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尤棂出门时化了淡妆,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至少不再像之前风一吹就倒的虚弱样。
尤棂拎着骨灰盒去车库,见叶代霖的车子还在,脚底换了个方向往那边走。
叶代霖本就是在等尤棂,看她过来了,降下车窗。
“让张顺陪你过去,如果有麻烦他不能解决,随时打电话给我。”
张顺便是一直负责接送两人的司机,尤棂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叶代霖眼皮子底下,笑着摇头。
“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让他跟着你吧,况且在尤家的地盘上,管事的还能让我被外人欺负不成。”
叶代霖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我晚上去尤家接你。”
“好。”
尤棂爽快答应,没说几句话便催促叶代霖去集团,目送他的车子驶远,转身去开车。
秦封一早就到了,尤棂迈进待客室时,便看到发色换成了大红的男人正把腿翘在桌子上,横着的手机不时传出一阵枪声。
茶园负责人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你先出去吧。”
尤棂随口吩咐,走近,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秦封腿边。
秦封听到动静抬眼,敏锐察觉尤棂状态不好,直接将手机息屏放进兜里。
他维持着放荡不羁的坐姿,幸灾乐祸道:“你犯病了?”
尤棂没回答,坐到距离秦封不近不远的沙发上,倚着扶手,用下巴指了指骨灰盒。
“检查吧。”
秦封撇撇嘴,将腿放下来,他拆开包裹在外面的袋子,而后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放大镜,仔细研究骨灰盒。
用的是最上等的金丝楠木,纹路跟视频里的基本一致,应该是真货无疑。
秦封最后看了眼骨灰,姑且算是满意的点点头,将盒子装回布袋里。
“算你识相,要是敢跟我耍心眼,我可饶不了你。”
尤棂懒懒散散的哼了声,“秦少爷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就不送客了。”
秦封听尤棂赶人,心里莫名不爽,往椅背上一靠,腿又翘回桌子上。
“着什么急,想把我撵走你好偷人啊?”
尤棂呵呵笑,“偷个鬼,再乱说话我就大肆宣扬你跟一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看以后还有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你。”
“最毒妇人心。”
秦封嘴里啧啧有声,转着戒指,若无其事开口。
“难受为什么不找人治病,难不成整个浣城只有我一个人的血对你有用吗?”
“这就不劳秦少爷费心了,以后咱们还是少来往吧,毕竟你我身份敏感,万一被娱报记者拍到再添油加醋一番,会很麻烦的。”
尤棂用指尖一圈一圈绕着发梢,神色不冷不热,哪里还有半分先前哄着秦封时的娇柔可怜。
秦封顿时有种被人“用完就丢”的憋屈感,他想到尤棂那时给他打电话求助的狼狈样,冷笑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以为老子稀罕跟你这吸血鬼沾边,现在钱货两讫,以后少烦老子。”
秦封丢下这句话,抬腿大步迈出去。
尤棂无所谓秦封的反应,拿出手机,拨打陆斯礼的电话。
很快,电话里传出男人天生冷淡的音色。
“你处理完事情了?”
“嗯,过来吧。”
尤棂语调轻快,对于即将可以品尝到美味这件事,心里十分开心。
陆斯礼听出尤棂语气里的期待,唇角勾起。
茶园环境极佳,尤载舟特意在这里给尤棂准备了房间,让她闲暇时可以过来小住休养身体。
戴着黑色口罩的陆斯礼找到尤棂所说的地址,推门而入,听到浴室传来水流拨动的声音。
他嗅到混合着水汽的氤氲香味,咽了咽喉头,下意识放轻脚步过去,握住门把手。
尤棂看见高大身影停在门外,也不催促,翻了个身,趴在浴缸边缘。
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陆斯礼看见肌肤被蒸成粉色美人鱼般娇媚动人的女子,掌心甚至因为紧张而沁出了热汗。
他的玫瑰,已经完全盛开,正待人采撷。
尤棂目光不动声色下移,落到陆斯礼颈侧,脸上笑容加深。
……
水声响了许久,战场后来转移至床榻,过了数个小时,所有的动静才彻底湮没。
陆斯礼不仅本钱可观,体力也相当令人惊喜。
刚刚进补过,尤棂胸膛里的不适已经完全缓解,仅剩激烈运动后的疲倦。
陆斯礼对着镜子处理好伤口,回来趴在尤棂身上,指腹温柔摩挲她肩头印迹,满眼餍足。
“你今晚还要回老宅?”
“我和叶代霖约好了在尤家见,待会儿就过去。”
尤棂嗓音慵懒,她被叶舒新派去盯叶代霖不是秘密,上流圈子里的人稍微查一下便知道。
陆斯礼直起身,深深的注视着尤棂。
“离开叶家,及时抽身而退,这样你才不会在叶代霖与叶老爷子之间的斗争中受到牵连。”
尤棂听到陆斯礼的话,轻啧,“陆先生,你是真的关心我,还是想让我没了叶家庇护,好任你摆布啊。”
陆斯礼被怀疑别有用心,仿佛有盆凉水当头泼下来,脸色难看。
“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身体,哪怕叶斐还在,你以为你逃得过?”
尤棂推开陆斯礼,坐在床沿穿衣,直到穿戴整齐,她这才回过头,抚上男人的脸颊,笑脸温柔。
“倘若你真的关心我,就不该让我陷入这种一旦被人发现便万劫不复的境地,况且你作为叶斐的好兄弟,他出轨,你真的毫不知情吗。”
陆斯礼被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是他因为私欲让尤棂与自己暗地偷欢。
也是他为了让尤棂对叶斐死心对其出轨的事不加任何劝阻。
尤棂笑容加深,“陆先生,咱们两个只要维系交易关系就好,千万不要把感情投入进来,免得到最后无法收场,伤人伤己。”
陆斯礼的拳头随着尤棂的话越攥越紧,他看尤棂要离开,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锐利鹰眸里翻滚着惊涛骇浪。
尤棂直视陆斯礼的目光,眼神坦坦荡荡没有丝毫躲闪,清晰表达出,她对二人关系的定义仅仅只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也无意谋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