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的语气轻描淡写,简直是满不在乎一样,仿佛他就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的小事,而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李华有点被他气笑了,简直是想就地夺回他的身体掌控权给他两巴掌,让他扇自己冷静一下。
“叶凡,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叶凡正色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在为一个无辜的百姓,一个纯洁的民众求一个公平公正,李大人,难道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吗?”
李华被他反将一军,噎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叶凡并不像是在无理取闹,他是认真地想去毁了这个墓室。
叶凡继续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大人,我以为我们会是同道中人,我以为你在夺回权力的路上也会顺手匡扶正义——好吧,是我太幼稚了,你心里只有那个位置。”
李华被他一句接一句地添堵,直接吼了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这是公不公正的问题吗,现在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万一人家就是两厢情愿呢?万一人家是一对神仙眷侣呢!”
他真的是有点看不懂叶凡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猜测,只是一万种可能性中的其中一种。
只有区区三天的时间,如此急迫,本来他们只是来拿一个海龙珠,取完就走,根本不耽误别的事情,现在好了,叶凡居然要毁掉整个墓。
“你不懂,李大人,在下墓这方面,我才是内行,你没有发言权的。”
叶凡的语气轻飘飘的,他伸手去摸了摸眼前的石门。
“这不是猜测,这确实是一种合理的推断,风水如此诡异的阴阳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侯爷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我要那个姑娘自由。”
李华根本劝不住他,但是有一点叶凡说的没错,那就是在下墓这一方面,只有他才是真正的行家。
这一路走来叶凡的一系列表现都说明他是个绝对的内行人,不但如此,他还有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能力,李华沉默了片刻,在内心深思熟虑。
叶凡等着他的决定。
一分钟后,李华语气冷硬地说。
“你想怎么毁掉这么大的一个墓,你也没带炸药吧?”
“谁说毁掉一个墓要用炸的了。”
叶凡见说服了李华,笑着打了个响指,转身朝墙壁上面的两盏鬼灯走了过去,边走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要破坏这里的风水阵,把这里聚阴聚阳的卦象全部打破,让三百年前这位大人物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他别想跟那姑娘永生永世,我要毁了他家族的气运。”
李华沉默了一下:“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恶毒的。”
叶凡将自己的手指按得咔咔作响,显得他整个人突然阴冷了下去。
“不是我恶毒,是那家伙罪有应得的,我不让他下十八层地狱已经是我心慈手软了,李大人,我保证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走吧,我们先去拿海龙珠。”
说完,他按下鬼灯里面的机关,转身又走过去去按了另外一个,两边的鬼灯同时开始咔咔转动。
圆形墓室里面,天花板缓缓落了下来,叶凡抬头一看,那天花板上也是那种深红的石砖,空空如也,但是相当诡谲。
下一秒,鬼灯的机关启动完毕,亮在叶凡面前的三扇门同时全部打开了!
里面跟之前的墓道一样都是漆黑一片,叶凡用缎带捂着口鼻,保证自己不会再吸入毒墓室里面的任何有毒物体。
李华问道:“我们先从哪扇门里面进?”
叶凡摇摇头:“从哪扇门进去都是一样的,我们想要拿到海龙珠,势必要一个个全部进去看看。”
李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行吧,那你做决定,我帮你看着四周的异动。”
叶凡:“李大人,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华笑了笑:“这是奇怪的语气,你交代后事呢?”
叶凡面不改色。
“李大人,要是我进去以后再发生刚才那种突然晕过去的情况,你就不用打招呼了 直接接管我的身体。”
李华回答:“这个我当然明白,你放手去干就行,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在这里的。”
叶凡笑道:“借您吉言。”
这个墓室里面应该是结构特殊或者有什么奇怪的结界之类的,他不管怎么拿手电筒去照都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他本来想故技重施扔火折子,但是一想,什么也看不见,万一扔进去火折子烧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不合适了。
所以叶凡关上了手电筒,手里聚起一点法术,往自己眼睛上一抹,这样他的视力就能大幅度提升。
而后他从左往右,直接走进了第一扇门里面。
他走进去看见的第一个东西,是一面硕大的镜子,里面的空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晦暗无比,甚至是普通人的眼睛也能看得见。
那面镜子周围什么都没有,没有棺椁也没有冥器,叶凡走上前去,直接将手按在了那面镜子上,李华来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结果下一秒,镜面上迸发出刺目的白光,直接将叶凡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你乱动东西干什么?”李华压着火气。
“我试试有没有机关,李大人,你放心,这个东西不是什么邪祟,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邪祟的气息,应该不是危险的地方。”
然而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白光就瞬间四散而去,他眼前的墓室又一次消失了,场景也发生了转换。
叶凡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幻境,他反手扯下了自己当口罩用的缎带,重新绑在了手腕上。
下一秒他飞快地喊道:“李大人,你还在吗?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你现在还是清醒的。”
李华立刻就回答了,也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问题。
“看来我还是想错了,这里面制造幻觉的东西不是气味,甚至不是什么实质的物体。”
叶凡看了一眼那条银白的法器缎带,头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