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sir确实留了一个人来照看我,但这个人的作用不算很大。
只是他看着,有些手段不敢给我上得太过分,不至于给我弄死弄残。
弄成只会张嘴流口水,啊啊啊叫的傻逼。
前前后后,我在这里面待了十九天。
期间各种细节,就不一一言表了。
再次声明一遍,我对阿公没有任何怨言,我是活该受罪,从未有过怨恨。
这一次我瘦得只剩下一百斤,到了第二十天的时候,牛sir终于再次来了。
他神情十分复杂的看着我,扔给我一套新衣服,“穿上,走吧!”
我麻木的眼神中,听到这句话才恢复几丝灵动。
最近几天已经很少有人来管我了,看样子是对我失去了耐心和兴趣。
有牛sir的人在这里看着,很多手段也不方便给我上,再审下去,我也只会说那几句无赖话。
没多大意思。
但能够出去,是我没想到的。
牛sir捂着鼻子,十分嫌弃的对我挥挥手,“算了,别换了,出去洗洗再换。”
嗯,牛sir又要带我去开房了。
出了大门,我伸手挡了一下太阳,使劲呼吸几口,方才感觉我还活着。
牛sir随便找了一家旅馆,开了两间房,我洗漱完换上干净衣服后,才去他房间见他。
我正想问牛sir,为什么我突然可以出来了,没想到他神色冰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山河,区清斌这个人能不能信。”
我一愣,不知道牛sir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我反问道,“怎么了?”
牛sir看了我一眼,坐到床边点燃一支烟,深吸几口后,才闷闷说道,“区清斌在羊城露面了。”
“在你之前,区清莲和区瑞祥都放出去了,他们去了羊城,不知道会不会和区清斌见面。”
我浑身血液一冷,整个人僵在原地,呆呆的问道,“他没有跑出粤东。”
牛sir砸了几口烟,“我不知道,我从来没问过你,是安排什么退路给他。”
我心情烦躁,小斌在羊城,甚至露了面,现在被抓到只是早晚的事。
换句话说,我这些天的折磨,算是白挨了。
牛sir见我沉默,有些语气不好的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我问你,区清斌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信,他要是被捕了,会不会把你给撂了。”
我回过神来,苦笑着摇头,“牛sir,以我对小斌的了解来说,大概率你们没机会抓他活口。”
牛sir摆摆手,“山河,我不要什么大概率,我现在要他死,你已经用尽办法,他没跑得出去,那就是他只能活这个岁数,怪不到别人了。”
事已至此,小斌没能跑出粤东,那他只有一个死字。
牛sir这句话虽然无情,但很实在。
这种时候,他最好把嘴永远闭上,要是审几下,把我给撂了,我也得跟着他死。
粤东之行,原本只是找徐让,没想到最后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从会所那晚,静姐在内的三条人命,再到成宏,李国荣七条,最后是小斌亲手毙掉的李家山和叶晃,十多条人命啊!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让我有些疲惫。
“牛sir,你安排吧,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牛sir看了我一会儿,最后叹了一口气。
“山河,粤东是我让你来的,你在这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我不清楚,现在这种时候,你回去吧!”
“带着你女人,走吧,先去临沧,然后区清斌死了,你再回黔阳。”
先去临沧,意味着我随时要做好跑路出境的准备。
我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羊城接她,我马上走。”
牛sir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冰冷,“山河,你这一年已经背着我搞太多事了,我不和你计较,但你记好了,你敢再背着我和区清斌拉拉扯扯,我连你一起办死。”
我苦笑着点头,“放心,不会了,我现在只想早点离开。”
不过随即我又想到一件事,迟疑的问道,“徐让呢?徐让你不抓了吗?”
我来粤东,就是为了徐让,如今马上要走了,徐让是什么结局。
牛sir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片刻后还是轻轻一叹。
“徐让这件事,先放一放,不急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牛sir,不急了?
我刚来粤东的时候,牛sir为了说动我为他找徐让,可是不惜要亲手那个人,和我心交心啊!
现在却来个不急了。
牛sir沉声说道,“你在认识新的人,我也在认识新的人,我最近一年认识了一位神仙,或许过了千禧年,我便要到华南地区来任职。”
“现在我已经被借派过来,参与到区清斌这个案件当中,所以徐让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你可以拿这个做人情,卖给他。”
我有些恍惚,我这人和粤东是不是有些风水不合,怎么到了这里来之后,没有一件事是按照我预想进行的。
徐让说不抓就不抓了?
这是真他妈扯卵谈啊!
我有气无力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留在这边,还要千禧年过后才来。”
牛sir呵呵一笑,他脸上的笑容我觉得有些可怕。
“山河,我就和你透露一句,你晓得就行了。”
“明年,也就是99年,王建国那杂种脑壳上,最大的那位菩萨要退休了,我是时候回去收拾他了。”
我有些疲惫的摆摆手,王所长和徐队长,亲手摧残了牛sir那幼小的心灵。
至于牛sir和王建国之间的恩怨,我倒是希望牛sir把王建国给办了。
我之前和陈强开战,可是利用牛sir摆了他一道狠的,他不在柳巷镇的时候,出了那么大的事,估计没少挨收拾。
牛sir不回去,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我还真有些不敢啊!
牛sir也看出来我的疲惫,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接上你的女人,回去吧。”
“李左他们我让人押送回临沧了,估计要半年才能出来,徐让以后不回黔阳,就没有多大事,我不抓他,这个算我送你的人情。”
“这一次太累了,好好休息吧!”
牛sir把徐让所在医院的号码给了我,随后拿起自己帽子,率先离开。
他把烟留给了我,我点起一支,深吸几口方才下楼。
我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殊不知从今天开始,让我此生不得安宁的一件件事,才刚刚拉开帷幕。
……
小斌是个疯子,太监是个神经病。
这两人都是脱轨的火车,总有相撞的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