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东西已经拿到了,并且还是东西主动找上门来的。
“我们走吧,封特助,还得回家吃晚饭呢。”
“来了~”
封晓都快要虚脱了,下楼梯的时候杵着木棍都阻挡不住他颤抖的双腿。
在美国的时候他也不需要陪着老板爬山涉水啊,太累了。
从洛依依家回来之后,封晓被留在了那边,尚筱柔自己开车回了家。
*
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摸索着随身携带的那个系着红绳的小袋子。
一边进小区,一边拆开了小袋子。
在打开袋子的瞬间,迈步进了电梯,伸手掏出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
是她在道观亲手写下的愿签,上面微微晕开的墨迹都是一模一样的。
尚筱柔双手握住愿签紧紧的按在胸前,她有些担忧的喃喃自语说:“难道是因为掉在地上了,才发生了这些事情吗?”
“那之后的事情呢,也会变得糟糕起来吗……”
担忧还未平复,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楼层的走廊上的声控灯忽然亮了,但不是因为她的动作,而是因为走廊上还有别人。
处于警戒心理,她匆忙的将愿签给收了起来放在了随身的斜挎包里,迈着轻缓的步伐朝着自己家门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自己的家门前的黑暗中隐匿着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
只需要一眼,她就知道,这个人是萧隽峯。
尚筱柔没有很明显的反应,微微抿了抿唇,迈着小步走到了门口,划开密码锁十分利落的输入了新密码。
门打开了,可握着门把手的她却迟迟没有进门,
“你来找我是要拿走你剩下的东西吗?要是是带走小一的话,能不能在晚几天……”
她话音刚落,萧隽峯从昏暗中走了出来,感应灯的光洒落在男人的侧脸上,男人抬起来的手僵直在半空中,拿起来不对放下也不对。
“你要的东西。”
他还是收回了僵直在半空中的手,从手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谢谢。”
尚筱柔从他手里接过了文件,不知道放在哪里索性直接放在了自己的帆布包里。
“对了,你的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让周秘书来取?”
她追问的话语成功的拦住了男人洒脱离开的脚步,萧隽峯的脚步一顿,单手插兜的高大男人冷声说:“丢了吧,都没用了。”
“……”
走廊上的感应灯忽明忽灭,照亮了男人离开的路。
这条走廊明明是那么短,可现在看来,她只觉得这条路在忽明忽暗中变得格外的漫长。
电梯的灯光在走廊的拐角处显得格外的两眼,萧隽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站在门口的尚筱柔打开帆布包里,看着里面那份已经被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她明白,这段从一开始就见不得光的畸形感情从现在开始已经彻底结束了。
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用几乎戏谑的语气调侃道:“萧氏集团的法务集团工作能力还真是强悍呢,原本以为还需要今天才能拿到呢。”
拐角处暗下去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接连亮起来的感应灯。
一盏一盏,亮起来的不止是灯,还有尚筱柔的心。
快步走过来的男人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萧隽峯已经不管不顾的低头吻了下来。
语气说是吻,其实不如说是他无处安放的情绪的一种宣泄。
“!”
萧隽峯对上了她吃惊的目光,短暂的一瞬过后男人后退了几步,却没有松开握住她肩膀的手。
他紧盯着眼前女人的眸子,眼中的情绪从来没有如此巨大的波动。
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说、
“尚筱柔,我警告你。”
“你最好跑得远一点,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你知道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尚筱柔都不知道萧隽峯是什么时候走的,是怎么走的。
在沙发上抱着帆布袋坐了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勉勉强强反应了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她吃惊的伸手捂住了自己刚刚被人吻过的唇瓣。
“这这这!”
上次萧隽峯亲她是为了糊弄洛大哥的逢场作戏,那现在这个吻是什么呢?
“这个才是我的初吻吗?”
……
她十分有条理的脑子现在宛如一团浆糊,揉乱了自己的发丝,依旧不愿意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爱上我了?”
怎么可能,一个在新婚之夜差点把她掐死的男人怎么会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爱上她?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为什么要亲我?”
萧隽峯是不是撞坏脑子了,还是在别的地方受什么刺激了,难不成是偷偷嗑药了?
不应该啊,他是绝对不会沾这些东西的。
“他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赶我走?还是怕自己不让我走?”
得了,这一连串冒出来的疑问瞬间充斥了尚筱柔的脑海。
将怀中的帆布包丢在一边,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思考其他的东西了。
窝在沙发上的小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儿的将小脑袋往帆布袋里拱,之前尚筱柔用这个袋子给小一带过小零食,所以它认识这个袋子。
“啪嗒。”
好死不死,被放在帆布包里的愿签和离婚协议全都掉了出来。
“!”
宛如一团浆糊似的脑子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不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尚筱柔,你醒一醒啊,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啊!”
他是西城的地下霸主,自己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孤儿,他们怎么说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默默的下定了决心。
萧隽峯的偏执已经可见端倪,那为了自己的小命和这个孩子的小命。
逃离西城,是她眼下唯一的选择。
她不是将所谓的爱情放在第一位的人,一个活在社会地层的人士,最能被轻易放弃的东西就是毫无价值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