大,却是打出了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
令她激动的双肩微颤。
而这一幕,也刚好被进来的江老夫人与王氏看在眼里。
“反了反了,庶女敢打嫡出的女儿了?”婆母王氏大叫。
沈淳然笑盈盈的出来道:“婆母放心,没反,我不过是教教咱们府上两个孩子规矩。”
“什么教规矩,你分明是欺负怜姐儿,”王氏激动的道。
她本就偏宠江怜,肯定是站在江怜一方的,江云在她眼里就是奴婢,可不是反了天了。
“儿媳今日教他们的,于他们此生都至关重要,我叫云姐儿的道理是,往后做了人家正妻,性子脾性就要拿出来,掌家若无脾性,迟早被恶奴欺负,云姐儿做的很好,还算赏罚分明吧。”
“至于我教怜姐儿的就更重要了,京城天子脚下,虽说她嫁的只是富户,但也需切记莫要仗势欺人,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来日惹下大祸,婆母能帮她收拾烂摊子吗?”
沈淳然问。
这一下把王氏给问的气短了,她什么本事都没有,母家不显,出了事还是……沈淳然解决。
侯爷是个不成器了,世子也是个……哎。
“祖母,您觉的我说的对吗?”沈淳然问。
江老夫人点了点头,“很对,还不快谢过你们嫂嫂?”
“谢嫂嫂。”
江云道。
但江怜却是怎么都不肯开口,眼神恨不得杀了沈淳然。
“不说?继续掌嘴。”
江老夫人冷冷一语,身后的奴婢就要出手,眼看是来真的,江怜瞬间秒怂,“……谢谢嫂嫂。”
“孺子可教。”
“把怜姐儿送回房间,严加看管,直到出嫁,”江老夫人吩咐了一句,便转身走了。
唯有王氏在偷偷抹眼泪,“之前还说淳然是个好人,如今得了势,第一个便来欺压我们自己人吗?”
“谁欺压谁,你搞搞清楚,若是怜姐儿当真撕了那字,你觉的张盛会善罢甘休?他必然会将此事吵的满京城都是,到时候田家都不敢娶她了,”江老夫人提醒。
“他敢?”
王氏怒道。
江老夫人终于知道,江烨随谁了。
“孽障。”
“母亲为何骂我?”
“蠢啊。”
“母亲……”
“滚出去。”
……
不过小小的插曲。
此刻侯府偏僻的院子里,上演的才是母子相见的苦情大戏,近日元哥儿也被看管了起来,连学都不上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定是出了事情,于是终于找到机会偷跑了出来,寻到了这偏僻的柴房,看到了半死不活的慕容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