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诶,你说,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啊?”
她被尚潇潇带来的小混混给按在了地上,双膝直接跪地发出一声闷响。
像是困兽一般发出骇人的嘶吼,她叫的撕心裂肺。
“尚潇潇,你不要得寸进尺!”
“所以说我让你选。”
尚潇潇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面上的她,伸手拍了拍她苍白的小脸,“尚筱柔,你要清楚,无论在哪里,我让你选你必须得选!”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的后槽牙都快要被咬碎。
眼看着母亲的骨灰罐子就要被摔碎,她眼含热泪大喊一声,“我选!”
“一,还是二?”
她没有正面回答,剧烈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开身边压制住自己的人。
她站起身来看着尚潇潇:“你不就是想侮辱我吗?如你所愿。”
心中怀着强烈的不屈与隐忍,在她即将跪下双膝触地的瞬间。
有人从楼下上来,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
原本还在外面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人的气势给吓的各回各家,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
“不知道,看样子不会也是来找小尚的吧?”
“小尚人挺好的一姑娘,怎么总得罪人啊。”
“谁知道啊。”
……
周秘书在前方开路,萧隽峯缓步走了上来,手中的打火机咔哒作响。
“尚大小姐,好久不见。”
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狭窄的出租屋中,尚潇潇见到来人,急忙想要转身时却发现来不及了。
男人咔哒一声合上了打火机,十分随意的丢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站在附近的小弟急忙让出空位,生怕被殃及池鱼。
见躲是躲不过了,尚潇潇只好被迫迎上对方的目光,勉强笑了笑,“萧二爷认识我?”
阴郁的二爷踹了脚眼前碍事的小弟,在沙发上坐下,手中还夹着烟,大刀阔斧的样子像是来到了他的主场。
“认识,怎么不认识。尚潇潇可是我的合法妻子,我怎么能不认识呢?”
这话精准的猜中了尚潇潇的雷点,自从萧尚两家联姻后,她就一直避免在萧隽峯的面前出现。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就在这里碰见了。
“二爷这话说得我可就不明白了,你的合法妻子不是在这儿吗?”
她暗戳戳的指了指尚筱柔,萧隽峯低头笑了起来,“原来尚大小姐你也清楚她是我的合法妻子啊。”
尚潇潇一愣,心中暗骂:“妈的,中计了。”
高大狠厉的男人朝着尚筱柔摆摆手,笑着说:“过来。”
她挪动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萧隽峯的身边,浑身僵硬,垂在身侧的手还紧紧握拳,仿佛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走出来。
男人的大手十分自然的牵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他笑看着眼前一脸隐忍的小人儿,嗔怪似的说:“在我面前不是厉害的很吗,怎么一到外面就是软柿子了?”
萧隽峯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纤细的脊背,眼睛却看向站在一边的尚潇潇,缓缓说道:“还是说,你觉得我不会给你撑腰?”
得,这不就是在变着法儿的点尚潇潇嘛。
她自知理亏,也懒得这么继续纠缠,低声骂了两句,带着人就想走。
“等等,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
尚潇潇一脸不爽的转身回来,“萧二爷还想怎么样?难不成要我给她磕头道歉?”
萧隽峯眼睛一亮,“诶,这是个好主意。”
尚潇潇:“……”
“有病!”
这屈辱她可受不了,害怕留下会被继续纠缠,索性头也不回的一溜烟儿的跑了。
生怕慢一秒就会被抓住似的,跑得飞快。
人都走了,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尚筱柔心中的弦儿像是忽然断了似的,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刚刚还举止亲昵的萧隽峯并没有伸手扶她,反倒是十分自然的松开了签她的手。
还好一边周秘书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差点倒下去的尚筱柔。
“夫人,小心。”
过了半晌,她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萧隽峯拍了拍裤腿站起身,神色漠然的扫视了一圈已经一片狼藉的家,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再看看失魂落魄的尚筱柔,他冷笑着说了句:“没用的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这里,在脚边碍事的废墟之中他好像扫到了一个熟悉的画像。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画像上画着的是自己的好大侄儿。
“啊,心情更烦躁了。”
他丝毫没有犹豫,一脚踩在画像上,利落的转身离开。
周秘书十分贴心的带上了门,门外房东大爷房叔也一直在抱歉。
“不好意思啊,小尚,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朋友……”
剩下的话尚筱柔已经听不进去了,瘫软的身躯直接失去依靠,一屁股坐在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上。
她的目光紧盯着桌面上放着的差点被尚潇潇当场摔碎的骨灰罐子,滚烫的泪水还未落下,就被她狠狠的用袖子擦掉。
“尚潇潇,你给我等着!”
这一切的屈辱有朝一日她都会加倍奉还!
*
用了整整一个通宵,将一片狼藉的家收拾的干干净净。
很多东西都被损坏了,所以在大半夜,值班的保安大爷还能看见尚筱柔瘦小的身影拖着沉重的纸箱子,到楼下的垃圾桶边丢掉。
往返了不知道多少趟,她才终于将大型的垃圾全都清扫干净。
只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她原本狭小的房间内,现在变得有些空旷了。
坐在车上的还未离开的男人就这么看着她搬了一晚上的垃圾和废品,他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像杀不死的小强一样。
在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能情绪稳定的开始收拾家务,整理房间。
“二爷,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驾驶位的周秘书问。
萧隽峯摆摆手,没说话,单手托腮看着楼上已经亮着灯的房间。
周秘书不再自找没趣,就这么陪着他在楼下看。
“那个小罐子里,是她母亲的骨灰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