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和岁岁分别抓住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之后,便到又跑到了一边人少的地方玩耍去了。
看着两个崽离开的背影,叶凡觉得自己非常能够理解。
毕竟,年年和岁岁在古墓里面呆了两千多年。
守着一个黄金大棺材,可能什么金银宝器都见过了吧。
现在孩子也小,只知道东西对自己的价值而不知这个东西的价格属性。
所以,送孩子上幼儿园,要尽快。
看着箱子里面的物件,叶凡的父亲父爱上头,便开始想要进行一段家庭片段的回忆:
“我还记得,叶子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
叶凡抬起手:
“好了爸,你快去教年年岁岁怎么玩玩具吧。”
“别让他们吃了。”
叶凡的父亲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站起来:
“坏了,零八年藏得私房钱,还在你四驱车的副驾驶的座位下面呢!”
解与臣只觉得叶凡的父亲刚才所说的:
“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这样的哲理好像还盈盈在耳。
赫连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零八年,藏了十四年的私房钱啊。”
“好毅力啊。”
叶凡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
里面有些东西,是他必须要带走的。
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把里面的青铜铃铛,龙纹小杯已经半面刀扇都拿了出来。
忽的,叶凡迅速地回头。
目光冰冷,视线如同寒刃一般,看向了被绑在门口的几个西装人。
张启灵和赫连靖立刻会意。
赫连靖从箱子里面摸出了一个小玻璃珠,是以前的孩子很喜欢玩的玻璃弹珠。
他将小玻璃珠拿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看了看。
通过手感,他能够感到这小玻璃珠一定是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
可惜啊,他的眼里看不真切这些东西啊。
随即,赫连靖微微一笑。
伸手,将那颗玻璃珠弹了出去。
目标直中其中一人的大腿,那人立刻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解与臣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叶凡。
叶凡将双手负在身后,回头看着这几个人,说道:
“呼吸声不对。”
“他们已经醒了。”
潘志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又立刻抱拳向叶凡请罪道:
“小族长,是我下手太轻了!”
叶凡先是往自己的父亲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他的父亲还在无事发生一般,借以教年年和岁岁怎么玩四驱车之名,搜罗着那十四个年头的私房钱。
他能够确定,他老爹一定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了。
但是此时却还能够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而且,不是演的。
他爹,是真的淡定啊!
叶凡轻轻抬了抬手,让潘志“免礼”了:
“下手正好。”
“重点儿就死了。”
“正好,我也想从这几条舌头嘴里,问出点儿东西来。”
说着,站在叶凡身边的男人们同时看向了门口。
那几个人,果然已经全都醒了。
现在,正在用非常惊恐的眼神,看着这五个非常不好惹的家伙。
潘志上前一步:
“小族长,不用劳烦您动手。”
“会脏了您的手。”
叶凡双手负在背后,简单地嗯了一声。
解与臣说道:
“浅审一下就好。”
“如果交代不出个所以然来,送到解家。”
叶凡知道解与臣从小便学戏,尤其还是旦角,所以他的声音尤其好听。
但是,悦耳的声音当中,杀气却也不加掩饰。
他们几个,应该都知道被送到解家是什么样的后果。
非死即伤,或者生不如死。
但是解与臣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夜宵吃什么一样轻松。
解与臣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在这里拔了他们的舌头,会弄脏你小族长家里的地板。”
潘志上前一步,将自己的拳骨捏的咔咔作响:
“是。”
在潘志走上前的时候,只有张启灵的眉心,微微地皱了起来。
“叶凡……”
他低声叫了叶凡的名字一声。
叶凡立刻回头:
“怎么了,小哥。”
张启灵眉心处得更深了一些,微微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但是现在这个状态很明显,这个回忆让他并不舒服。
有些混乱的记忆让他并没有什么确切的线索,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到确切的想法之前为什么会叫了一声叶凡。
这一声,似乎只是他下意识的一个反应。
解与臣和赫连靖也看向了张启灵。
两个人同样是微微蹙着眉心。
叶凡干脆转身面向张启灵,扶住了他的肩膀。
他能够感受到张启灵现在的情绪,混乱,而且有些无助。
但是在这无助之中,似乎又想要努力地抓住什么一般。
惊蛰在张启灵的刀鞘里面忽明忽暗。
叶凡轻轻捏着张启灵那结实的手臂:
“想不起来没关系。”
“我给你找。”
张启灵的反常让走在前面的潘志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蹲在那几个人的面前,转过了身来。
叶凡的父亲放下了已经被拆了车顶盖,变成了敞篷机车的四驱车。
拦着年年和岁岁,看向了张启灵。
眼神里面,也全都是担心。
他爱怜地摸了摸岁岁的脑袋:
“这个病该不会遗传吧?”
“岁岁,以后你要早点睡觉,可千万不能熬夜啊!”
岁岁抬头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边,张启灵反手攥住了叶凡的手腕。
叶凡看着被张启灵攥紧了的自己的手腕,不由得回想到了张启灵和赫连靖中了垂绳香之后。
两个人苏醒之后的一瞬间,也是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
只是但是他的反应迅速,及时将自己的手腕从这两只手里面拯救了出来。
没想到啊,现在自己的手腕,还是在劫难逃啊!
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因为给自己算命三天三夜而去世的那位神乎其神的老先生,有没有告诉他的爸妈:
你儿子的手腕子,有此一劫啊!
叶凡微微皱了皱眉。
赫连靖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了张启灵的手腕,企图将人拿开,他问叶凡道:
“小叶子,疼吗?”
叶凡坦白道:
“疼是不疼,就是被这么攥着,有点儿紧张。”
而张启灵就像是没有听到赫连靖和叶凡的对话一般。
他抬起头来,满头冷汗,眼眶红了一圈。
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叶凡:
“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