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房子的手续已经全部过完了,款项也都打下去了,夫人……不对,尚小姐那边应该不会起疑。”
没错,中介小哥口里所说的那个身在国外还没回国的周先生就是周秘书。
房子现在在他名下挂名,实际的获得人是萧隽峯。
“嗯,我知道了。”
熟练的输入密码,密码锁应声而开。
家里的大布局一点都没有改变,他抬脚迈步进去,脚下的灰尘都飞扬了起来。
看来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吗?”
他的呢喃跟在身后的周秘书并没有听清楚。
在家里大概转了一圈,东西确实都被收走了。
“就维持原样吧。”
反正他让周秘书买下这套房子也不是为了住,除了西城的住宅之外,在全国各地他名下的房产都数不胜数。
他只是想要留下一点痕迹,一些他曾经真正活过的痕迹。
在即将离开之前,萧隽峯站在曾经尚筱柔摆放母亲骨灰坛子的柜子前。
柜子的台面上还能看出摆放东西的痕迹,他伸手轻抚桌面,指尖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灰尘。
他叹了口气,想起来尚筱柔搬到这里来之后,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场景。
不大的房子,简单的布局,那时候甚至连家具都没几样,很多东西都还堆积在搬家用的纸箱里。
那时候的萧隽峯也不知道自己会因为当时迫于无奈点头答应结婚的联姻对象,后来居然会让变得让他如此难忘。
“回去吧。”
他双手插兜上前一步,微叹了口气后,脸上扯出一个淡淡的,像是自嘲。
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忽然,他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尖锐的物体。
微微蹙眉,后退几步,蹲下身子,果不其然,刚刚被他踩到的东西是一个细小的玻璃碴子碎片。
“怎么会有玻璃碴?”
心思细腻的萧隽峯伸手捡起了玻璃渣子放在手心,通过仔细观察发现,透明色的玻璃裂痕明显,上面还沾染着什么红黑色的液体。
指尖轻轻一捻,黑红色的固体物就变成了粉末。
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的萧隽峯几乎是一眼就确定了玻璃碴子上的液体是已经干涸掉的血液!
“二爷,这是怎么了?”
周秘书凑过来看,萧隽峯说:“这里之前发生过打斗,上面沾的是血。”
周秘书闻言脸色微变,是血,这里是夫人的家,上面一定是血的话,能是谁的血呢?
眼看着二爷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他单膝跪下,趴在地面上拿着手电筒朝着柜子地步照射,果不其然,柜子下面还有藏得更深的玻璃碎片。
这不找还好,一找出来,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在这一堆被保洁人员无意间忽略掉的玻璃渣子中,周秘书从中挑选了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出来。
上面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血迹,但是利器击打的痕迹却十分明显。
“二爷……夫人不会是被迫无奈离开……”你的吧……
剩下的话他没敢说出来,两人起身,齐刷刷的朝着房间里安装着微型摄像头的角落里看去。
之前没拆的监控,在这个时候就有它的作用了。
调监控的过程是十分顺利的,技术部的工作人员顶着入职以来最大的压力,在萧隽峯的办公室电脑上一条条的查看着监控录像。
“二爷,没有被覆盖的监控只有最近十四天的,通过一定技术支持的话,应该能恢复到前三周以内的。”
“快!”
果然是萧氏集团的员工,一顿操作之后,一手擦掉额角的冷汗,程序员说:“好了,二爷,全都在这里。”
“让开。”
办公桌面上的东西都被一扫而空,当然其中也包括那个匿名寄来的快递。
周秘书将监控翻到了两周前,也就是在尚筱柔搬家的前一天晚上。
尚潇潇是怎么带着人上楼的,小一的生态缸是怎么碎掉的,玻璃碎片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人是怎么走的……
视频都一清二楚的呈现出来了,坐在电脑前翻视频的周秘书只觉得后背发凉,浑身汗毛倒数。
翻看的鼠标停了下来,他回头去看,“二爷……”
萧隽峯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扶着办公桌面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因为在极力的忍耐情绪,指尖都泛白了。
“继续、往前翻!”
直觉告诉他,促使尚筱柔这么着急的离婚然后离开西城的事情,肯定不止尚潇潇这一件。
一天一天的翻,一天一天的看,监控里的天色由白到黑,由黑到白。
基本除了尚筱柔之外,就是那个叫封晓的助理,时不时的会过来家里。
不过也不会待很长时间,基本是坐一会儿就走了。
“等等!”
萧隽峯指着其中一天监控在线时常格外长的一天,“打开这个。”
因为家里安装的监控摄像是检测到活物移动后自动开启录音录像,这样子不但能在有限的物理存储情况下存储更多天数的视频之外,更能够及时在软件程序提醒家中有活物移动。
之前为了防止尚筱柔起疑,萧隽峯的手机上并没有安装此类的软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办公室的电脑上看。
“好。”
这天的市场对比起其他的时间段确实长了不少,尚筱柔的生活作息很规律,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不一样的事情,或者家里来了人才会有这么长的在线记录。
点开视频,萧隽峯在看见贺宥文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谁。
忽然,他想起来了,上次尚筱柔被孙家的人绑架那一次,就是这个贺宥文和封驷瑾联手,将人给抢走了塞到了裘爷手里去!
搞清楚了贺医生的身份,可跟在他身后接连进来的人员和被推进来的仪器,让萧隽峯十分费解。
“抑郁症也需要机器辅助治疗吗?”
可据他所知,这个所谓的贺医生,可不是精神疾病方面的医师。
“加速。”
“是,二爷。”
跟着贺宥文一起进来的人仿佛都是医院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