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萧韫赫今天就非不顺坡下驴。
“我知道了小叔,不过这边的工作还没到收尾的时候,应该还会耽误一段时间,母亲那边我回去沟通的,小叔最近操心我的事情实在是辛苦了,回来的时候我会带礼物致谢的。”
软硬不吃,夹枪带棒,萧家特色。
萧韫赫挂断了电话,苦笑着放下了手机,张开双臂仰躺在沙发上,双眸紧盯着繁复的天花板。
单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想:“得快点了呢,再等下去,小叔怕是要改变心意了。”
从酒店房间出去的尚筱柔也没闲着,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着,脑子里还在思考明天的上场服装是否还有修改的要点。
路过电梯间,电梯门打开,文嘉胜从里面出来,看见她在外面瞎溜达,凑上来问:“你的情夫不是来了吗?你怎么在外面?”
这话把尚筱柔给雷的外焦里嫩,她脑门上的问号都快要戳到文嘉胜脸上了。
“文先生,你是不是有点妄想症在啊?”
“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当真。”
他笑着,找了个借口,“明天就要上场了,我睡不着,能去你那里坐一坐嘛。”
尚筱柔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一个童星出道的男艺人,现在居然说自己紧张的睡不着觉,这理由还能更加蹩脚一点吗?
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点头,“跟我来。”
“好嘞。”
而大洋彼岸的萧隽峯在挂断电话之后,转而给尚筱柔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关机了。
“靠!”
办公室门外还在想计策的两人被屋里的动静给吓了一跳。
听这清脆的声音,估计又碎了个花瓶。
“我得去找后勤部报销了。”何温欲哭无泪。
何秘书拍拍他的肩膀,“祝你好运,小温同志。”
*
两人回到房间门前,她十分敏锐的发现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严。
推门进去一卡,萧韫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一点东西都没落下。
文嘉胜随后进来,左看右看,“就你一个人?”
“不然呢。”
刚刚没找到的手机现在就摆在桌面上,她拿起来一看怎么关机了。
“忘记给手机充电了,你先坐,我去充电。”
她回到卧室寻找充电器,可算是给手机充上电了,从房间出来后一看,文嘉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
还不忘贴心的把门给关上。
“每个人都好奇怪……”
*
第二天,大秀晚上七点开始,在开始之前所有工作人员都忙的脚不沾地,吃饭都是着急忙慌的扒拉几口,就急匆匆继续工作去了。
不放心的封驷瑾让人弄到了张后台工作证,还是带着饭来的。
原本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一起来的,在出发之前,他担心人太多会让尚筱柔赶到困扰,索性就自己去了。
向来不在媒体前露脸的封家大少爷,现在居然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秀场后台,就为了给小妹送饭。
说出去都是无人相信的程度。
都这么忙了,秀场的负责人还不忘亲自来接待封驷瑾,直到见着他给一个不起眼的设计师送了晚饭。
不懂得华国人情世故的负责人眼睛都瞪大了,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带着人离开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忙的热火朝天的尚筱柔在开场前可算是有了一会会儿的休息时间,正准备将就着没吃完的晚饭随便对付一口。
“筱柔。”
“封先生。”
“我给你准备了晚饭。”
“啊?”
嘴里塞了半个三明治的她眨巴眨巴眼睛,“专门给我准备的?”
封驷瑾点点头,“知道你忙肯定不会好好吃饭,但你身体又不好,现在情况特殊,一定要好好吃饭才行。”
尚筱柔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自己手里冷冰冰的三明治,再看看他带来的三层高档饭盒。
她果断的抛弃了三明治,投入了中餐的怀抱。
封驷瑾自己找个凳子坐下,将饭盒一字排开,筷子都是用准备好的手帕擦了又擦才递给了她。
“吃吧,准备的多,你每一样都可以尝一尝。”
“好,谢谢……封先生。”
虽然两人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那句哥她还是喊不出口。
“吃吧。”
在热闹繁忙的后台中,角落的一隅里身为大哥的封驷瑾安静的看着小妹尚筱柔吃饭,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话说,可看着却如此温馨。
他不想给尚筱柔压力,让一个二十多年都没有哥哥的人完全接受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完全陌生的亲人是需要时间的。
封驷瑾想让她知道,哪怕她不愿意跟自己走,不愿意离开西城,自己也是那个会关心她疼爱她并且保护她的哥哥。
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看着她平安生活,他也是高兴的。
尚筱柔吃饭很香,这让他狠狠的松了口气,心理上的病是最不好愈合的,但是现在看着她还能高兴地吃饭就放心了。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只要能吃的下饭,就能过的去。
“小尚姐,出大事儿了!”
正捧着汤碗的尚筱柔听到同事的呼唤急忙放下手里的碗,纸巾擦了擦嘴。
“封先生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忙完了就回来。”
“好,你小心点,别着急。”
穿过人群,她跑到了换衣间。
拨弄开围观的人群,走到了人台前。
昨晚上修改好放在柜子里的成衣现在变的一团乱遭,有人故意破坏了柜子上的锁,把今天文嘉胜要上身展示的成衣给剪坏了。
好像还不够解气似的,还用暗红色的口红在纯白的面料上一通乱花。
“小尚姐,距离文先生上场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明明是在美国,组员也都是自己挑选的,为什么还会有人专门跑到秀场来,弄坏这套好不容修改完毕的成衣。
尚筱柔浑身僵硬,只觉得身边充满了窥视的视线。
这些视线如影随行,都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将她一击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