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宝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要死不活,哪还有之前的神气。
天色已经暗沉,我懒得再收拾宗宝,要收拾他也不是现在。
毕竟我是个心理正常的普通人,收拾谁,办谁,除非是要他死要他残,不然我都是光天化日之下办他,让其他人看着,知道怕。
不然我是折磨人为乐的变态啊!悄摸着办。
我对陈灿吩咐了一句,“陈灿,找间屋子把这杂种关起来,明天再收拾他。”
“然后去准备点东西。”
陈灿点点头,让两人把宗宝拖了下去。
林常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小跑着来到我身边,语气有些不安的问道,“二哥,动静会不会太大了,王建国今天已经开始针对你了,我担心……”
我抬手,打断了林常在后面的话。
“常在,今天姓王的亲手打开我手上的铐子,他给我铐上我就要他给我解开。”
“你二哥我,如今不是什么夹缝求生,死了就死了,尸体臭了都没人管的小混混,他王建国想要捏死我,没得那么容易。”
牛sir白天可不单单是把我从王建国手里要过去,他来柳巷镇是两个人来的,走的时候却是他一个人走的。
李隐,跟在牛sir身边那个年轻人,如今是柳巷镇衙门里的政委。
牛sir把他留下的目的不言而喻。
陈强想要借着官府之手,直接把我按死在柳巷镇上,大概率是不可能了。
林常在还要再说,但我轻轻锤了一下他胸口,“行了,实在不行让他宗宝去写状纸,去告我好了,我是打得他断手断脚了,还是下了他胳膊和腿了。”
“让他去验伤,他要怎么医老子出钱给他医,他把医院当家住都行。”
林常在张张嘴,最后还是不再劝我。
现在也就只有他敢劝我,我也只愿意对他多说几句,换做是李左等人,敢多说这么多废话,我估计好脸色都不会给一个。
我勾住林常在的肩膀,“好了,你不要管这些,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把这渔场经营好就行。”
林常在从始至终,都不是个混社会的二流子,他只是个干干净净,给我做生意,拜我妈做干妈,我的干兄弟。
谁倒霉,他都不应该倒霉的。
只是有时候,头上这贼老天,好像从来不睁眼。
……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陈灿已经提着宗宝在外面等我。
看样子宗宝昨晚睡得很好,没什么人打扰他。
精气神不错。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上,“宗宝大哥,好戏要开始了,你准备好登场没得。”
宗宝手脚被捆住,瞪着一双眼睛,“我开你妈开,楚老二,你最好不要有落在我手里那天。”
我笑着点头,“要得,宗宝,我等着你来收拾我那天,不过现在你就不要硬气了,因为是我要收拾你了。”
“陈灿,把人带上,还有我让你准备好的东西,准备没得。”
陈灿笑了一声,“准备好了,已经提前放到那边等着我们过去了。”
宗宝神色变了一下,“楚老二,你要怎么办我,废手废脚,你给个痛快。”
他不知道我准备了什么东西,人往往害怕的都是未知的恐惧。
我坐上车,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我哪儿有宗宝大哥威风,动不动就要废手废脚。”
“你放心,我保证你一个零件都不会少。”
陈灿和昨天一样,把绳子栓到副驾驶上,我探出头笑了一下,“宗宝大哥,今天你后背受点苦,昨天走累了,今天不用走了。”
宗宝瞳孔收缩,车子启动,将宗宝拉倒,后背贴着地被拖着走。
昨天宗宝拦我渔场车的地方,有一公里多,我相信,这一公里,对于宗宝来说,今生难忘。
昨天是前面,今天该后面了。
有句话叫不死也要你脱层皮,我现在就是要把宗宝身上这层皮,给他脱了!
到了他堵我渔场车的地方,停车时,宗宝全身上下,除了脸皮还是好的。
前胸后背到膝盖小腿,都是血肉模糊,皮都没了。
前面还好点,我昨天自己开车,下手有准,今天后背贴着地拖这一公里多,完全没了一处好地方。
就连后脑勺上,一大块带着头发的头皮,都被蹭掉了。
“楚老二……你要是真有种,你今天就弄死老子!”
我最讨厌听到这句话,但这一次我没生气,风轻云淡的说道,“宗宝,一会儿你就晓得,死对于你来说,是种奢求!”
陈灿过来把人拖过去,就在他昨天堵渔场车的地方,放着两个大桶,里面装满了水。
旁边还有两个陶土坛子。
宗宝被按跪在地上,这里是个路口,可以通往县城,也可以通往柳巷镇。
当年也是在这个路口,陈强意味深长对我说了很多话,然后掏枪截牧野大哥的车。
我走过去,打开两个坛子,里面传来一股辛辣的味。
这是糟海椒。
我这人向来有一说一,虽是黔州人,但我直说黔州没有能上宴席的菜。
但在做辣椒这一方面,我觉得全国没有那个省份,是黔州的对手。
没办法,被逼的。
辣椒这东西叫穷人油,糟辣椒更是辛酸泪的代表。
糟辣椒是加入大蒜,生姜,盐水来浸泡发酵,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什么钠离子来代替盐。
在解放之前,黔州人一年吃盐不到两斤,五斤盐就可以娶一个老婆。
所以就有了糟辣椒这么个东西。
好了,牛批吹远了。
说回正题,我们这十多人,在这路口上把一个人摁跪下,引来许多过路人的注视。
其中有不少,就是柳巷镇上的人,我脸熟,叫不出名字。
但他们肯定都是认识我。
我撸起袖子,把两个坛子里面糟海椒,全部倒进水桶里面,伸出手,“陈灿,给老子拿个瓢来。”
糟辣椒可以直白的理解成,加了盐巴的辣椒水。
宗宝浑身颤抖,他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全身没有一块好皮的他,今天是真的要遭老罪咯!
陈灿把瓢递到我手里,我拿着瓢在水里搅和几下,然后舀起一瓢来,全淋在宗宝身上。
一瓢下去,宗宝跟蛆一样,疼得在地上扭来扭去。
惨叫声响得如同打雷。
“宗宝,你个杂种给老子跪好了,跪不好我直接把你放桶里面来腌了。”
我又是几瓢辣椒水下去,宗宝身上渗血的肌肤,开始变得红肿。
我不去管哭爹喊娘的宗宝,大声对周围看热闹的人喊道。
“大家都是十里八乡的乡亲,我是谁,这跪在地上的杂种是谁,大家应该都知道。”
“这个杂种,这两年不知道是抽什么风,去县城耍几转,觉得自己日不死了,带着县城的人来我们柳巷镇上耀武扬威,还堵了我的渔场,不让我的鱼出去,昨天镇上都没得新鲜鱼出现。”
我扯着嗓子大喊,将不少人都吸引过来。
他们对着我和宗宝指指点点,我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我也不在意。
我接着说道,“我楚山河不是哪样好人,不可能被欺负了就被欺负了,但今天我有句话要对乡亲们说,那就是今后县里的人,再来我们柳巷镇耍,他们不老实,你们来找我。”
“我这几年没在屋头,现在回来了,倒要看看柳巷镇这水里,到底有好多王八要冒头,是不是个个想做超社会的大哥。”
我的话引起一阵骚乱,这些人嗡嗡的议论着。
我没有再管,回去把瓢递到陈灿手里。
“浇,从头到脚浇,让他全身上下都给我入味。”
我走到宗宝身边,他此时眼睛中,已经有了惧怕。
我揪住他的头发,一字一顿的说道,“宗宝,我说了,今天对于你来说,死是个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