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天光大亮,众人才返回长信镖局。
想到之大老爷交代的话,桑空铭叹口气道:“虽然抓了一拨,可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闻风而来,如果消息走漏..........那就更麻烦了,官衙的援兵还没有到,最近一段时日大家都小心些,叮嘱家里人,这些时日尽量不要外出。”
“咱们长信镖局的镖师分为三个小队,一个小队为十人,轮流巡逻。”
众人齐齐点头称是。
桑空铭揉揉额头,看向桑叶道:“小叶,你继续训练学生们,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松懈。”
桑叶点头道:“好。”
当众人从官衙回家的时候,县令大人就下令戒严整个山江县,衙差在城中不间断的巡逻,遇到打扮明显又带着兵刃的江湖人士,就会上前盘查,并严令他们不准在城中惹事,遇到出言不逊,或者在城中大打出手的江湖人士,二话不说,直接押到大狱里面,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
桑叶也让小桑注意着城中那些江湖人的动向。
当破云杰等人被押到大老爷面前审问的时候都懵了,天黑夜深的,他们只以为跟他们交手的是同他们抢夺黑羽的江湖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官府的人!
当他们听到鹿林庄被屠 ,瞬间眼前阵阵发黑,全都扯着嗓子大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县令大人对这些江湖人深恶痛绝的很 ,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总是肆意出手,根本不看场合,更不管是否波及了无辜百姓,他们倒是打的痛快跑了,却让无辜的百姓承受他们做下的恶果。
县令大人冷笑:“冤枉?那本官问你们,鹿林庄被屠当日,你们是否也拿着兵器打杀了鹿林庄侍卫,冲了进去?”
这是事实,破云杰等人无可辩驳,可若说他们屠了鹿林庄,众人也是不认的。
破云杰跪得笔直,攥紧了拳头大声道:“大人,我等是随众人冲进了鹿林庄,可我等并未大肆屠杀鹿林庄中人,而是在问到暗道所在,就下了暗道,追着天渊宗和黑羽而来,鹿林庄到底发生了何事,我等一无所知啊!”
“对,请大人明鉴,莫冤枉了我等!”
县令大人见他们这一个个嚣张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冰寒。
“你们又是如何得知鹿林庄暗道所在的?”
破云杰一滞,其他人也瞬间不吭声了,他们都想到了那日挥剑斩杀鹿林庄下人的场景。
“你们不是一个个冤的很吗?怎么不喊冤了?一个个标榜自己乃是侠义之士,可你们做下的事却个个猪狗不如!鹿林庄上上下下都是普通百姓,鹿林庄更是普通的商户之家,就算鹿无平掺合进了江湖事,可祸不及妻儿!到底是多大的愁怨?让你们下此狠手?竟屠了鹿家满门?”
“你们也不用喊冤,特别是你,破天宗大师兄破云杰,当日围剿鹿林庄,就是你带的头,若没有你们破天宗在江湖中搅风搅雨,又怎么会枉死那么多人?”
县令大人越说越气,厉声道:“当日参与围剿鹿林庄的都有何人?将你们知晓的一一道来,抓不住杀人凶手,本大人不介意将这罪名安在尔等身上!”
众人一惊,看县令大人认真的神色,浑身一个激灵,若是这罪名被安在他们身上,他们必死无疑啊!死后还得遗臭万年!
破云杰赶紧回想那日共同参与围剿的相熟人士,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没做过的事他不认!
让衙役们将他们全都带下去交代当日参与围剿的江湖人士名单,接着便把罪魁祸首黑羽以及把黑羽带出来的天渊宗中年男人给带了上来。
中年男人此时也是心慌不已,万万没想到长信镖局没走到,反而被抓到了衙门!
县令大人冷声道:“堂下何人,姓甚名谁?”
中年男人垂眸老实答道:“小人姓蒋,名刀,乃是天渊宗天渊长老座下的三弟子,江湖人称蒋三刀。”
“说说你们天渊宗跟鹿林庄有何关系?你们去鹿林庄又是为何?你带着黑羽又要逃往何处?”
蒋三刀嘴唇动了动,只道:“小人只知道师父让小人带着黑羽前往山江县长信镖局,雇佣他们将我们安全送到徒崖山。”
听到果然如魏长信所说,是冲着长信镖局而来,县令大人的眼睛眯了眯,听到徒崖山三个字,县令大人的心猛地跳了下。
看着跪着的蒋三刀问道:“你们跟鹿林庄又是何关系?”
蒋三刀眼神微闪,摇头道:“不知。”
县令大人猛的一拍案桌,大声道:“不知?你们当然不知,你们只顾着自己逃命,根本就没想过鹿林庄上上下下那么多手无寸铁之人会遇到什么!本官来告诉你,鹿林庄被屠了,除了庄主鹿无平,无一人生还!”
“蒋三刀,鹿林庄的惨案,你敢说与你们天渊宗不相干吗?”
蒋三刀在听到鹿林庄被屠,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被屠?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就没有想过他们奔波那么多天,明明黑羽就在眼前,可却再次失之交臂,恼羞成怒之下,他们会拿无辜的鹿林庄众人泄愤吗?”
这边被天渊宗几人带着逃走的鹿无平也知晓了鹿林庄被屠的事,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长信镖局这边,除了每日的例行巡视,一切都是照旧,外边的风声越来越紧,府衙的援兵也到了,县令大人身上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
山江县依然戒严,这时候,长信镖局来单了。
“贺寿?”
城中富商林家的管家点头道:“对,两月之后是夫人娘家老太君寿诞,劳烦大当家点些人手护送我们主子前去府城贺寿。”
一旁的万兴洪开口道:“林管家,你也知晓最近不太平,这山江县到府城可是不好走啊!”
林管家笑道:“三当家不必忧心,我们老爷也知晓山高路远不好走,愿意付重金雇佣。”
说着抽出袖中的几张银票推了过去。
万兴洪拿起数了数,足足八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