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微微一顿,开车的许刘闯,看我时眼神十分有深意。
当天逼问礼宾车那些人的时候,许刘闯也是在场的。
徐大伟那些负责接的人,被我给弄失踪了。
现在铜城那边负责送的人,也失踪了……
我和许刘闯现在心中想的应该是一个东西,那几个混账玩意,那么高的身份,说话跟放屁一样。
不是说好不秋后算账吗。
一瞬之间,我心中有些恐惧。
已经找到铜城那位大哥身上了,会不会也找到徐让那边去。
到时候不管是不是我,羊胡子那种属太监的阴损性子,肯定会把事往我身上引。
许刘闯猜到了我在想什么,轻轻说道,“徐让那边没有一点事,好像徐大伟真的是死于交通意外一样。”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徐让没出事,铜城那位大哥的失踪,要真是那天礼宾车当中的人,使的手段。
则是很有可能,他们相信徐让,但不信铜城那位大哥。
现在这是在掐断尾巴。
我啧了一声,当天晚上我连话都没有说,也把手和脸都给遮住了。
全程只有陈涵一个人说话,陈涵说话的时候,还是滇南口音,我不认为他们能找到我。
既然连徐让都放过了,我想他们没有大张旗鼓寻找我的想法。
想通这些之后,我的心安稳了不少。
“说说黄瑾是怎么一回事。”
许刘闯苦笑一声,“黄瑾这倒霉催的,出去找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我眉头紧皱,没好气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连那玩意都管不住。”
许刘闯看了一眼我的脸色,斟酌着开口,“二哥,我们又不是什么受戒的僧人。”
我冷笑一声,“看来你也没管住啊。”
许刘闯缩了一下脖子,没有接话。
我倒也没有什么怪罪他的心思,都混社会了,还能是什么严以律己的好人。
“黄瑾那姘头没问题吧。”
既然是出去了,没有带到落脚的地方,只能是在外面养的姘头。
他们要是在酒店落脚,酒店是有女人的。
许刘闯脸上苦笑更甚,“肯定没问题,和黄瑾一起在医院躺着呢。”
“脸都被砍得个稀烂。”
“不只是脸,刀口吃力极其大,颧骨都被伤到了。”
我有些惊诧,“谁办的黄瑾,下手这么阴狠?”
一般而言,小混混不会做出这种,对着一个女人的脸猛砍的事。
能做出这种事的,多少心里站点变态,但徐让那边,徐大伟被我办了,那个叫老歪的不像是这种人。
羊胡子……
羊胡子我说不准,自从我办他那次之后,我总觉得他心里有点变态。
许刘闯说了一个我很陌生的名字,“罗洪,我也不清楚这个人,听黄瑾说,好像是我们在号子那几年,徐让新收的人。”
“办黄瑾是这个罗洪和那个老歪,一起去办的,老歪开车碾的黄瑾腿,这个罗洪砍的黄瑾姘头脸。”
我啧了一声,对这个罗洪有些不屑。
早些年还是小混混的时候,我已经算是做事没有底线的人。
但也没有离谱到,怼着一个女人的脸猛砍。
许刘闯犹犹豫豫的说道,“二哥……黄瑾这次是真的废了,我被打一枪在胳膊,顶多是有点后遗症。”
“他那腿被反复碾压,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我抽出一支烟,点燃放在嘴上吸了一口,语气有些哀愁。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黄瑾命是如此,我能做的就是把老歪和那个罗洪,两条腿都给打断来赔他。”
我深吸一口烟,对于黄瑾,在我手下这么多年。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第一次见面,他那张嘴死硬。
然后就是在柳巷镇,用砖头角,砸爆了胡飞的眼睛。
再之后,就是空手接曹四火的三棱刮刀,废了一只手。
是个手段阴狠,血性十足的人。
许刘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我扫了他一眼,“可惜什么,我现在不缺少去给我砍人的人,也不是养不起他一个黄瑾。”
“难不成他手脚废了一只,我就要丢他去街上要饭啊?”
“丢一条腿,一只手,还不够吗,还要他来混社会来做事,非得要混到把命都留在这里面那天?”
“我还在一天,难不成别的人脚不能走,是坐轮椅,我会让他黄瑾混到坐独轮车吗?”
许刘闯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我冷哼一声,“闯儿,你还有其他人,记好这个教训。”
“不要安逸太多年了,都忘记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我们和徐让团伙,是在你死我活,不是在过家家。”
“不要今天是黄瑾,明天就是你许刘闯了。”
许刘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我记下了,二哥,今后会万分注意的。”
“对了,二哥,就在你回来的路上,之前你住的酒店,羊胡子带人进去了,只不过当时黄瑾出事,我们都没在,没遇到他。”
我眉角一抽,羊胡子这个人是真的有些阴损了。
先是遵城的场子,再是黄瑾被办,之后再是我常住的酒店。
我猜想,带人进酒店的只有羊胡子一个人,但徐让肯定也在酒店外面。
要是一切按照羊胡子猜想的走,我要是去看黄瑾,或者其他人去看黄瑾和遵城那边。
酒店当中没多少人,他们会直接进强杀我,或者在半路截杀我。
稀里糊涂之间,躲过了一次惊险的遭遇。
该说的许刘闯都说得差不多了,他的车子停在一个路口,“二哥,你吃饭没有?”
我淡淡回道,“我一顿不吃饿不死,先去看看黄瑾。”
许刘闯点点头,往医院的方向开。
开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许刘闯放在耳边听了几秒,连话都没有说,就是脸色一变。
他睁大眼睛看向我,“二哥,医院那边动手了,去了差不多百多人,直接给医院围起来了,到处打杂,朱星辰已经被围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在后座的我,将安全带系上。
“开快点,别他妈等什么红绿灯,什么行道了,给我直接闯。”
“朱星辰也好,黄瑾也罢,包括其他我在医院的人,一个不能死。”
许刘闯用力点点头,车子猛然提速。
以前都是我做些事,让人觉得当地是不是没有解放,我是哪个山上下来的土匪。
这一次徐让接二连三的报复,轮到让我感觉,黔阳是不是没有解放。
他们是哪个山上下来的土匪了。
我一只手抓紧扶手,一边开始打电话调人。
黔阳人数最多的一次黑社会火拼,由我从龙虎山回来,踏上黔阳那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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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