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敲门发现尚筱柔房间里没人,走到对面推门进来一看,“哟呵,人都在这里呢?”
看着两人围在沙发前,他快步走过来伸长脑袋看了一眼,揣着手臂:“你们一家三口现在又在玩儿什么角色扮演呢?”
被狠狠cue到的尚筱柔无奈的说:“文先生,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
他努努嘴,戳了戳何温的脑门:“你们家二爷怎么了?安眠药吃多了上劲儿了?”
何文同样回复了他一个无奈的笑容,“文先生,二爷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晕倒了。”
“啊?”
文嘉胜摸了摸鬓角,煞有其事的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有人请医生去了吗?”
何温说:“周秘书去了。”
他点点头,“那就行。”
伸长手臂过去提着尚筱柔的后脖领子,将人给拽了起来,“有人照看你就别担心了,时间不早了,该跟我走了。”
“啊?”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你好兄弟晕倒了,你还惦记着抓人去参加晚宴啊!
“少废话,咱们萧二爷有的是人照顾,我可就只能靠你今晚给我撑面子了,别磨蹭,快回去换衣服!”
“你!”
来不及反抗,人就被文嘉胜一巴掌给推了进去,啪的关上了门。
尚筱柔:“……”
*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她还是换了衣服。
从房间里出来,文嘉胜催着人下楼,而她还是不放心萧隽峯,闹着要看一眼人确定没事之后这才离开。
周秘书带着大卫医生进来,尚筱柔和医生擦肩而过。
她并不认识大卫医生,可大卫医生却很认识她。
“是尚小姐吗?”
被忽然喊住的她回头看向这个中年白人医生,“你认识我?”
不知道内情的周秘书好奇的看了看两人,也很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大卫医生微微笑了笑,摆摆手,“我只是听萧先生说过。”
“哦,原来如此。”
见无人怀疑,三人都放下心来。
“得了,你们就别寒暄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带着她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文嘉胜拍了拍周秘书的肩膀,带着人快速下楼上车。
宴会场上。
设计师圈子里的晚宴,许多人尚筱柔都不认识。
稍微有点印象的,也就是圈子里那几个被奉为传说的经典人物了。
时间过去了大半,应酬完的文嘉胜端着香槟杯走过来,胳膊肘撞了撞失魂落魄的她。
“你倒也不必如此把情绪写在脸上吧,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不用太担心。”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拨弄着手里分毫未动的酒杯。
“还生我气呢?不就逗逗你嘛,怎么还记仇啊。”
“没有。”
她摇摇头,“我只是有点担心他。”
在外面看来可以用凶神恶煞来形容的人,今天居然毫无征兆的就倒下了。
尚筱柔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很担心,很担心萧隽峯会出什么事情。
要是之前,她说不定还会为此情此景高兴的痛饮三杯。
毕竟他要是嗝屁了,他们之间的百日之约就直接作废了。
那自己不但能够恢复自由之身,还不用被尚家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所挟持。
可自从她知道了他一切从前的悲惨经历后,一种对于同类人惺惺相惜的情感让她对萧隽峯根本狠不下心来。
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会想要将沉溺在苦难中的人拯救出来。
一模一样的成长之路,要说其中的艰难,没有人比她能和萧隽峯感同身受。
一想到这里,尚筱柔的情绪不免又高低起伏起来。
逐渐变得急促的喘息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她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捂住急促喘息着的胸口,妄图让它冷静下来。
可这些都是徒劳。
“你怎么了?”
文嘉胜十分敏锐的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询问。 “我……我也不知道……”
呼吸变得苦难,她浑身无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桌面,缓缓的顿了下去。
她说话也变得十分困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颈似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
“你呼吸过度了!”
文嘉胜蹲下身子,一手扶住她纤弱的手臂,一手捂住了她急促喘息的嘴。
尚筱柔的手无力的拽住他捂住自己嘴的手,眼睛红了一圈,噙满了泪水。
“用鼻子呼吸,闭上眼睛。”
大脑缺氧的尚筱柔只能接收最为简单的指令,文嘉胜神色冷静,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
“相信我,没事的,你现在只需要闭上眼睛,用鼻子呼吸,很快就会好的。”
在他的帮助下,尚筱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滚烫的热泪顺着眼尾滑落了下来,没入了文嘉胜的掌心之中。
“感觉好点了吗?”
她点头算是回应。
“嗯,那就没事了。”
确认她能够进行正常呼吸后,文嘉胜才收回了手。
一边的助理递了手帕过来,他擦了擦手,这才扶着膝盖起身。
冲着尚筱柔伸出手,说:“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好,谢谢。”
自己的模样属实是有些狼狈,但是现在她无暇顾及其他。
文嘉胜将人送上了车,嘱咐了司机几句之后,关上车门目送车辆离开。
车尾灯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他的实现之中,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抿抿唇,一言不发,神色复杂。
“我还以为你跟隽峯就是玩玩而已呢,这下子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他本质上是一个玩儿心很重的人。
可粉丝数量庞大的他不屑于玩弄异性的感情,他只是好奇身边人在面对不同的事和人之间的情绪变化。
文嘉胜是个乐于观察的人,特别是对身边亲近的朋友们。
萧隽峯当然首当其冲成了最受关注的一个,当然,他也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在外面站了良久,指尖的香烟还未燃尽,在里面等候已久的合伙人找了出来。
“哦,文先生,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抽烟呢?”
他微微笑了笑,转身十分优雅的徒手掐掉了烟,仿佛感受不到温度滚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