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眼神一厉,反手就挥出了勾魂幡,瞬间阴风阵阵,怨气滔天。
随着两人的交手,整个一楼完全变成了一片鬼域。
好在,队员们终于爬到了门口,被外边的唐岩他们全都拽了出去,暂时安全了。
一楼与鬼婴正在交手的桑叶却眉头皱的死死的,这鬼婴居然会瞬移!
在桑叶几次出手都落了空,还差点被鬼婴伤到后,桑叶就怒了!
干脆收起手里的招魂幡和摄魂棒,双手金光大盛,徒手就朝鬼婴抓去 。
鬼婴别看人家小小的一团,可趋吉避害的本能十分的强,眼见金光朝自己袭来,眨眼间便消失在一楼,逃了!
桑叶仔细感应他的位置,一个闪身就追了过去。
一楼空旷的大堂只回荡着一句话:“鬼婴交给我,赶紧去救人!”
桑叶循着鬼婴的踪迹穷追不舍,鬼婴在前边哇哇哇的大叫着。
两人,哦,不,两个鬼,就在这栋大楼里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桑叶却没有心情陪他玩什么捉迷藏,每到一个点,桑叶就随机留下一个金光屏障,慢慢的,整栋大楼都被布下了天罗地网。
果然,鬼婴在再次瞬移后,砰的一声就撞上了金光屏障,蓦地发出一阵惨烈的哭啼声。
桑叶紧随其后出现在他面前,抄起摄魂棒对着鬼婴就是一顿胖揍。
随着她挥出的每一棒,鬼婴身上的怨气却是越来越浓,完全已经开始实质化!
等桑叶反应过来不对,赶紧收回摄魂棒,已经晚了。
鬼婴身形蓦地开始变大,大楼内的怨气全都朝他聚拢过来,眼见鬼婴就要变成一个巨婴,桑叶猛的朝他打出一掌金光,然而,鬼婴只是嚎叫了几声,反而加快了怨气的吸收。
桑叶有些懵了,怎么回事?功德金光对他的作用竟然也不大了!
没有时间让她仔细思索其中的奥秘,桑叶调动全身的功德金光,猛的冲向了已经变成巨婴的鬼婴。
瞬间,大楼内金光与怨气冲撞在一起,两拨力量相撞,大楼甚至都晃动了几下。
大楼外边的人都傻眼了,大楼内正在救援的小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与桑叶想象的金光净化怨气不同,巨婴甚至开始操控着怨气将桑叶整个包裹了起来。
身处浓郁的怨气正中央,感受着外部的挤压,桑叶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若是她还有肉身,这么一个情况下,必定活不了,万幸,如今的她,是灵魂体状态!
突然,黑暗中,一只利爪朝她袭来。
桑叶一个闪身,迅速躲开,后背却被猛的往前一推。
利爪迎面袭来,在桑叶瞪大的眼中,利爪已经到了她的心脏处。
猛的一阵金光大盛,一本书挡在了桑叶面前,利爪避之不及,直直的碰上了这本书。
瞬间就响起痛苦的哀嚎声,裹挟着桑叶的浓郁怨气也开始飘散。
桑叶看到面前的生死簿有些许的呆愣,迟疑了一瞬,还是伸出手,将生死簿拿在了手里。
突然,她背后的贴身小包变得滚烫起来,桑叶把小包拽到前边,拉开拉链,小包里的木盒就腾空而出,盒子悬空在她面前,自动打开,判官笔缓缓飞出。
桑叶伸手把判官笔拿在手里,再看看另一只手里的生死簿,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
鬼婴的啼哭渐渐变大,桑叶猛的抬头,就看到鬼婴再次开始吸收周围的怨气,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桑叶。
桑叶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生死薄猛的扔向了鬼婴,判官笔也飞快的点向鬼婴。
鬼婴知道这东西的可怕,一个瞬移消失在原地。
然而,生死簿却好像能精准定位一样,对着鬼婴紧追不舍,判官笔也脱离了桑叶的手,消失在桑叶面前。
桑叶:什么情况?宝物自己打怪吗?
很快,桑叶就听到了更加惨烈的叫声。
一个闪身,桑叶也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鬼婴的面前。
就见生死簿已经打开,金光大盛,鬼婴被笼罩在金光里,判官笔缓缓在生死簿上书写着什么。
桑叶身上的其他几样阴间至宝也自动脱离了桑叶的身上,各自占了一个角,招魂幡无风自动,引魂铃铃铃作响,摄魂棒也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在桑叶的目瞪口呆中,鬼婴身上的怨气越来越稀薄,鬼婴啼哭的声音也慢慢变小,直至消失。
原地,只剩下了一团透明的魂体。
在生死簿合上的那一刻,鬼婴的魂体也被吸到了生死簿里。
鬼婴魂体消失的那一刻,五样阴间至宝又自动飞回了桑叶的手里。
桑叶捧着这五样东西,眼神复杂难辨。
逃不掉,挣不脱的命运啊!
随着鬼婴的消失,大楼内的怨气也在慢慢消散。
很快,桑叶就听见了更多的脚步声,仔细看看楼层标志,桑叶这才看清,自己如今正站在二楼的楼梯间。
唐岩在鬼婴的啼哭声消失的那一刻,就率领大部队冲了进来,桑叶才刚刚看清楼层标志,唐岩已经跑到了桑叶面前。
“你没事吧?”
看着唐岩担心的目光,桑叶轻轻摇摇头道:“我没事,救人去吧!”
唐岩上下打量她一番,虽然狼狈了些,可确实没有外伤,这才放心一些,转身就往楼上跑,刚跑几步,就站住脚对着桑叶道:“桑叶,你先别走,在外边等我一会儿,我们得谈谈!”
“好,我在外边等你。”
听到她的回答,唐岩才继续往楼上跑。
桑叶脚步虚浮的走到门外,立马就有两个医护人员上前扶着她,关心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桑叶摆摆手,有气无力道:“没事,就是累的,有水吗?我想喝口水,请你们再给我找一个可以躺的地方,我想躺一会儿。”
医护人员立刻道:“有,有水,你的状态看起来很差,先去救护车上躺一会儿吧!”
“好。”
桑叶喝了水,躺在救护车上闭目养神。
外边是紧张的救援,救护车内的桑叶内心却是一片平静。
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
坦然赴死,何尝不是一种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