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桑叶完全恢复,到了该上值的时候,家里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人多力量大,族里陆陆续续来了好几十号的壮劳力,常年做活的农家人干活利索的很,家里银钱不缺,材料也备的齐全,第一座小院已经完工了。
如今正热火朝天的建着第二座小院。
猪胰子皂的事情也步入了正轨,三位婶子不愧是心灵手巧,做出的猪胰子皂简直趋向于完美!
桑叶不止一次的感叹:古人的创造力真的令人折服!
三位婶子还依次实验了她之前提出的一些建议,甚至无师自通的各自进行了创造,成品效果也是令人惊艳!
老狼爷爷早在第一批完美的成品出来后,就连夜带着东西去了虎爷的府邸,两人商谈了整整一晚。
那一晚,家里所有的知情人都没有合眼,都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第二天晨光微亮的时候,老狼笑着踏进了桑家的小院,所有人都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接着,便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猪胰子皂的赶制当中,小作坊就暂定在桑家的库房,前期市场未打开,不需要大批量的生产,只需做够虎爷要的量就成。
生意谈成的第二天,大爷爷和大奶奶、大伯娘便回了村里,他们要回去看看之前吩咐族里加盖的作坊盖好了没。
没错,经过家里人几次的商议,都一致决定把作坊盖在桑家村。
桑家村就坐落在大桑山脚下,大桑山山势险峻,等闲没人敢私自上山。
胰子的作坊就盖在村子的最里面,桑家祠堂的正后方,最靠进大桑山的位置,想要进入作坊,就得横跨整个桑家村。
家里的原料被陆陆续续的运回了族里的作坊,由大爷爷亲自坐镇,胰子的制作流程以及方子是极为保密的,盖作坊的时候就单独盖了几个小院,甚至开的门都不在一个方位。
小院负责加工原材料,最后的配比还是掌握在三个婶子的手里,大爷爷又亲点大伯娘、二伯娘以及四婶娘进去,桑家的作坊便悄无声息的开张了。
这作坊瞒不住,桑叶也明确说过,方子她愿意交给族里,在跟虎爷定下后,大爷爷就悄摸摸的在桑家祠堂,给所有上了桑家族谱的子孙秘密开了会议,把话也摆到了明面上。
这方子是桑家的桑叶提供的,刨去成本,除去作坊上工的工钱,除去盖作坊的钱,她本人占三成,桑家三房和老狼共占两成,剩下的五成,按户均分。
三房的二孙桑向西回族里负责跟虎爷的人联络。
虎爷不参与生产,他拿的货也会当场结清款项,至于卖出多少,那就是他的本事了,桑家人同样不参与。
但是,桑家的胰子只能供给虎爷一人,拿货价虎爷不会压,肯定让桑家有利可图,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双方很快就签订了契书。
所有桑家村的人都知道,闷声才能发大财,他们桑家村真的要发了!
自古以来,利益都是绑定人心的最好手段,再加上宗族的震慑,所有桑家村的人空前的团结。
桑叶上值的前一天,族里给她发了第一次的分红,整整六十两,桑婆子又单独给了她五两。
桑叶把银子放在匣子里,又数了一遍她的家当,开心的在床上直打滚!
加上她从前存下来的散碎银子,如今她的家当足足有千两之多!妥妥的小富婆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桑叶就上值去了。
时隔两个月再次回归,桑叶十分热情的跟牢狱的同僚们打招呼。
朱婆子笑着把钥匙交给她,调侃道:“小桑头这阵子将养的不错,红光满面的。”
桑叶哈哈一笑。
“那可不,我奶奶和娘亲每天变着花样的给我补,瞅瞅!我都胖了一圈了。”
刘婆子也笑眯眯道:“小姑娘还是胖点好看,之前小桑头就太瘦了!如今刚刚好!”
张婆子也赞同的点点头。
寒暄过后,桑叶开始问工作上的事:“咱们女牢又进人了吗?”
谈起公事,三位婆子都收敛了笑意。
朱婆子严肃道:“之前关了三位,被赎走了两位,如今牢里还剩下一位。”
桑叶点头,又道:“小屋里可放了桌子?”
这是她走之前就交代过的。
朱婆子点头:“添置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里面的被褥全都换成新的了。”
桑叶朝牢里走去,先看了新添置的桌子椅子和文房四宝,又瞅瞅新换的被褥,十分满意的点头。
把墙角的箱子打开,翻看了一遍,里面又多出了两个荷包,每一个都鼓鼓囊囊的,还有一支金簪。
桑叶把金簪拿出来仔细瞧了瞧,当看到簪子顶端纹样里的字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扬声问门外的朱婆子:“这簪子是谁的?”
朱婆子恭敬道:“牢里那位的。”
桑叶把金簪拿在手里,盖上箱子的盖子,把门锁上,吩咐道:“带我瞧瞧去。”
朱婆子带着她来到那位女犯人的牢房门口。
桑叶眯眼瞧了瞧阴影处的女人,朝朱婆子道:“你先出去吧!”
朱婆子依言退了出去。
桑叶就站在牢房门外,静静的看着牢里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一身囚衣,抱膝坐在最里面,很安静,桑叶看不清她的面容。
扬起手里的金簪,桑叶扬声道:“这东西是你的吗?”
女人闻抬起头,看向她手里的金簪,小声道:“是。”
桑叶看着手里的金簪,眉头紧皱。
这金簪款式很普通,但用料扎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估摸着,这簪子若是当了,怎么着都得当个几百两。
然而,这普通的金簪却有着不普通的地方,簪子的顶端纹样里,刻着一个小小的“荆”字。
“我再问你一遍,这簪子当真是你的吗?”
桑叶此时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冰寒!她十分确定,这簪子,绝对不是这个女人的。
女人没有再次回答,而是缓缓起身,走到光亮处,与桑叶相望,眼睛里带了几分希冀。
“大人为何笃定这簪子不是民女的?”
桑叶却是深深看她一眼,并未回答。
“等你想好了簪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说完,抬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