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着摩托车没有回家,直奔镇上的老虎机场子。
已经大年三十了,但徐让依旧没有回家,自从接手这个老虎机场子后,他吃喝都在这里面,一步也不曾离开。
他跟陈强的年头比我久,自然也就认识了一帮人,也有不少跟我一般大的小年轻跟他。
现在晚上一点多,老虎机场子里面的玩客走得差不多了,徐让正带着几人收拾卫生。
“二哥。”
“二哥,你来了。”
“徐哥,二哥来了。”
我走进场子里面,这些小年轻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跟我打招呼。
我和他们差不多大,徐让那张嘴又喜欢吹牛,把我和他绑罗锅那个事,吹得跟张子强绑老李儿子一样,惊心动魄。
导致现在柳巷镇上,许多不务正业的小年轻都把我当做榜样。
我阴沉着脸,对他们一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徐让坐在收银的位置,不知道说些什么,把那小姑娘逗得满脸通红。
见我脸色很难看,徐让愣了一下,摸了摸小姑娘的脸。
“你先下班回家吧,我和你二哥谈点事,记得跟你妈说,我明天去你家吃年夜饭。”
小姑娘双颊红得跟苹果一样,脆生生的喊了我一声二哥,逃一般的出了门。
徐让对着我坏笑道,“这丫头,和你一般大,喜欢不喜欢,要是你喜欢我让给你了,让你以后不做童子鸡了。”
我懒得理会他放的这些屁,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现在有空没得,能喊来多少人。”
徐让脸色一变,挥手让周围那几个年轻人过来。
“怎么了,老二。”
我深吸一口气,将宋嘉文闹我渔场,打我人这事说了出来。
最后问徐让知不知道宋嘉文这个人。
徐让低头想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知道,我以前也经常跟大哥去县城办事,没听说过县城有姓宋的大哥。”
我冷笑一声,“卵哥,他今天就是皇帝老子,我也要办他,你帮不帮我。”
徐让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老二你讲什么屁话,我们一世人两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什么帮不帮的,你先去找大伟开车来,我马上给你调二十个人。”
“管他什么文,敢在柳巷镇调皮,惹我兄弟,今天大年三十夜都办了他。”
周围那几个小年轻也是群情激愤,纷纷叫道。
“二哥,这些杂种敢作怪,就让他们出不得柳巷镇,今晚我们就去帮你办了他。”
“对头,那个裤腰带没拴好,把他们漏出来了,办他们。”
我笑着点头,“要得,好,硬是要得,以后大家都是兄弟,过完年我摆几桌,大家好好喝一顿。”
徐让让人去调人,我则是骑上摩托车,去找徐大伟。
车一直是徐大伟在管,我们这多人,不可能走路去。
徐大伟已经睡了,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他,直接动手砸门。
片刻后,徐大伟一脸怒气的拉开门,“麻了个币,敲敲敲,大过年的你没家啊,来我家砸门。”
我有些尴尬,徐大伟因为我渔场的事,手上割了那么多刀,现在都还没好利索,现在又来麻烦他。
不过看到敲门的是我后,徐大伟更尴尬,“哎呀,是你啊老二,你也是怎么不说句话,是你我就不日决(骂)人了。”
我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伟,大半夜的来找你,实在是麻烦了,我来找你借一下车。”
徐大伟嗯了一声,疑惑的看着我。
“老二,你要做啥?”
我脸上神情一收,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要办几个从县城来扬武耀威的杂种。”
徐大伟将大门完全打开,“你先进来说,怎么回事,老二。”
我照着之前跟徐让说的,再重复了一遍给徐大伟。
徐大伟听完过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迟疑了一会儿后。
“老二,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穿身衣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徐大伟转身,我才急忙拉住他。
“哎呀,不用了,大伟,徐让已经调人了,你给我两部车,把钥匙给我,我和徐让就办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再说你手不是没好吗?你就不用陪着我去了。”
徐大伟打开我的手,扫了我一眼,“怎么个意思啊!徐让和你是结拜兄弟,你就不认我这个同门兄弟了?”
我脸一红,急忙说道,“不是不是,你说这是什么话啊!你徐大伟一直是我兄弟,我把你当哥。”
徐大伟这才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才对嘛,不管你心里怎么看我,我把你楚老二当我自己老弟,再说了,大哥也喊我帮你把渔场收拾出来。”
“所以这些杂种敢闹事,那就蹚平他们。”
说完之后,徐大伟不再管我,转身回到屋内。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他就穿着一身军绿大棉衣,拿着两把车钥匙出来。
不仅如此,他的左手还提着一把枪,一把猎枪,双管猎枪。
平时大家用猎枪办人,为了方便,都会将猎枪枪管锯断。
徐大伟拿的这把没有锯枪管,看上去威风八面,十分吓人。
“大伟,用不到拿枪的吧,又不是要把他们办死。”
要是开枪打人了,这事就大了。
徐大伟摇头轻笑,“老二,你又不是没和我一路办过事,还不晓得我徐大伟什么样的人吗?放心,分得清轻重的。”
我想到他拿刀割自己的那一幕,心头打了个冷战,犹犹豫豫的问道,“大伟,你不会是想着拿枪崩自己吧?!”
徐大伟脚下一个趔趄, 左脚绊右脚,差点来了个平地摔。
“你小子想什么屁呢,哪有拿枪崩自己的,快走吧,车停在镇东头的。”
“这玩意带着,是以防万一,必要时候给他们听个响,不一定要打人。”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是真怕徐大伟先给自己来一枪,问宋嘉文他们怕不怕。
徐让做事很快,我和徐大伟将车开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二十多个人等着了。
这些人手里都没空着,砍刀和各种钢棍,都提在手里。
我下车一人发了一支烟,“本来今晚都要过年了,但那几个杂种不走活路,我也只能麻烦各位兄弟了。”
“二哥,说这些话,见外了哈!”
“楚老二,都是同门兄弟,不要说这些了,走,办了他们,不耽误早上烧纸拜老祖公。”
两辆海狮面包车杀出,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向着陈家祠杀去。
宋嘉文,老子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日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