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现在这么轻易的认输了,那只会被尚筱柔那个贱人低看,然后被狠狠的踩在脚下。
一辈子都没输过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低头认输。
“不行,不行,尚潇潇,你清醒一点。”
一连拍了好几下消瘦不少的脸颊,她在强迫自己从不可控的情绪中走出来。
“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尚家可还靠着你撑着呢!”
或许这话真的有效果,刚刚还觉得浑身跟被蚂蚁爬似的尚潇潇,稍微清醒了几分。
“不行,再在这个破地方待下去我才是真的要疯了,真的搞不懂那些贫民怎么能够容忍住在这么差的地方。”
说着,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
披上了一件格外宽大的男士卫衣外套,戴好大大的兜帽,低着头双手插兜带着口罩,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从楼上下来,还没走出去的尚潇潇被前台值班的大娘喊住。
“喂,那个黄毛小姑娘,你还住不住了,不住的话把房卡交过来。”
被人喊这样子的称谓,尚潇潇就已经很不爽到翻白眼了。
可再大的脾气也不能现在发火,她只要咬着后槽牙强忍着自己想要破口大骂的心情,转身走到前台。
狠狠的将几张纸币丢在桌面上,“给!”
“这还差不多,慢走~”
怒气冲冲的尚潇潇快步离开了小旅店的门口,随便在巷口找了家不算起眼的早餐店,选了个最靠里面的位置坐在了角落里。
外面的平民饭吃起来实在是食不知味,可没办法,要不是害怕被尚筱柔碰见,她早就直接回家了。
“也不知道爸爸在家怎么样了?”
昨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尚父居然都没出来看过一眼。
不知道是真的遭到了重大打击,还是他真的不在乎自己这个女儿了。
一想到这里,尚潇潇就觉得烦躁,父亲不作为,母亲忙于手段,弟弟杳无音讯,而自己被尚筱柔给弄得现在连家都不敢回。
毕竟那个疯女人这次敢带打火机来尚家防火,下次就敢直接带着刀上门要她小命。
长叹一口气,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准备起身结账离开。
“等等。”
有人好像认出了她,白皙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尚潇潇被吓的虎躯一震,急忙将自己缩进了外套里,步伐变得更快只想着快速逃离。
“潇潇姐,是你吗?”
那个拍她肩膀的年轻男孩追了出来,她急忙否认:“我不是。”
“不,你就是,我听出来你的声音了,潇潇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孩紧追不舍,尚潇潇只埋头快步走路,根本不搭理他的呼唤和关心。
直到两人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面对男孩絮絮叨叨的询问,她猛地在原地站住。
拽下了用于遮掩的帽子和口罩,冷着脸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孩,“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孩喜笑颜开,“真的是你啊潇潇姐,我就说嘛,我不可能会认错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她根本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男孩到底叫什么名字,毕竟这些年轻花哨会说话的男孩不过是她们姐妹团夜生活里的消遣。
他们可以叫小A,叫小B,也可以是小猫,是小狗,是什么都可以,反正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只是自从上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潇潇姐你了。”
“所以呢?”
所以你把我喊过来是准备倾诉一下相思之情?脑子有病是吧!不知道她现在在西城的身份很敏感吗?
男孩看出了尚潇潇的不耐烦,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潇潇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找不到机会谢谢你。”
“谢谢我?”
自己之前难不成嗑药上头的时候还大发善心做什么好事儿了?
怎么可能,不变本加厉的做坏事就算她大发善心才对。
“对,要不是潇潇姐给的小费,我说不定已经上不了大学了。我真的很感谢你,当初就是因为缺钱才下海去做那些事情,还好遇见的是潇潇姐,要是是别的姐的话,我可能已经回不了头了。”
尚潇潇发誓,在她接连沉默的几十秒里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搜索了自己仅剩不多的清醒记忆。
说实话,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在夜场还有闲心解救良家妇男这档子事儿。
或许自己在兴头上一高兴就给了,小几万对她来说不算钱,也有可能是母亲安排来照顾她的人,在事后给的封口费。
总之,这笔钱是谁的给的,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给的,都不重要。
给了你拿着不就完了,在这里感恩戴德干什么?
脑子有病,真觉得夜场上能遇见什么好人啊,纯粹毛病。
“那你好好上学,再见。”
说着她就要走,男孩又一把拉住了她,尚潇潇的耐心彻底消息,冷着脸扭头问:“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是要钱还是要什么能不能直说,我现在很忙!”
“我,我不要钱。”
“潇潇姐,我知道你最近的状况不是很好,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好人,这些事情肯定有人故意诬陷你。”
“所以呢?”
“我现在在大学城附近租了房子,要是潇潇姐你这段时间没地方去的话,可以来我家暂住。”
“嗯?”
完了,现在的年轻孩子都这么单纯了吗?
还是说只是自己遇见的这个,单纯的有些愚蠢了。
“潇潇姐,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也不是要什么好处。我平时都住在学校里,白天要上课,晚上又兼职,都很少回家的。”
“那你还在外面租房子做什么?”现在的尚潇潇不是一般的谨慎和机敏。
“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收养了好几只流浪猫,学校宿舍里不准养,我只好把它们养在外面了。”
尚潇潇上下扫视了一下眼前的人,确实,快入秋了,年轻男孩穿着一件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长袖卫衣,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帆布鞋,确实是很朴素的人。
“潇潇姐,让我帮你,可以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