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二爷你啊一点都不知道疼人。”
面对刘姨的絮叨,他索性直接躲进了书房,求个清净。
刘姨其实不是萧家的保姆,她在萧隽峯幼年时期时就是福利院的保育员阿姨。
后来,他被萧家人给带了回去,刘姨不放心,就跟着到了萧家当了保姆。
萧家这些人惯会拜高踩低,他当时不受宠,连带着刘姨都会别的保姆欺负。
还好萧隽峯争气,年纪大了些之后,就带着刘姨单独出来住了,两人也还算是过的滋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姨不像是保姆,更像是他生命中担任母亲角色的重要人物。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容忍一个中年妇女天天在自己耳边叨叨叨还不生气的原因。
有人关心,有人在乎,有人絮叨,有人教训。
这才有家的感觉嘛,至于萧家,那只是一个用血缘维持着的虚假关系罢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他上楼之后,在刘姨的精心照顾下,尚筱柔没过多久就苏醒过来了。
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和眼前完全陌生的女人,她被吓的在沙发上差点摔跤。
“啊,好痛。”
被萧隽峯抓过的手腕现在依旧很痛,刘姨听到动静急忙过来,手上还拿着红花油。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说完,刘姨就自顾自的将红花油倒在手上,握住她的手腕使劲的揉,想要把淤血揉散。
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帮自己。
“阿姨……你是?”
刘姨向来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用害怕,我是二爷家的保姆,小姑娘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你是第一次见我。”
她被震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萧隽峯居然把她给带回了家,还是他自己的家。
“谢,谢谢。”
果然,被刘姨揉过的手腕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再刺骨的痛了。
“饿了吗,留下来吃完饭吧,时间很晚了。”
“啊,就不麻烦……”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隽峯下楼的脚步声所打断,她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躲避的对方的眼神。
只可惜,向来强势的男人根本没有给她躲避的机会。
“你,上来。”
刘姨没好气的瞪了萧隽峯一眼,只说了句“不要生气”,给了她一个安慰似的眼神,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在男人的注视下,她打消了心中想要扭头就跑的想法。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就算是想跑,自己也得找到方向才对。
“……”
书房内,尚筱柔乖巧的站在阴沉着脸的男人面前,她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而萧隽峯大刀阔斧的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桌面上放着酒。
他的身边就是尚筱柔的包,她还没说话,他叼着烟将包拿了起来,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用锡纸和塑封袋包装好的“毒品”就这么明晃晃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东西,哪里来的?”
她本能的想要撒谎糊弄过去,张嘴就说:“这不关你的事。”
男人冷哼一声,猛地熄灭了香烟,打开了锡纸包。
他冲着尚筱柔招招手,让她离自己近一点。
她半蹲着身子他面前,几乎是瞬间,萧隽峯眸色暗沉,大手按住她的后脖颈,逼着她看着眼前的白色粉末,恶狠狠的质问道:“尚筱柔,看不出来啊,就你这个样子居然还敢贩毒?”
“说,谁给你的胆子?”
他的手劲很大,尚筱柔根本动弹不得。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忘记自己和洛御梵的约定。
这包东西是最重要的证物,也是能给幕后主使定罪,让自己得到高额奖金的重要物证。
所有的一切在萧隽峯这里全盘崩溃的话,那她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那么明天,母亲的骨灰就会像随处可见的垃圾一样,被丢进垃圾桶里。
尚筱柔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一定不会。
一向怯懦的她费力的抬眼看向让她畏惧的男人,十分倔强的说:“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钳制住她脖颈的手忽然松了开来,萧隽峯像是嘲讽似的鼓掌欢呼:“好,很好!”
“尚筱柔,你一定会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萧隽峯没有再管她,也没有再问她任何一句话。
尚筱柔的性格使然,不拿她在乎的东西在手中威胁她,他什么都别想知道。
几乎是跪在地面上的她的脊背挺的很直,哪怕现在她看起来十分狼狈,甚至说是有些可怜。
可她的倔强就像是她柔软内心的保护壳,硬生生的,让她紧闭着牙关不吐露任何一个字。
站在阳台上的男人似乎是在打电话。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回头看向她的眼神满满的写着“胜券在握”四个大字。
烟雾缭绕中,他透着烟雾看向尚筱柔,微微笑了笑,目光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你当然、也不例外。”
他唇角眉梢溢出来的点点笑意格外的渗人,她并不知道,看起来十分平静的男人这次内心已经暴躁到了极点。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盛满火药的炸药桶,只需要一个被点燃的契机,就会马上爆炸。
“你这样的人,肯定也会有很在乎的人。”
“没关系,无论是死是活,对你来说,肯定都意义非凡。”
*
另一边。
周秘书顺利解决完了大厦那边残留的小人物之后,在萧隽峯的指挥下,找到了老六的住所。
不过家里暂时没人,他倒也不着急,找到了房东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拿到了老六的家门钥匙,就这么带着十好几个彪形大汉在家里等待他回家。
“周秘书,这次是下面的人犯什么错了吗?”
坐在沙发上的周秘书默默的点了根烟,眨巴眨巴眼睛,揉了揉眉心。
“不是,只是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罢了。”
黄赌毒中,其他两样二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毒是不可触碰的底线。