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筱柔这时候睡没睡着没人知道,反正现在的尚潇潇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学校学校去不了,工作工作被搞黄了,一天三顿饭的温饱都十分勉强,更别说现在已经步入深秋的西城晚上不开暖气可以说是冷的刺骨。
这日子简直是太难熬了。
送走了上门询问是否需要开通暖气的房东,尚潇潇裹着厚厚的棉衣外套缩在卧室小床的被窝里,拿出手机点开账户余额,无奈的叹了口气。
“暖气怎么这贵啊。”
在西城过了二十多年生活的她,根本不知道每年入冬前是需要交暖气费的,不然就只能硬抗。
“要不是工作没了,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只能缩在被子里活命。”
吐槽归吐槽,没让自己失落太久,她十分熟练的打开了手机上的招聘软件。
一连投了好几份简历,长叹了口气,尚潇潇关闭了手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说是简历,其实上面根本没什么可以写的,无非就是介绍了一下她的性别年龄,实在是没有写的了,还把自己的身高体重以及艺术照PO在了上面凑字数。
“叮——”
拿起手机,打开了聊天框。
“你好女士,你的简历我已收到,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我司的要求,望与您进行下一步的面试。”
尚潇潇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吃惊的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逐字逐句的将对方的话给念了出来。
“不是吧,运气这么好?刚投完简历就有人联系我?”
怀抱着希望,她和对方约好了第二天面试的时间,这才心满意足的窝在被窝里睡了过去。
*
下午。
萧隽峯从家里出来之后,直接让司机开车到了尚氏集团的楼下。
集团的安保人员还是较为称职的,尚夫人带着律师和亲信在门口又哭又闹,保安硬是没让他们有机会进去、
“我是你们大老板的合法妻子,你们嘴里的小尚总是我的继女,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尚夫人平日里尽力维持的贵妇形象现在简直是荡然无存,看起来就是一个形迹癫狂的疯女人。
保安一开始还好言相劝,直到上面人下了命令说不必客气,保安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尚夫人,我们尚总说了,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内,趁我们尚总现在还能好言相劝,夫人你还是带着人离开吧。”
一周来三次,保安都麻木了,这一套套的说辞次次都是一样的,听得他们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之前还报过警,后来次数多了公司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总是麻烦公务人员,只好自己处理。
没想到这疯女人还以为是尚筱柔怕了,一整个就是变本加厉的大动作。
跟着尚夫人同行的年轻律师扶了扶自己下滑的眼镜,忍不住仗义执言:“我方当事人的合法请求为什么不予受理,作为顺位第一的继承人,我方有权利有资格要求进去集团接手丈夫的企业。”
“就是,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保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道这群妖魔鬼怪都是你从哪里搜集来的。”
“你什么意思?”尚夫人冷着一张脸质问道。
保安很是无语,解释道:“我们小尚总名下有全公司高达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说谁才是顺位第一继承人?”
“什么?”
这下换尚夫人呆住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自从尚筱柔母亲去世之后,原本属于她的股份都被尚父想办法给拆分开来分散了出去,过去这么多年了,除开尚父之外,尚夫人就是持有股份第二多的人。
就算那个死女人在死之前给尚筱柔分了股份,也不能达到百分之四十九这么高、
这些人肯定是尚筱柔找来骗她的。
这个死丫头从一开始就是在惦记家里的产业的!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胡说八道,我在尚家这么多年,股份构成我还能不知道吗?”
保安翻了个超级无敌大的白眼,撇撇嘴说:“老夫人,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自己上网查查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知道动脑子呢!”
“你!”
尚夫人被这一连串的攻击给整的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自己现在儿子不知所踪,女儿扶不上墙,她怎么会落到孤身一人跟尚筱柔斗的下场。
一辈子在男人孩子上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和精力,到头来居然变成一场空、
律师也听出了其中的猫腻,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尚夫人在找到自己帮忙时说的话可信程度有多少。
当初一开始他就没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要不是酬劳够高,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顶着压力去得罪萧二爷的老婆。
律师抿抿唇,扶了扶眼镜。余光瞥见后面来人,回头看了一眼,猛地看见萧隽峯的瞬间恨得直接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他急忙拽了拽身边还在据理力争的尚夫人的胳膊,小声的提醒道:“尚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情况不妙,不如我们先走?”
“走什么走?我不走!”
尚夫人猛地甩开律师的手,却在扭头时看见了萧隽峯那张忌讳莫深的脸,刚刚还高昂的气势顿时矮了一大截。
脸色黑的跟锅底灰的萧隽峯扯了个看起来十分渗人的笑容,语气冰冷:“看来尚夫人是有话要说,不过筱柔最近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可以想给我说。”
“你?你?”
“对,我。”
门口的安保人员看见萧隽峯顿时变得恭敬了起来,急忙让开了一条路。
“二爷请,穆总交代了,只要是二爷来必然是畅通无阻的。”
“尚夫人不一起?”
“……好。”
萧隽峯十分自然的将尚筱柔的办公室当做自己的一般,周秘书在前面带路顺便打开了门。
“请。”
尚夫人站在办公室门前愣了几秒,看见如此熟悉的门头和布置还有之前的一模一样的门牌,她心里居然有点发憷。
“尚夫人怎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