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以前我说过一句话,滇南和湘南,是民风最为彪悍的地方。
滇南靠近边境,它的彪悍跟黑社会关系不算太大,大多是沾染毒这个东西。
而湘南的民风彪悍,则是一个个社会大哥,再加上流窜八年有余,作案几十起的悍匪飞天蜈蚣。
湘南这个地方,要是有那个大哥说他做到了清一色,我是不信的。
我可以吹牛皮,说我做到了西南清一色,因为键盘在我手里,随便我吹牛皮。
但我不会去吹,我做到了湘南清一色。
因为这是我对闻烈宏,闻三爷这个人,最后的尊敬。
当然,闻三爷也没有做到湘南清一色,湘南这个地方,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
怎么可能一个省份同一个大哥。
但在星城这个地方,闻三爷,管用,也好使。
闻三爷比我大不了多少,69年生人,只比我大了八岁。
他招待我和牛sir的地方,是在星城最大的酒店,华天大酒店。
这个湘南星城最大的酒店,长期被他包下了一层,专门用来接待朋友来玩。
现在的我,也算不得什么土包子,但在见到那层酒店内部的阵仗后,属实有些震撼到。
(我很少在书里,描述我起来之后,是如何潇洒如何挥金如土,夜夜笙歌的场景,连带我身边的人,我也很少去写这些情节。)
(因为我始终觉得,我写下这个故事,是为了告诫看故事的朋友,不要只看到所谓大哥的风光,更要看到大哥在挨打,在过苦日子,过完苦日子风光没几下,就该坐牢了,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闻三爷在包下的那一层酒店前,接的我和牛sir。
他和牛sir很熟络,甚至跟我和牛sir之间差不多。
见面就使劲握了握手,也没有假情假意的客套,通篇都是老朋友的之间的寒暄。
很正常的事,十年过去,我不止牛sir一个场面上的朋友,牛sir自然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江湖中的朋友。
等到两人寒暄完后,牛sir才轻轻咳了一声,指着我跟闻三爷说道。
“老闻,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十多年的朋友。”
牛sir在最好这两个字上,咬口极重。
我伸出手,和闻三爷握了一下手,“闻三爷,大名如雷贯耳啊!”
闻三爷抬起头,哈哈大笑,握着我的手使劲甩了几下。
“如雷贯耳个卵,你一直在黔州混,怕是听都没听说过我闻烈宏哦!”
我嘿嘿一笑,丝毫没有因为牛皮被吹破,而感到尴尬。
从这个细节来看,闻三爷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起码和我不一样。
我与人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都是虚伪,不会暴露半点自己的真实想法。
闻三爷领着我们进门,这一层酒店的装修大不一样,不是一间间的客房,也不是什么套房。
而是被装修成一个大厅的样式,里面摆了几张大圆桌,像是一个赌场。
当然,比我在临沧那个赌场,要豪气许多。
其实南方的赌场……别南方了,也别西南。
就我,就小弟这二十多年浅薄的见识中,很少见有玩筹码的赌场。
大部分都是玩现金,别以为现金会玩得很小。
真正的钱山,我第一次见识就是在闻三爷包下的酒店赌场中。
老板来玩,一个车甚至几个车拉现金,下注也不算是一万一万的数,而是直接用尺子量。
我下几十公分,甚至是一米,你跟还是不跟……
这种玩法的冲击力,远比港岛电影当中,玩塑料筹码刺激眼球得多。
闻三爷这层酒店赌场,现金比人高人宽的景象,让我驻足看了好几眼。
牛sir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到的样子。
闻三爷嘿嘿一笑,“拿五十公分现金来,给我这两位朋友玩一玩。”
牛sir轻轻摇头,笑道,“老闻,你要是这样,我可穿制服了啊。”
闻三爷勾住牛sir的肩膀,“嘿嘿,你一个小小的正处,来我这儿只能玩,可不能调皮,你给我矮起(低头,服软)。”
一个小推车,推过来到我膝盖那么高的现金。
闻三爷笑着对我说道,“楚兄弟,老牛要立这个牌坊,你就不要见外了,玩一把吧。”
我心中想了一下,最后十分淡定从容的接过这小推车。
“闻三爷不把兄弟当外人,兄弟也不能占你便宜,虽然玩得没有三爷你野,但这点钱我还是有。”
“这五十公分挂账上,我打个电话,下午一毫米不少给三爷你送来。”
闻三爷皱了一下眉头,伸手按住我握住小推车的手。
“楚兄弟,你要是这样说,那就不要玩了,我还没穷到,招待朋友玩一下都吝啬到要朋友还。”
我盯着闻三爷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后哈哈大笑。
“好好好,三爷豪爽,是我见外了,说什么还不还。”
我推开闻三爷的手,从容的说道,“那我可不客气,要好好玩玩了。”
推着这五十公分高的钱,我随便找了一张桌子,这上面玩得比较简单,是在斗牛。
我拱拱手,“劳驾各位,加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