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他承担不起。
“如今淳然是咱们忠勇侯府的希望,荣耀,你不能对她再有任何不好的想法,若想好好的,以后就要学会怎么讨淳然欢心……”江老夫人又道。
“凭什么?”
江烨怒道。
“凭什么?凭你高不成低不就,还不肯认命,文不行,武不能,生个儿子也是不行,再不然你就认命,跟你爹学学吧,等老婆子一闭眼,你这一代后,忠勇侯府便可彻底除名了,你的儿子孙子,就要过更低三下四的日子了,烨哥儿,你的骄傲可真值钱啊。”
江老夫人冷嘲热讽道。
今日她说这么多话,就是要好好敲打敲打江烨,同时也是警告。
不过今日唯一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慕容鸢以后应该已经不足为虑了,一日贱籍,终身贱籍。
她如今只盼,沈淳然能给她一条活路吧。
“烨哥儿,你不傻,也不笨,但你就是不愿意睁开眼,好好看看眼前的现实,怪我啊,早年太惯着你了。”
江老夫人叹息。
而她说的也一点没错,他就是不愿意看,也不敢看,怕他会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于是她问:“祖母,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两条路。”
“什么路?”
“第一条,装聋作哑,以后就好好做好你的世子,安分守己的当差,第二条,讨好沈淳然,女人嘛,你若讨她开心,她什么都能替你办了,就像那慕容鸢,没有人脉也硬是能给你寻出一条来……”
江老夫人冷静的道。
江烨苦笑:“你让我靠女人……”
“你不是一直都在靠女人吗?”
江烨:“……”
这话当真是一针见血,不过江老夫人要的就是一针见血的效果,否则他再这么糊里糊涂下去,忠勇侯府就真的完了。
“慕容鸢那个贱婢,以后能不见就别见了,惹淳然生气,好了,我累了,你要打要杀,随便去吧,老婆子半截土进棺材的人了,还怕死吗?”
江烨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
吃过晚膳。
沈淳然的屋里就热闹起来了,江云和潇潇都过来恭贺了,加上一屋子奴婢,今日沈淳然‘大赦天下’,大家都坐下来一起吃茶聊天。
听她讲这次进宫的所见所闻。
潇潇听的眼睛瞪的溜圆,以前就听教习嬷嬷说过,宫里才是最富贵的地方,可惜她是去不了了。
江云主要是好奇事情的经过,越听越觉的嫂嫂厉害,更加崇拜了。
“女人,今日爽气不?”
月牙看着沈淳然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沈淳然白了她一眼,“你说呢?”
“明日还要更爽气的事情呢,你要不要知道?”月牙说。
“什么事啊?”沈淳然当真好奇。
江云道:“嫂嫂离家几日,把自己家的事都要忘了吗?明日刚好……长姐相亲。”
“这不巧了,双喜临门。”
“可不是巧了。”
沈淳然磕着瓜子,才想起之前的事,问潇潇:“董妈妈侍奉的还好吧。”
潇潇立刻受宠若惊,道:“难得夫人还记得我这些小事,董妈妈当真是个妙人,会的东西也多,她女红刺绣的花样,我那表姑奶奶不知为何喜欢的紧,隔三差五的就让董妈妈过去教,我也不好拒绝,只能任凭她去了,不过董妈妈是个勤快的,不耽搁功夫。”
沈淳然一听这话,方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最后聊着聊着,沈淳然打了个哈欠,众人立刻就极有眼色的告退了。
江云是最后走的,她现在几乎已经笃定,一切都是沈淳然的计策,即让那外室贱人受到了惩罚,自己又得了尊容。
她要跟嫂嫂好好学。
但同时江云也是敏感聪慧的,她仿佛看出,“嫂嫂是不是,有了要离开的心思?”
沈淳然没想到江云会看出来,不过她也不惊慌,只问:“如果你猜对了呢?要告诉谁吗?”
江云飞快的摇头,“不是,怎么会,我不会的……我只是这些日子都在揣测嫂嫂的行事,心中佩服,如果是真的,云儿是希望嫂嫂心想事成的。”
大哥,配不上嫂嫂。
沈淳然一笑,拍了拍江云的肩头,说:“你放心,就是要走,我也得等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才好啊,我可不做那顾头不顾尾的事。”
“嫂嫂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明白,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沈淳然笑了笑。
……
转眼天明。
那徐嬷嬷说是来教沈淳然规矩的,但沈淳然学什么都快,很快就没什么教的了,便先行告辞了,说过几日再来看沈淳然有没有懈怠。
送走徐嬷嬷,江老夫人那边才算微微松了口气。
立刻便叫沈淳然过去问话了。
沈淳然如今得了册封,也没有拿乔端架子,一如过去一般平易近人,没有改变。
江老夫人的心才算安定了一些。
“对了,今日听说那田家富户的公子会上门相看,不用准备吗?”沈淳然问。
江老夫人脸色阴沉了一下,“有什么可准备的,不过是来几个人,吃顿饭的事,区区商贾富户,若是我们真拿他们当碟子菜,日后难免蹬鼻子上脸。”
沈淳然没说话。
心想江怜也是招了江老夫人的眼,如今连她的体面都不顾及了。
“还有,你如今是诰命了,身份不一样了,那田家的人过来,你不必出来,他们还没资格见你。”
江老夫人又交代了一句。
沈淳然失望的点头,哎,吃不上瓜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忠勇侯府就这么大一点,沈淳然回去的时候,还是撞见了那田家的少爷。
想着江怜名声再差,好歹也是侯府小姐,婆母王氏这么焦急的撮合,想来对方也该是一表人才的。
不想竟是个干干瘦瘦的年轻人,眼睛到是很大,可是因为太大了,显得有点像牛蛙。
这田家少爷一入侯府,整个人就显得有些紧张,惊鸿一瞥的看了沈淳然一眼后,登时呆住了,问:“那就是江小姐吗?”
连引路的家丁都恨不得一耳刮子打醒他,“那是我侯府的少夫人,圣上亲册的诰命,休要乱看。”
“是是……”
说着,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