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大厦。
霍行云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照片上笑靥明媚的女人,许久才眨一下眼睛。
她很美,是足以让他心动的美。
可惜红颜薄命。
几天前,父亲突然打电话来让他调查一个十年前去世的女人。
他查到了一些资料,却越发不解。
她早就嫁给了别人做妻子,霍氏与周、尤看两家在生意上也没有任何往来,父亲怎么突然关心起一个陌生人?
百无聊赖的三天过去,随着夜幕越来越沉,尤棂越发兴奋。
她先前就打定主意了,决定去会一会自己的二老公。
万一真能从他嘴里套到破阵的法子,简直不要太赚。
夜色最浓稠时,尤棂的身影出现在一处寮房。
与霍牧渊与时屿不同,她初现身,坐在床榻上身穿紫色道袍的男人便睁开了眼眸。
双眼清明,未有丝毫混沌。
狭长凤眸平视尤棂,谢衡的气质并不清冷,更多的是随性而为中掺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豁达。
“不去投胎,胆大包天到跑来道观作怪?”
尤棂认出眼前人并不是当初镇压了自己的那个,刚打个照面就深知对方不简单。
她仗着对方在梦里不能对她如何,袅袅婷婷走向谢衡,身子就像没骨头一样歪歪的倚着他,柔软指尖在他胸前游走,娇笑。
“道长好生不讲理,明明是你心术不正,自己梦见与美人儿在这道观清净之地夜间私会,怎么反倒怪罪在我身上了。”
“确实是美人。”
谢衡勾起唇角,他没有推开尤棂,只握住尤棂的手腕,用指腹蹭着她柔软盈白的肌肤,眸色深深。
她手上绑了许多条错乱复杂的“红线”,其中一根,牵到了他的这里。
尤棂瞳孔晃了晃,又往谢衡身上靠近几分,开口时轻盈的气息落到他颈侧。
“道长,我有一事不明,能否劳您帮我解惑。”
“嗯?”
尤棂的手重新贴回男人胸前,“我有一个小姐妹。”
谢衡轻笑。
尤棂只当不知谢衡在笑什么,娇声娇气,“她因为害人被一个道士用阵法困住,你说,她该如何才能逃出来。”
谢衡任由那只柔软的手伸进道袍,“什么阵?”
“我也不知道,但每配一桩阴婚,阵法就会加上许多,说起来和你们净元派还有些渊源呢。”
谢衡,“所以我与你的姻缘,就是这么来的。”
“道长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尤棂揣着明白装糊涂,坏心思的捏了捏男人的胸肌。
他的身体虽然没有时屿健硕,但肌肉也不差,薄薄的一层皮肉覆在上面,极具力量感。
谢衡身体颤了下,他揽住尤棂的腰,将她抱进自己怀里,俯身。
片刻后,谢衡放开尤棂,手却仍然停留在尤棂脸颊上,拇指揉着她的唇瓣。
“现在懂了吗?”
尤棂完全没想到谢衡竟然会与她接吻,云里雾里回神,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男人。
时屿正在最血气方刚的年纪,都没有对她干嘛,谢衡可倒好,头回见面就对她动手动脚。
行吧,虽然是自己先动的手,可他是道士诶,这样像什么话?
“你怎么知道你和我有姻缘,能看见我身上的姻缘线?”
“你桃花很旺。”
谢衡似笑非笑,被撩起火,完全不克制,再度吻上尤棂。
……
许久许久之后,躺在棺材里的尤棂蓦然清醒。
她回忆梦里种种,脸色不怎么好看。
奶奶的,亏了。
不仅没搞清阵法的事情,还被占了便宜。
谢衡这个道士怕是不太正经哦。
不过她现在的状态也太好了吧,一点都不难受,完全不像之前从梦境出来时那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吸阳气?
尤棂突然悟了,对谢衡的不满刷刷往下降。
霍牧渊身体差就算了,她可以天天去找时屿,方便培养感情。
天一黑,尤棂就准备入梦,可是等了很久都没能进入时屿的梦境。
这家伙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
尤棂百思不得其解,接连两次都没能入梦成功,索性放弃,转而去找谢衡。
依旧是上次的房间,男人仍在静坐,青烟袅袅,越发衬得谢衡仙风道骨。
若不是两人荒唐了大半宿,尤棂还真以为对方是个正人君子。
尤棂也不与谢衡兜圈子,往椅子上一坐,直接问他。
“困住我小姐妹的到底是什么阵法?”
“困住你小姐妹的是什么阵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困着你的是阴阳转煞阵。”
谢衡缓缓抬起眼眸,弯着唇,继而吐出两个字,“无解。”
“我前几回还能冲出阵法跑出去呢,看来你的本领也不怎么样嘛。”
尤棂狠狠嘲笑谢衡的有名无实,伸手欲拿桌上的拂尘,结果被一股道法震荡肺腑,血肉绞疼。
谢衡轻轻摇了摇头,他放下腿,不紧不慢走向尤棂,将受了伤的她横抱起来。
“四桩阴婚代表四象,阵眼已锁,大罗神仙也无可奈何。”
“我明明只有三桩。”
尤棂皱眉,双臂环住谢衡的脖子,往他身上贴,“难不成生前的也算吗?”
“是四桩,你在阳间的姻缘早就断了。”
谢衡把尤棂放到床上,没有离开,顺势压在她身上。
男人束着发髻,长眉入鬓,天生一副风流薄情相,不似道士,更像勾人沉溺极乐的妖精。
“不想回去后难受,就努力一点,多吸食我的阳气,至于另外那几位,你若不想他们死于非命,最好有所限制。”
尤棂看到谢衡眼底的欲,暂且不关心第四桩阴婚到底是怎么回事,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眼波流转。
“道长竟三番两次献身,莫非是仗着梦中无人知晓,便彻底不顾道规教条,为所欲为了?”
“我只是道士,不是圣人。”
谢衡嗓音轻描淡写,他勾勾唇,俯下身体,唇瓣落进女人香软的颈窝。
尤棂瞥向挂在墙上的师祖画像,想到大晚上没人也要遵守交通规则的时屿,放松身体,屈腿搭上男人的后腰。
谁说只有圣人才能坚守本心,明明是他自己修道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